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吹～叶儿摇～谁家的宝宝摇啊摇～”
温婉的女子看着床上愈发精神的小孩敲了一下，“还不睡啊。”
“想听妈妈讲故事。”
“好，听一个故事就去睡觉。”
“嗯。”
……
身形伟岸的男人站在眼前，冲着他们伸出手去，“对不起，云儿，雨浩，我来晚了。”
“是爸爸错了，爸爸没有关注你们。”
……
“雨浩，你又在走什么神？”
“小师弟，跑快点。”
“班长，你就再来一次吗～”
“雨浩，你又在这里研究魂导器！”
……
雨浩，不要哭，人有生老病死，能死在一起，我已经知足了。
雨浩，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替我们看看未来的世界。
雨浩……
……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
床上霍雨浩哭着说着梦语。
“……雨浩之前不是说他要找张三回家吗？”红樱看向和霍雨浩最熟的赵空城。
赵空城沉默地点头，“他说，他家里还有很多人在等他，他的父母，他的师门……”
但从他的梦话里来看，他家里恐怕是死光了。
“他的神墟还没有封住吗？”司小南走进来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这方圆一里地的人都在哭呢，我感觉我也想哭了。”
“是因为精神力耗空才失控的吗？”林七夜皱眉，“那次他回家的时候好像就有点失控。”
“你小子果然知道是他，”赵空城冷哼一声，“但是当时的范围哪有这么大。”
“不，他家里应该有封禁类的禁墟，”林七夜说道，“我睡在客厅里都没有感受到他的精神力，或者情绪。”
“那就送回去试试。”
……
“这一屋子禁物，”温祈墨感慨，“但是好像都没见过。”
他的手刚一碰上边上的马赛克砖，就被一只碧绿的蝎子一尾巴抽了出去。
一枚银剑直射入地，那闪烁的幽光……还有毒！
再仔细一看，那只蝎子好像是神秘啊，啊，这小小的屋子里藏了多少东西？
唯一不受丝毫影响的林七夜留下来照顾霍雨浩，他看着抱着他手的小孩，也就这时候乖一点了，揉一揉头发，小孩看起来那么活泼坚强，没想到过去那么悲惨啊。
二人精神力交融，林七夜愣了一下，眼睛缓慢变成了金色。
在一睁眼，一把剑已经横在了眼前。
“你是谁？”雪帝厉声道。
“林七夜，或者说未来的林七夜，”林七夜轻笑，“原来你会说话啊，我劝你不要动手，虽然我现在动用不了多少力量，杀了他还是足够的。”
“你可以试试。”
林七夜感受着手下熟悉的克苏鲁的气息，一般人可接触不到。
“就因为他也是神？”
雪帝顿了一下，嘴角轻撇，“是啊，他死亡他的法则自动融入这个世界，你们这边可没有能接手他的法则的人类。”
林七夜点头，“他的神位是什么？”
“情绪。”
果然是没有听说过的神位，林七夜见她态度有所缓和又问道，“他的身上为什么有克苏鲁的气息？”
“克苏鲁？”雪帝思索了一下，“就是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
林七夜思索了一下，从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就和这些长的差不多。”
雪帝点头，“我们在地球外面确实遇到了这些东西，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们抵御不了他的精神攻击，就只有邪帝和雨浩一起面对了。”
“打赢了？”
雪帝摇头，“没输，但也没赢，对方重伤，雨浩的精神之海出了问题。”
“是受到了精神污染？”林七夜思索道。
雪帝思索了一下，“好像有个六翼天使是那么说的。”
林七夜一顿，“那他是怎么到沧南的？”
“那只天使把他扔下来的。”
“问完了？”雪帝冷漠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告诉我？”
“他信任你，而且你是那家伙的人吧，”雪帝看着上面的月亮，“现在的你，可打不过我们。
看着转瞬即逝的人影，林七夜叹气，被威胁了啊。
……
“醒了？”林七夜看着床上翻了个身的霍雨浩。
“嗯，嗯？你怎么在我屋？”霍雨浩迷迷瞪瞪的爬起来看着他。
“你已经晕了两天了，每天都有人看着你，不过正好现在是我而已，”林七夜答道，“喝水？”
“嗯，谢谢。”
水温正好，就是手上没劲，林七夜拿着杯子看着他和个小兔子一样咕嘟咕嘟地喝水。
“慢点，别把自己呛着。”
“嗯。”
“给你舀碗米汤喝。”
“谢谢。”
“队长要见你。”
“……干嘛？”
“问你神墟的事情吧。”
“神墟？”霍雨浩疑惑地看着他，好耳熟的词，好像听什么人说过，“那是什么？”
“就是神明代理人拥有的能力，”赵空城走了进来，“小雨浩厉害啊，还有这种能力。”
“你们都有吗？”
“那哪能啊，我都是用了鬼神引才有了禁墟，”赵空城盘了一把霍雨浩的头，“还是小雨浩救了我一把啊。”
