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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B09

不好意思爽到你了

我以为陈浩的短信只是分手余波,很快会消散在许之桁炙热的怀抱里。

却没想到,这条短信像一枚深水炸弹,掀开了家族恩怨的一角。

而许之桁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别怕,有我在”时,

我突然明白,这场感情早已不只是两个人的事。

许之桁的呼吸均匀地拂在我的颈窝,带着温热的、安心的气息。昨晚的“惩罚性”和好游戏后,他睡得格外沉,一只手还占有性地环在我的腰上,仿佛即使在睡梦中也要宣示主权。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我侧躺着看他,看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张开的嘴唇,还有锁骨处我昨晚不小心留下的淡红痕迹。心里那点因为陈浩短信引起的涟漪,似乎被这个真实存在的、温暖的躯体抚平了。

我轻轻拿开他搭在我腰上的手,想下床去准备早餐。刚一动,许之桁就迷迷糊糊地收紧手臂,把我更牢地圈进怀里,声音含混不清:“别走……再睡五分钟……”

看着他这副依赖的样子,我心里软成一片,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我去做早饭,男朋友。”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许之桁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睁开一条缝,里面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水光。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像是终于清醒过来,耳根悄悄漫上红色,却强装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哦……那我要吃溏心蛋。”

“好,溏心蛋。”我笑着应下,揉了揉他睡乱的头发。

就在我准备起身时,许之桁突然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眼神变得清明而专注。他捧住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声音低沉而认真:“…,昨晚我说的话,是认真的。不管陈浩想干什么,有我在。”

他的眼神太炙热,承诺太沉重,让我心头一暖,又莫名有点发酸。我抬手摸了摸他紧绷的下颌线,轻声回应:“我知道。我也是认真的。”

这个早晨,似乎和以往任何一个甜蜜的清晨没什么不同。如果忽略掉那条依然静静躺在我手机里的、来自陈浩的短信。

许之桁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然后像只大型犬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美其名曰“监工”,实则各种捣乱。不是从后面抱住我的腰干扰我煎蛋,就是偷吃我刚切好的火腿。

“许之桁,你再捣乱今天就吃糊蛋配生火腿。”我举着锅铲威胁他。

他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却趁我不备,迅速在我脸颊上偷亲一口,然后得意地咧嘴笑:“女朋友做的糊蛋我也吃。”

阳光洒满小小的厨房,煎蛋的滋滋声和牛奶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还有身边这个鲜活、温暖、会撒娇会吃醋的许之桁。这一切构成了一种近乎完美的幸福感,让我几乎要将陈浩那条短信抛之脑后。

几乎。

吃饭的时候,许之桁明显心情大好,喋喋不休地规划着周末见家长的细节,从带什么礼物到穿什么衣服,事无巨细。我一边应和着,一边却有些心不在焉。陈浩短信里那句“分手的原因,真相并非你看到的那样”,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底某个角落,不致命,却无法忽视。

我了解陈浩。他不是那种会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这么说,必然有所指。难道一个月前我亲眼目睹的那场不堪的背叛,真的另有隐情?

“…?”许之桁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脸上带着关切,“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蛋都要凉了。”

我回过神,赶紧吃了一口蛋,故作轻松地笑笑:“没什么,就是在想周末的事。你紧张吗?”

“紧张啊!”许之桁立刻被带偏了话题,苦着脸说,“一想到要正式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见叔叔阿姨,我就手心冒汗。…,你爸会不会觉得我拐跑了他宝贝女儿,拿扫帚把我打出来?”

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放心吧,我爸喜欢你着呢。他以前不就老说,要是之桁是我们家孩子就好了。”

“那能一样吗?”许之桁嘟囔,“以前是别人家孩子,现在是……要拱他家白菜的猪。”

我被他这个比喻逗得前仰后合,心里的那点阴霾也暂时被冲散了。

饭后,许之桁抢着去洗碗。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水流声哗哗作响,伴随着他五音不全的哼歌声。一种平凡的、踏实的温暖包裹着我。

鬼使神差地,我再次点开了那条短信。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退了出来,只是将对话框设置为免打扰。或许许之桁说得对,我应该听听陈浩到底想说什么。不是为了旧情复燃,而是为了给那段仓促结束的关系,画上一个真正清晰的句号。毕竟,糊里糊涂地开始新恋情,对许之桁也不公平。

下午,我约了闺蜜周晴逛街,算是散心,也是想听听旁观者的意见。许之桁本来想跟着,被我用“女孩子之间的私房话,男士止步”的理由拒绝了。他虽不情愿,但还是乖乖把我送到商场门口,临走前不忘嘱咐:“早点回来,晚上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周晴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哟,气色不错啊林溪,看来最近被爱情滋润得很好嘛!”

我笑着捶了她一下,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包括陈浩的短信和许之桁的反应,大致跟她说了说。

周晴听完,咬着奶茶吸管,若有所思:“这么说,你家那个醋精竹马,这次表现得很男人嘛!没闹翻天?”

