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三下午的自习课改成了图书阅览课,整个高一(1)班的学生像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涌向学校图书馆。林星辰抱着笔记本跟在人群后面,刚走到图书馆门口,就被苏晓晓拽住了胳膊。
“星辰,你看谁在那儿!”苏晓晓挤眉弄眼地朝阅览区的角落努嘴。
林星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夏以南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物理词典,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书页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安静得像幅画。
2. “走,咱们也去那边坐!”苏晓晓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那个方向走,路过夏以南身边时,还故意提高了音量,“哎呀,这里正好有两个空位呢!”
林星辰的脸颊发烫,假装没听见,在夏以南对面的空位坐下,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又很快低下头继续看书,只是翻页的动作慢了半拍。
3.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空调的低鸣。林星辰假装看笔记本,笔尖却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眼角的余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的人。
他看书的样子很专注,偶尔会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他喝水时会先把杯盖拧开一道小缝,小口抿着,生怕发出声音;他的左手边放着块没拆开的巧克力,包装纸是她喜欢的草莓味。
4. 林星辰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赶紧低下头假装演算数学题,可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起来。她偷偷看了一眼那块巧克力,包装纸上的草莓图案像是在冲她眨眼睛。
“这个给你。”一只手突然伸到她面前,手里拿着那块草莓味的巧克力。
林星辰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夏以南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揶揄:“看了半天了,想吃就拿着。”
5. “谁、谁看了半天了!”林星辰的脸瞬间红透了,伸手去接巧克力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谢、谢谢。”
他低笑了一声,没再逗她,转回头继续看书,只是耳根悄悄泛起了红晕。
林星辰捏着那块巧克力,包装纸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暖融融的。她偷偷剥开一小块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心里却比巧克力还要甜。
6. 阅览课快结束时,林星辰被一道数学题难住了,草稿纸上画满了辅助线,却还是找不到突破口。她皱着眉咬着笔杆,正想放弃,一张纸条突然从对面推了过来。
上面是夏以南龙飞凤舞的字迹,画着一个简易的解题示意图,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辅助线画错了,试试这样。”
7. 林星辰看着那张纸条,突然想起刚转学那会儿,他也是这样把解题步骤写给她的。只是短短几周,两人之间的氛围却已经悄然改变,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默契十足,像秋天的树叶,不知不觉就染上了温暖的颜色。
“看懂了?”夏以南的声音压得很低,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林星辰点点头,按照他的提示重新演算,果然很快就解出来了。她抬起头想跟他说谢谢,却发现他正看着她,眼神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和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判若两人。
8.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图书馆的吊灯光线柔和,落在两人脸上,映出彼此微微发烫的脸颊。林星辰的心跳乱了节拍,慌忙移开视线,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洒了出来,溅湿了笔记本的一角。
“呀!”她赶紧去擦,手忙脚乱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夏以南抽了几张纸巾递过来,俯身帮她擦拭桌面,头发不小心碰到她的肩膀,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林星辰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只能感觉到他靠近时的温度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9. “好了。”他直起身,声音有点哑,“下次小心点。”
“嗯。”林星辰低下头,不敢看他,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这时,下课铃响了,同学们陆续收拾东西离开。苏晓晓跑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笑着说:“你们俩聊什么呢?脸都这么红。”
“没、没什么!”林星辰赶紧收拾好笔记本,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图书馆。
夏以南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碰到她头发时的触感,软软的,像棉花糖。
10. 放学时,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林星辰站在教学楼门口发愁,早上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晴天,所以没带伞。
“一起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星辰回头,看到夏以南拿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那里,和上次借给她的那把很像。
“又跟你顺路啊?”林星辰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嗯,”他撑开伞,把伞柄往她这边递了递,“走吧。”
11. 两人并肩走进雨幕,伞面很大,刚好能遮住两个人。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为这难得的独处伴奏。
“对了,”林星辰想起早上的物理课,“昨天那道关于匀速圆周运动的题,我还是没太懂,你能再给我讲讲吗?”
“嗯,”夏以南点点头,开始耐心地讲解,“其实关键在于向心力的分析,你看……”
他边说边用手指在伞面上比划,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在他指尖凝聚成小小的水珠。林星辰认真地听着,偶尔点头提问,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她家巷口。
12. “谢谢你啊,我听懂了。”她停下脚步,心里有点不舍。
“不客气。”夏以南看着她,突然说,“周末有空吗?我知道有家甜品店的提拉米苏特别好吃,想请你去尝尝。”
林星辰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请我去吃甜品?”
“嗯,”他的耳根有点红,眼神却很认真,“就当是……谢谢你上次运动会来给我加油。”
13. 这个理由有点蹩脚,却让林星辰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她用力点头:“好啊!”
“那周六下午三点,我在学校门口等你。”他笑了笑,眼角的梨涡浅浅的,很好看。
“嗯!”林星辰用力点头,转身跑进了巷口,跑了几步又回过头,冲他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夏以南也挥了挥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身走进雨幕,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14. 林星辰靠在自家门后,手还放在门把上,心脏跳得像要炸开。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点开和夏以南的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半天,才发过去一个“开心”的表情包。
很快,夏以南就回了消息,也是一个“开心”的表情包,只是比她的那个多了点傻乎乎的可爱。
林星辰看着那个表情包,忍不住笑出了声。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在诉说着什么甜甜的心事。
15. 她走到窗边,看着雨幕中模糊的街景,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这个周末,好像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而此刻的夏以南,正站在自家楼下,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开心”的表情包,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他拿出物理竞赛辅导书,却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脑海里全是林星辰冲他挥手时的样子——她的眼睛像盛满了星光,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16. 他打开笔记本,在昨天画的笑脸旁边,又画了个小小的蛋糕,旁边写着:“周六下午三点,甜品店。”
明天,好像更值得期待了。
17. 秋日的雨还在下,带着桂花的甜香,像是在为谁的心动伴奏。有些藏不住的心事,正在雨幕中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