霍雨浩立马抓住重点，“你是用了鬼神引才要死的？”
“……”
林七夜非常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哼。”
“你个小崽子也要说一遍？”
“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您是恩人，您说了算，”赵空城点头，“身体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疼，头很疼，脑子好像也不是很清楚。”
赵空城点头，脑子不清楚好啊，好忽悠。
“你这两天可是一直在……”
赵空城还没说完就被林七夜拉住，对着他摇了摇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他忘记了。”
霍雨浩狐疑地看向他们，“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林七夜摇头，“怎么会呢。”
“我这两天在干嘛？”
“你真的想知道？”
“嗯。”
林七夜掏出手机，放出了里面霍雨浩做梦一边哭一边找人抱着的视频。
“……删了！”
“不删，这可是我和小同桌的温馨日常。”
林七夜仗着对方身体柔弱抢不过自己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拍了拍他的头。
“一会儿队长就来了。”
然后你就可以好好打工了。
刚回来的林司令已经开始为守夜人物色新鲜血液了。
……
“加入守夜人吗？”陈牧野开门见山。
“不要。”
“那就去斋戒所呆着。”
“那是哪里？”
“半个监狱，可以控制……”
“不要！”霍雨浩抱着小白熊缩到墙边坚决反对。
“反对无效，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凭什么，”霍雨浩怼回去。
“凭什么？那我们就来好好说说，”陈牧野拿出一沓文件，“我们从最开始开始算，从你来沧南开始算，七年前，你被带到警察局，按照惯例，你一个未成年人应该会被送到福利院，为什么那天的警察会给你办独立户口？三天后，你携带大量现金在无监护人情况下前往银行存款，为什么银行工作人员的问询不到三分钟就结束了？在你上学的时候，为什么学校老师会同意一个没有监护人的孩子请长假出门？你的火车、飞机的安检是这么过的？”
霍雨浩立马回道，“我想要去找人，用一点能力怎么了？”
“怎么了？随便对普通人动用神墟，这就是你的大侠风范？你能确认你对他们以后的生活没有影响吗？”
“那就是暂时的，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陈牧野掏出另一份文件，“四年前，在蜀山上，守夜人的特殊小队在处理一个神秘时，一个自称是唐门的弟子的人与他们同行。他们杀死了神秘，但是当地拿神秘做信仰的人想要袭击这个小队，在一番争吵后，这些村民忽然转变想法，把这个小队视做座上宾，与此同时，那个唐门弟子不见了。霍雨浩，那个时间你也在蜀山，并且在进入那个村子的必经之路上，我从监控里看到你了。这个你认不认？”
“……”
“你出门看过吗？你知不知道你前天神墟失控半个城的人都陷入了悲痛。”
“我只要在家里就不会……”
“是，把你送回家你的神墟被切断了，可是霍雨浩，你觉得情绪是可以那么轻松走的东西吗？和你在蜀山一样随意删改？你自己能吗？情绪一时上头说哭就哭说结束结束？你现在出门看看，有多少人还沉浸在那种情绪里无法自拔，你对你的神墟控制有那么好吗？”陈牧野怒斥道。
霍雨浩心虚加愧疚地低下头去。
……
外面林七夜看向正在看书的雪帝，“我还以为你们会干涉呢？”
雪帝十分平静，“为什么要干涉？虽然我们希望他一直无忧无虑的，但他确实需要一些挫折。”
“哦？”
“现在的他比起上一世太弱了。”
“……弱？我要是没看错这一次直接让他突破川境了吧。”
雪帝冷哼一声，“不是说这个，他是在战争与高压中成长的人，曾经十七岁的他经历了太多东西，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小领袖，你这个不知道多少岁的东西不算，诓骗里面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们不教吗？”
“我们？我们也得会啊，我们的社会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我们向来是不服就干，现在不就这样了。”
有些时候就觉得，兴许他真的该去上学，而不是满天底下溜达。
而且雨浩自己也说了，顺其自然，只要保证在对应的时间点他在沧南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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