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五的阳光格外炽烈,透过窗户在课桌上织出金色的网。林星辰转着笔,心思却早就飞到了明天的篮球赛上。苏晓晓凑过来,手里拿着两张印着篮球图案的应援贴纸,神秘兮兮地说:“星辰,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这是……”林星辰拿起贴纸,上面印着“高一(1)班加油”的字样,边缘还画着小小的篮球。
“明天的篮球赛,咱们班女生准备的应援物!”苏晓晓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特意多拿了两张,到时候咱们贴在脸上,给夏以南他们加油!”
提到夏以南,林星辰的脸颊微微发烫:“贴脸上会不会太夸张了?”
“夸张才好呢!”苏晓晓不由分说地抢过一张贴纸,往她脸颊上一贴,“你看,多好看!到时候全场就属你最亮眼,夏以南肯定能看到你!”
2. “你别胡说!”林星辰伸手想去撕,却被苏晓晓按住。
“别撕别撕,就当提前演练了。”苏晓晓笑眯眯地说,“说真的,你明天一定要去啊,赵磊都跟我保证了,给咱们留最好的位置。”
林星辰看着镜子里脸颊上的贴纸,心里有点别扭,却又莫名地期待。她确实想去看,不是为了什么应援,只是想看看夏以南在球场上的样子——那个和平时冷冰冰的他完全不同的,挥洒汗水、眼神发亮的样子。
“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她妥协了,指尖轻轻碰了碰脸上的贴纸,有点痒,有点暖。
旁边的夏以南似乎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侧头看了一眼林星辰脸上的贴纸,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又迅速低下头假装做题,只是耳根悄悄泛起了红晕。
3. 下午的自习课,教室里弥漫着一股躁动的气息。男生们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明天的战术,女生们则聚在一起商量着应援口号。林星辰假装看书,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往夏以南那边凑。
他正和赵磊低声说着什么,手指在草稿纸上画着简易的球场示意图,偶尔皱起眉头,像是在思考战术。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连带着那道平日里显得有些冷硬的下颌线,都柔和了许多。
“喂,”林星辰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明天的比赛,你们有把握吗?”
夏以南抬眼看她,眼神里带着点自信:“你觉得呢?”
“我哪知道。”林星辰别过脸,假装看窗外,“我就是随便问问。”
“放心,”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不会让你失望的。”
4. 林星辰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回头看他,却发现他已经转了回去,继续和赵磊讨论战术,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她的脸颊有点发烫,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放学时,夏以南收拾书包的动作比平时快了些。林星辰看着他背上篮球包,忍不住问:“今天不练球吗?”
“嗯,”他点头,“保存体力,明天好好打。”
“哦。”林星辰应了一声,心里有点失落——今天不能去操场练习了。
夏以南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停下脚步说:“等篮球赛结束,再继续练800米。”
“谁、谁想练了!”林星辰嘴硬,心里却松了口气,“我只是随口问问。”
他笑了笑,没戳穿她,转身往门口走:“明天记得来。”
“知道了!”林星辰对着他的背影喊道,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背起书包,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5. 苏晓晓凑过来,一脸坏笑:“啧啧啧,这还说不想去?夏以南一句‘记得来’,你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你胡说什么!”林星辰拍了她一下,脸颊更烫了,“我是去给咱们班加油,又不是专门去看他的。”
“是是是,给咱们班加油。”苏晓晓拖长了调子,“那你可得准备好嗓子,到时候使劲喊,让夏以南知道,咱们班不仅有厉害的球员,还有给力的拉拉队!”
林星辰没说话,心里却默默握紧了拳头——明天,一定要为他加油。
6. 周六的阳光炽热得像一团火,篮球场被围得水泄不通。林星辰和苏晓晓挤在前排,脸上贴着应援贴纸,手里拿着写着“夏以南加油”的荧光棒,心跳得像打鼓。
“人好多啊!”苏晓晓兴奋地说,“你看那边,(3)班的人也来了不少,还举着横幅呢!”
林星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3)班的阵营里果然举着“碾压(1)班,勇夺第一”的横幅,气势汹汹。她心里顿时有点紧张,攥着荧光棒的手指微微发白。
“别担心,”苏晓晓拍了拍她的肩膀,“咱们有夏以南呢,肯定能赢!”
