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看

“剑圣前辈，夫子，”王面敲门。

　　“想知道时间之环的事情？那你得等会儿，他还在充电呢，”陈夫子回道。

　　充电？

　　王面一愣，低头看到了二人中间的桌子上有一只正在充电的玩偶…不是…，手机，一个长得和霍雨浩很像的小娃娃趴在上面睡觉。

　　“我是在充电，又不是死了，你一直盯着干什么？”

　　霍雨浩懒洋洋地坐起身来，眼睛都没睁开，完全不想说话。

　　王面立马挺直腰背，“……您先休息。”

　　霍雨浩摇摇头，啪叽瘫在手机上，“有事说事。”

　　王面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镯，“我想知道这个时间之环怎么使用？”

　　“不知道。”

　　“……如果陷入了循环，该怎么出去呢？”

　　霍雨浩忽然弹起来，眯着眼睛看着他，“什么样子的时间循环？”

　　“三日重置，会把不该出现的人消除，”王面简单描述了一下红月。

　　霍雨浩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还以为是你也选择过重来才有了时空闭环，没想到是你做了一个时空闭环。”

　　“我做的？”王面怔住了。

　　“对，不然以你现在对法则的掌握，你根本就回不去，”霍雨浩蹦到他肩膀上抬手摁住他的额头，“嗯，还好，没有迷失的迹象。”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循环里的人带出去呢？”王面问道。

　　霍雨浩思索了一下，“这就要看你自己了，我没带人出去过，而且我出去的方法你应该也用不了。不过我发现循环是因为他想要抹杀我，但是一个无神掌管的法则抹不去我的法则，让我进入了下一循环，你已经知道循环就找出口就好了。”

　　“出口在哪里？”

　　霍雨浩摇头，“时间闭环大部分都只有一小块区域，你只要打碎边界就可以得到一个出口，但这个出口不一定去往何处，可能是另一个时间，也可能是时空乱流，我不在意出口直接找了个地方打碎了出来，但你肯定不想这么干。”

　　他戳了戳王面的额头，“所以只能看你自己对法则的领悟了，不管你现在连我设下的封印都打不破，就别想那么多了。”

　　王面沉默了一下，“感谢您的馈赠。”

　　霍雨浩蹦哒的脚步一顿，险些掉了下去，“算不上馈赠了，”他在额头轻轻一抹，银色的眼睛纹路浮现，“命运告诉我它会找到他新的主人，我只能算是暂借，而且他一点也不听话。”

　　被王面接住的霍雨浩一脚踢上了那个手镯。

　　手上抓着绵软的身体的王面强忍嘴角的笑意，就这个触感，这一脚大约没什么威慑性。

　　“你笑什么？”霍雨浩盯着王面。

　　“没有。”

　　霍雨浩轻啧一声，“你觉得我判断你笑没笑需要看表情吗？”

　　“……”

　　“笑一笑嘛，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而且你现在知道了就好好努力，”霍雨浩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他，“要捏捏吗，小平紧张的时候就会下手，你也可以试试，我猜手感不错。”

　　一旁的周平被茶呛到，脸一红，“前辈能感受到啊。”

　　他以为在霍雨浩在手机里面的时候是感受不到外面的小人偶的。

　　霍雨浩看着他快要低到桌子下面的头，选择体谅一下被自己在水里涮了好几次的小孩，“我能看到。”

　　周平松了一口气，试不到就好，好丢脸，好想走，“我……”

　　“你一会儿还得把他带回上京，”陈夫子制止道。

　　王面这一分神就下意识捏了捏手里的小人偶，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捏了好几下了，触感非常柔软，还有强烈的回弹性，让人想要一把捏爆。

　　“好捏吗？”霍雨浩晃着脚毫不在意。

　　“对不起，”王面光速把人放下去认错。

　 霍雨浩无奈摇头，打了个哈欠，“你自己慢慢研究去吧，在实力不足之前，你最好只把它当成一件禁物来用，不要尝试和他沟通，怎么用就看你的了，有事给我发消息，”霍雨浩溜达回自己的手机旁边，化作了一个小吊坠，回到手机里面继续睡觉。

　　“还是之前的号码吗？”王面问道。

　　“……”霍雨浩努力从沉睡中爬起来，给王面发了条消息，“现在是这个电话号码。”

　　……

　　阴沉沉的天，灰扑扑的地，只有烈火与血液依旧鲜艳。

　　耳侧是铺天盖地的嘶吼，是哪怕登临神位也无可挽回的悲哀。

　　霍雨浩擦去眼角的泪，把自己从悲伤中脱离出去。

　　“灵冰殿下，门主还有……”身后唐门的负责人抽噎着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救援吧，”霍雨浩想要出手，才记起来自己现在神力都还封在身体里，这个分身之中并没有多少。

　　在废墟的边缘山上，一个穿着病服的邋遢的男人疑惑地看着他，“你不伤心吗？”

　　明明参加完了一串葬礼。

　　霍雨浩看了一眼梦境中的陌生人，摇了摇头，“这段记忆是假的。”

　　“你怎么确定的？”

　　“无论是我，还是那些前辈都不可能把神战放在人间，如果没有神参与，我们当时的发展还没有什么能剿灭一群封号斗罗……也就差不多你们的克莱因，如果有神参与，以我的能力不可能放过那个人，而且我的情绪告诉我，我的悲伤与我的记忆不对等，这些都是假的，”霍雨浩看着废墟推断，“也可能是顺序错了。”

　　吴老狗脸色复杂地看着他，“你一直都这么冷静吗？”

　　霍雨浩轻笑，“为人时，我是一方统帅，是两方强大势力的继承人，也是两大族群之间沟通的桥梁，我必须冷静。”

　　吴老狗看着他，又看向下面的战场，悲哭顺着风传到耳边。

　　身侧人忽然敲了他一下，凝重的心情瞬间褪去。

　　“过去了便就是过去了，我都没感觉了你又何必呢，”霍雨浩摇头，“凡事要往前看。”

　　“往前就会好吗？”

　　“对，前方必是一片光明，”霍雨浩伸手一推，“行了，走吧，一直待在我的梦里多不礼貌啊小孩。”

　　吴通玄睁开眼愣了一下，什么小孩啊，他看起来也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