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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吻我翅膀的生长纹

特殊P

清心沁甜的气息偷偷溢满了中原中也的心间,填补了那恰到好处的空虚。

“中也~”

一丝甜腻的叫喊打破了中原中也正在品尝柚子茶软糖的心绪,他发誓那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一张脸,一张比狐狸更显得狡猾的表情,上扬的眼角,纤长浓密的睫毛,以及那顽劣的笑容。

太宰治。

中也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品尝美味,毕竟他已经太久没有吃过饭了,一整天的体能训练让体术好的他都有些吃力,太宰治是根本投机取巧过去的,没有练习,真是太差劲了。又是这张令人生厌的脸,反正只要是太宰治,就不要。

不过最近中原中也能察觉到嫩肤底下的细微变化,柔和白皙的背部皮肤上鼓起了一个不怎么大的包,他一开始以为是肩胛骨,就没有再去管。

正处于生长期的小孩都无暇顾及别的同龄人,一门心思全在自己身上,中原中也也不例外,他总爱穿些成熟过头的服装,正处于叛逆期的少年将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一遍。

最近的中也似乎有些急躁并且总是挂着那种令人不安的笑容,这让作为狗狗主人的太宰治极为不满,刚想开口询问中也发生什么了吗,可是中也却大力地推开太宰治,害得太宰治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脚腕处似乎扭伤了,他的脸因疼痛变成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眉头紧蹙成一条条竖纹,本意是好心的却被如此对待的太宰治,特别生气。

动了动脚部,痛的乱叫起来,泪珠也啪嗒啪嗒不要钱地往下掉,可怜巴巴地回望中原中也,仿佛在指责他,中原中也也逐渐反应过来,僵硬地蹲下身去查看太宰治的脚腕,果然已经肿了一个大包,太宰治嘴上还在骂着:“笨蛋蛞蝓,小矮子,暴力狂!”中原中也这时也没再管那些刺人挑衅的话,自顾自关切地询问:“可以站起来吗?”太宰治带着细微委屈与埋怨地回应:“嘶…动不了了…中也背我。”

这时候中原中也总感觉自己是带幼童的家长,但很快又转变为帮助路边流浪狗的好心人,因为这个说法更容易让他接受现实。

太宰治被他弄伤了,就是他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他竟开始有些愧疚,全然忘记了之前太宰治怎么整自己的。

奇怪的是当中也蹲下身让太宰治上来时,太宰治反倒别扭起来了,“内个……其实吧…中也,我可以…嘶…自己走,嗯,对……”

中原中也看他颤颤巍巍强撑着站起来的蠢样子,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太宰治很少示弱,一般而言,这种行为已经算是很罕见了,那狼狈的样子极大的取悦了中原中也那大部分的好胜心,他赢了,在这种条件下他居然赢了,是否有些卑劣啊。

见太宰治不从,他也猛然觉察些什么,用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呐,太宰,既然你不愿意让我背你,那只好……”话落,中原中也稳稳当当地抱起了太宰治,太宰治感觉自己有些局促,并且现状出奇的诡异。

场景一转,中原中也反应过来时已经在医务室了,空荡荡的医务室能朦胧地听见学院外的汽车轰鸣声,感受着寂寥且激起人冷意的软风。寂静得令人生惧色,仿佛他们是造物主创造的遗物,被抛弃于弥留之角,无人认领,无人憶起,无人知晓。

不知为何透白光的清透窗帘泛起的层层涟漪,总让中原中也的脑海中显现出模糊的一个意象——落地窗前的海。浪花波光粼粼的闪动着细腻的光泽,摇曳着,摇曳着,一阵狂风袭来,重推海浪光洁的背脊,蓦然中浪倒下来匍匐在海液之上,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沉重得灌铅似的眼皮被迫向上收缩,浪看见…看见……见——白房子。

白昼已然死去,新生的政权已然莅临。

中原中也沉寂在这里时,周遭的环境是他所未曾注意的,唯一存在于脑海中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眼前这幅景象的概述——The void of the sea。海之空,不知为何他喑哑的声线发出因绝望而近乎颤抖的文字音:“海。”一个字,他仅仅只发出了这一个字独有的音节,为什么呢?