“闹了,但……更像是害怕。”我摇摇头,“而且他后来跟我坦白,他早就觉得陈浩不对劲,甚至在我们分手前就偷偷调查过。”

“哇!”周晴夸张地瞪大眼,“许之桁还有这本事?深藏不露啊!那他调查出什么了?”

“他说陈浩家族企业可能出了问题,资金链紧张,陈浩跟我分手前,曾试图通过我爸的关系获取贷款未果。”我压低声音,“而且,陈浩现在回来,可能跟这事有关。”

周晴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这是真的,那陈浩现在回来找你,目的就不单纯了。…,你得小心点。”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发沉。如果许之桁的调查是真的,那陈浩所谓的“真相”,很可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不过,”周晴话锋一转,拍拍我的肩膀,“你也别太担心。不是还有你们家许之桁吗?看他那紧张你的劲儿,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和你家竹马统一战线,别因为前任那点破事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周晴的话像一剂强心针。是啊,我现在有许之桁了。他不是那个需要我小心翼翼呵护自尊心的少年,而是一个可以和我并肩面对风雨的男人。

逛街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我给许之桁买了条他心仪已久的限量版球带,又给爸妈挑了周末见面时的小礼物。正准备打道回府,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验证信息只有三个字:“我是陈浩。”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果然还是找上门了。

我盯着那个陌生的头像和简单的验证信息,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了忽略。现在不是和他接触的好时机,尤其是在我还没有理清头绪,并且刚刚和许之桁建立稳固关系的时候。

回到家,许之桁果然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糖醋排骨的香味飘满整个屋子,暖黄的灯光下,他专注翻动锅铲的背影,莫名让我眼眶发热。

“回来啦?”他听到动静,回头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洗手吃饭,马上就好。”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他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放下锅铲,转过身把我搂进怀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怎么了?逛街累着了?还是周晴那丫头又说什么混账话气你了?”

我摇摇头,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没有。就是突然觉得,有你在真好。”

许之桁低低地笑了,胸腔传来震动:“傻瓜,现在才知道我的好?”他捧起我的脸,仔细端详着我的表情,敏锐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决定不隐瞒:“陈浩……加我微信了。”

许之桁搂着我的手瞬间收紧,眼神也暗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沉默了几秒,然后问:“你加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我忽略了。”

许之桁明显松了口气,但眉头依然微蹙:“他倒是执着。”他把我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我的发顶,“…,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见或者不见,我都支持你。但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陪着你。别一个人去面对。”

“好。”我答应着,心里踏实了许多。

晚饭的气氛很好,许之桁的糖醋排骨一如既往地美味。我们默契地没有再提陈浩,而是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周末的安排,仿佛那条短信和那个好友申请,只是生活中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然而,就在我们吃完饭,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来自一个本地固定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的男声。

“我是,您哪位?”

“我是陈浩的父亲。”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急切,“…,冒昧打扰你。浩儿他……他回国后状态很不好。有些事,他想当面跟你解释清楚。你看……能不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跟他见一面?就当是……帮帮他。”

我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僵住了。陈浩的父亲?他竟然亲自给我打电话?

许之桁察觉到我的异常,暂停了电影,用口型无声地问我:“谁?”

我捂住话筒,用气声说:“陈浩的爸爸。”

许之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

电话那头,陈浩父亲还在继续说,语气几乎带着恳求:“…,我知道浩儿对不起你。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我们陈家……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浩儿他压力很大。他就想跟你道个歉,把误会说开……你看……”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叔叔,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但我现在已经有新的生活了。过去的事,我觉得没有再追究的必要了。抱歉。”

说完,我不等对方回应,便挂断了电话。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

许之桁紧紧握住我冰凉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他父亲都出面了?”许之桁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意,“看来陈家遇到的‘困难’,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

我靠在他肩上,感觉有些疲惫:

许之桁把我搂得更紧,吻了吻我的发顶,声音坚定而沉稳:“别怕,…。有我在。不管他们想玩什么把戏,我都陪你。”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飞快地操作了几下,然后递到我面前。屏幕上是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除了之前我看到的关于陈浩的资料,还多了一些新的内容,包括陈氏集团近期的财务简报摘要,以及几个关联公司的股权结构图。

“这是我一个做金融的朋友帮忙查到的。”许之桁指着屏幕,“陈氏集团资金链断裂不是空穴来风,他们至少有三个大型项目停滞,欠了银行一大笔钱。陈浩这个时候回来,目标很可能不是你个人,而是你父亲在银行系统的关系网。”

我看着那些复杂的图表和数据,虽然不能完全看懂,但也能感受到背后隐藏的危机。许之桁为了我,竟然私下里做了这么多。

“周末见完家长,”许之桁收起手机,看着我的眼睛,语气不容置疑,“我陪你去见陈浩。把一切都说清楚。但在这之前,不要单独见他,也不要接他和他家人的电话。一切有我。”

窗外,夜色渐浓。但靠在许之桁坚实的怀抱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心中的不安渐渐被一种奇异的勇气所取代。前任的纠缠,家族的暗影,这些原本令人心烦意乱的事情,因为身边这个人的存在,似乎不再那么可怕了。

我们的感情,在经历了醋意、试探和不安后,终于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外部危机中,淬炼出了一种更深层次的信任与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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