7. 正说着,球员们进场了。穿着蓝色球衣的是(1)班,红色球衣的是(3)班。夏以南穿着10号球衣,站在队伍最前面,身形挺拔,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亮得惊人。
“夏以南!夏以南!”场边的女生们开始尖叫,声音差点掀翻篮球场的屋顶。
林星辰也跟着喊了一声,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叫,被淹没在一片欢呼声里。她看着夏以南走到场中央,和(3)班的队长握手,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荧光棒。
裁判吹了声哨子,比赛开始了。
8. 夏以南跳得很高,一把将球拨给了赵磊。赵磊运球突破,一个漂亮的传球,把球又传回给夏以南。他接球、起跳、投篮,动作一气呵成,篮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落入篮筐。
“好球!”全场沸腾了。
林星辰也跟着跳了起来,使劲挥舞着荧光棒,嗓子都喊哑了:“夏以南,好样的!”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往这边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又迅速投入到比赛中。
9. 接下来的比赛异常激烈。(3)班的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他们的中锋,又高又壮,好几次截断了(1)班的传球。比分咬得很紧,你追我赶,看得人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第二节快结束时,夏以南在抢篮板的时候被对方撞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夏以南!”林星辰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下意识地想冲进场内,却被苏晓晓拉住了。
“别担心,他没事的!”苏晓晓也很紧张,手心全是汗。
夏以南很快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眉头皱了皱,似乎有点疼,但还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可以继续。
10. 林星辰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跑回场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她突然有点后悔,不该盼着他赢,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中场休息时,比分是28:28,打平了。(1)班的球员们围在一起喝水,赵磊拍着夏以南的肩膀说:“南哥,你刚才那下没事吧?不行就换个人上。”
“没事。”夏以南喝了口水,目光不经意地往观众席扫了一眼,正好对上林星辰担忧的眼神。他愣了一下,随即对她做了个“放心”的口型。
林星辰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移开视线,脸颊却烫得厉害。
11. 下半场的比赛更加激烈。(3)班像是打了鸡血,频频得分,很快就领先了5分。场边(1)班的加油声越来越弱,连苏晓晓都急得直跺脚:“怎么办啊星辰,他们好像快追不上了。”
林星辰也很着急,却还是强作镇定:“别担心,还有时间,夏以南肯定有办法的。”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话,夏以南突然爆发了。他连续抢断了两个球,快攻上篮得分,又在三分线外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瞬间把比分追了上来。
“夏以南!夏以南!”林星辰使劲喊着他的名字,嗓子都喊哑了,眼泪却差点掉下来。她从来没觉得,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喊得这么响亮,这么让人心潮澎湃。
12. 最后一分钟,比分是45:45。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盯着场上。
(3)班的球员控球,想拖延时间,打最后一攻。夏以南却像猎豹一样冲了过去,一个漂亮的抢断,把球抢了过来。他运球突破,身后跟着两个防守球员,眼看就要被追上。
就在这时,他突然一个急停,转身,起跳,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哨声响起的同时,稳稳地落入篮筐!
“三分!”裁判示意得分有效。
全场瞬间沸腾了!(1)班的同学们冲进场内,把夏以南团团围住,抛向空中。林星辰站在原地,看着被众人簇拥的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和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判若两人。
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13. 林星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激动,是开心。她拿出手机,对着那个耀眼的身影,按下了快门。
比赛结束后,球员们被簇拥着去庆祝。林星辰和苏晓晓挤不进去,只好站在原地等着。苏晓晓兴奋地说:“星辰,我们赢了!夏以南太厉害了!最后那个三分球,简直帅炸了!”
“嗯,太厉害了。”林星辰笑着点头,心里却有点失落——他现在肯定很忙,大概没时间跟她说句话了。
14. 就在这时,夏以南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径直朝她走来。他的球衣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额角还有未干的汗珠,眼神却亮得惊人。
“给你的。”他把手里的篮球递过来,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汗水。
林星辰愣了一下,没敢接:“这是……你的比赛用球?”
“嗯。”他点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赢了的奖励。”
“我不能要……”林星辰想拒绝,却被他塞进手里。
15. “拿着吧。”他笑了笑,“就当是……谢谢你今天来加油。”
林星辰抱着篮球,指尖触到他汗湿的球衣,心跳瞬间乱了节拍。篮球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带着淡淡的阳光和汗水的味道,让她的脸颊烫得像煎鸡蛋。
“我……我只是来给班级加油的。”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知道。”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笑意,“但我听得出来,你喊我的名字最响。”
林星辰的脸“唰”地红了,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16. “我先去跟他们汇合了。”夏以南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800米的练习,等我有空了再继续教你。”
“嗯。”林星辰点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看着他跑回人群的背影,林星辰抱着篮球,站在原地傻笑。阳光落在她脸上的应援贴纸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苏晓晓凑过来,一脸了然地说:“啧啧啧,星辰,你现在还敢说你不是专门来看夏以南的吗?”
林星辰的脸更红了,却没反驳,只是把篮球抱得更紧了。
原来,为一个人加油,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17. 晚上,林星辰躺在床上,抱着那个篮球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出手机,点开下午拍的照片——夏以南站在阳光下,嘴角带着灿烂的笑容,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换了回来,却舍不得删掉,就那么存在相册里,看了一遍又一遍。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晓晓发来的消息:“星辰,你看班级群了吗?赵磊发了好多篮球赛的照片,有一张你和夏以南的同框照,超甜的!”
18. 林星辰赶紧点开班级群,果然看到赵磊发了九宫格照片,最后一张是夏以南把篮球递给她的瞬间,阳光正好落在两人身上,她低着头,脸红得像苹果,他则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下面已经有很多同学在起哄:
“啊啊啊这张也太甜了吧!”
“我就说他们俩有情况!”
“夏以南看林星辰的眼神,简直是宠溺啊!”
林星辰的脸烫得厉害,赶紧退出了群聊,心脏却跳得像要炸开。她点开和夏以南的聊天框,犹豫了半天,敲下一行字:“今天谢谢你的篮球。”
想了想,又觉得太刻意,删掉了。
19.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夏以南发来的消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林星辰看着那两个字,愣了半天,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半天,才回了一句:“晚安。”
放下手机,她抱着篮球,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篮球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20. 而此刻的夏以南,正靠在书桌前,看着手机屏幕上林星辰发来的“晚安”,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赵磊发来消息:“南哥,你可以啊,居然把比赛用球送给林星辰了,够浪漫的!”
夏以南回了个“滚”,却把手机屏幕亮度调亮了些,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半天。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脑海里却全是林星辰在观众席上为他加油的样子——她穿着白色的T恤,脸上贴着蓝色的应援贴纸,嗓子都喊哑了,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原来,被人这样记挂着,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他放下手机,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明天,好像又值得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