别的,他再记不得,只能清明的理解海为何物,剖析海之样貌,惘然海际无痕。

模糊朦胧而深邃渺远的边界弥漫着白雾,让人分不清自己是在海里还是在天边,中原中也任清冽的海野铺洒流溢在足边,宛如冰针般由足底向上攀爬萦绕,凛寒刺骨。开始因麻木而产生失去身体一部分的错觉时,中原中也本能地缓抬着右腿,足尖似乎已经丧失了知觉,只能感受着下坠的陌生冰冷感。以及连带着动作幅度加大,足跟处残余的海液粘连下落,在与足跟彻底断绝联系后形成一种微小而上尖下圆润透明状海,是整片海域的微小组成部分,他们又回归于这片无涯蓝中了。

中原中也的第一印象是冷,但他不明白怎么表达,只知道这是海而已,好似三岁幼童重复大人口中的爱,却并没有真正理解一样。他的意识似乎被重置,归一,像最后一张空白的纸正在被渴望涂上绮丽的颜色。

这时候他才堪堪稳住身形放下乍看滑稽的腿,注意到海液中有个人,是裸体的自己,但他并没有自我,自体这种意识,所以也只是用眼神颇为好奇地频频望向那裸露而洁白的躯体,本我。

他有些奇异地蹲下身去伸出手来,妄想触碰那虚渺的自己,但可惜的是,那不可能,泛红的指尖在触碰入那寒冷至极的冰海时,就不受控制地缩回去了,太冷了,以至于没有人能接受那种特殊的感觉。更何况中也还是一个整体状态偏向温暖的“阳光”,所以更不能忍受这种恶心且痛苦的触感。

蔚蓝的镜面平静着,沉寂着,没有任何意外地持续冷漠着。在整片无暇的蓝宝石中,融进了一丝杂质,那是什么?一抹瑰丽的赫色,亦或是那突兀的白色,那是什么?中也眼珠逆时针旋转,他看见了,看见了那朦朦胧胧的白房子。

白房子里究竟有着什么极具吸引力的东西,才会让中也不惜在冰冷的海液体内挥动双脚,其实他也不知道。

“哒哒哒哒哒哒哒……”

MRI高频脉冲声、敲击声、嗡鸣声交织在整间空旷明亮且呈现一片白色的房间里,相似于电锯、吸尘器或重金属音乐。

那对于太宰治而言并非持续噪音,而是死亡倒计时的葬礼赞歌,随扫描序列变化——时而短促“哒哒哒”,时而持续“嗡嗡嗡”,时而高频“嘀嘀嘀”,那节奏和音调也会反复切换。

活跃而鲜明的音乐,温暖而静谧的机械床,当然还有那半圆形的入口也是极其令人好奇的,太宰治他不曾歪脚过,自然不了解这里的一切。

他只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生,至少……现在他是。

崴脚处时常发出沉闷而生冷的颤音,太宰治想过如果脚部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一定会如此。半夜时常被这尖锐的爆鸣声吵醒,之前的确是有一块明显的肿块的,后来削减而变成青紫色的疤,再到后来的消失,原本一切都是在太宰治预料之中的,但是总有一些隐秘的转折正在悄然的酝酿,BUG也是在此时产生的。

凛冬的冷肃萧然是沁人的,是刺骨的,太宰治想一定是那样的,不然他的脚腕处就没有疼痛的缘由,他原本以为很快就会好,毕竟中原中也那只软趴趴的小蛞蝓受伤了,过几天又是崭新的,生龙活虎的,他本以为自己也一般,可现在他却漠然的发觉……

不是的!

他和中原中也不一样……不,是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自从他的脚腕扭伤后,他就舍弃生存价值如同行尸走肉般过着。痛与无奈成了他这两个月主观的感受。

时常就会在噩梦中惊醒,捂住自己发冷发痛的脚腕蜷曲着发呆,痛是必然的。但却也是意外的,他深刻的认识到那比自己自残什么的更疼,从内至外的痛,从他骨骼与韧带中猛烈刺出的痛,他甚至都要怀疑那种疼痛是否是他天生就具有的,从婴幼儿起,就存在的,只不过一直都被压制着,那刻骨铭心的痛不甘心,只好另辟蹊径地开始叠加起来,直至15岁。

一并共生的命运共同体,相互制衡,同生,直到今天,脆弱的肉体再也承载不住那种疼痛力量,破土而出,毁坏了自身的机体,从名为脚腕的突破口,从空洞的灵魂脆弱点生芽,开花,结果,太宰治他是痛苦的载体,他既厌恶着痛苦带给他的罪孽,又憧憬着痛苦带给他生存意义。

生存意义……会高悬于十字架之巅的顶峰吗,会游离于红尘陌路的分岔路口吗,会溶解于蓝苍穹之旷的彼境吗?

纯洁无杂质的蓝天白云屏幕,是太宰治带上降噪耳机后唯一注意着的东西,那种虚渺惘然的天空是真实存在的吗,为什么浮云是白色的呢,为什么天空是蓝色的呢,其实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会是这种屏幕呢,如果能起到的作用是安抚人心,使其平静下来那样的话,一片无垠的白色不是更好吗?

无任何,本身就是一种虚无。

机械冰冷的声音将他推入了现实,没错,他的左脚的确是出现了些问题的,医生说他的韧带部分撕裂,对于日常平时的走路是没有任何影响的,但是如果运动起来,再次受伤的几率非常大,但只要做一个微创手术就会好,不过好也是需要代价和时间的。

医生说他左脚韧带的质量很差,询问他曾经到底有没有过多久受伤的经历,也许只是因为个人好奇,因为那并不重要,于是太宰治拒绝回答,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的。毕竟已经变成现在了。

医院开了证明,他这段时间……不,是在手术和完全恢复之前都不会再参加学校的任何运动了,一部分是因为病的原因,另外一部分他也不是一个很喜欢运动的人。

他没有家人,也没有多少朋友,但是却有数不尽的爱慕者,因为成绩,因为外表,因为各种各样肤浅的原因,最特别的是中原中也,他一直不明白住院中也究竟有什么理由靠近他,并且和他一起度过了这么多虚无的时光。

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他也本不打算告诉中也的。

可是,自从他去检查那天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中也了,所以他不得不去找中也,同学都说,中也他生病了,那是老师的回答,他有去过中也家,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去他家都没有人。所以他开始去打听关于中也的一切,虽然他们当了这么久同学,但他真的不算了解他的,了解他的名字,了解他的喜好,了解他究竟有可能去哪些地方。

也许他们就是为了隐瞒些什么,也许他们所隐瞒的只要跟他扯不上任何关系,他就不用去管,不用去了解,但是如果扯上关系了呢,那就不得不去探寻一下了。

究竟是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呢?

这让太宰治突然想起来中原中也其实是有一个哥哥的。

而那个哥哥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亲爱的弟弟啊,你这几天都没有吃饭,就吃一点吧,算我求你了。”

金色头发的外国人极其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瘦削的身体,空洞的双眸,以及那灰暗的橘色,无不昭示着一个衰败的灵魂体。

他好像才是那具真正的行尸走肉,他的房间里寂静的,他的房间是白色的,他的窗户是嘹望着远方的。他的背脊是凹凸不平的,仿佛即将冲破些什么出来,他很痛苦的询问着一些什么,他发出的微弱的声音,在整间寂静的连一呼一吸都能清楚听到的白房间中格外明显,他的原本光滑洁白的背脊突出着些什么,轻轻抚摸,你似乎能感受到那层皮之下柔软的触感,那也许是一个活物。

他的背脊突出了这些奇异的纹理,血红色的丝线,预先告诉着我们其中必定有什么东西会出现。

他恐惧着即将发生的任何事,包括他自己。

他已经不能感受到些什么了,他在喝水,水是什么呢?化学式H₂O,由氢、氧两种元素组成,是生命之源,常温下为无色无味液体,是生物生存的必需物质。人体含水量60%到70%,人没有水就无法生存。

那人究竟为什么要生存呢?

他认为自己快睡着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认为自己快死掉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认为自己已经累了,只不过是无法面对的事实。

他想,如果回归正常生活会违背他本身的意识,他已经不能再继续正常的生活下去了的话,那他可以去哪儿呢,什么地方可以收留他呢,会变成一只鸟吗,会自由吗?如果自由是每个人意识的潜意识中都会遵循最本身会去自我寻找的东西,那人是为自由而活的吗?

没有自由就会像没有水一样无法生存吗?

可是有的鸟自出生起就是被关在囚笼里面,没有自由,但是有水,所以他活下去了,是这样吗?

他为什么活下去了?明明没有自由可言,难不成自由也是有各种人的区分吗?关在囚笼里也算是一种自由,又因为具备了生存必备的条件,所以才活而非死。

这两种东西要同样具备,他才会活吗?

中原中也总算是将这几天来落下的所有东西都吃了,他很饿,更绝望。

颤抖的手,以及那颗永远不可能平静下来的心脏,强烈到几乎让他绝望的呕吐感,但他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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