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当天，柳听雾站在衣帽间里，面对一排排浮夸到刺眼的礼服，嘴角抽搐。
"这就是你说的'合适'选择？"她在脑海中质问系统。
衣帽间里挂满了原主的"珍藏"——荧光粉的蓬蓬裙、镶满水钻的紧身裙、孔雀蓝的亮片礼服...每一件都像是要把"看我"两个字写在身上。
"根据原主人设，参加这种场合应该选择醒目夸张的着装..."系统弱弱地解释。
柳听雾冷笑一声，径直走向衣帽间最角落，从一堆尘封的衣物中抽出一条简约的墨蓝色丝绒长裙。这是她在整理原主衣柜时发现的唯一一件能入眼的衣服。
"宿主！这条裙子太朴素了！无法吸引李惊鹤注意！"
"谁说要吸引他了？"柳听雾把裙子放在身前比了比，"我巴不得他看不见我。"
一小时后，柳听雾站在慈善晚宴会场入口处，墨蓝色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身材曲线，茶棕色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耳边垂下两缕微卷的发丝。没有夸张的妆容，没有闪瞎眼的配饰，只有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和腕上一只低调的机械表。
"柳...柳小姐？"接待员盯着邀请函，又抬头看了看她，一脸难以置信。
柳听雾淡定地点头："是我。"
"但李总说会亲自带您入场..."
"我成年了，自己能找到路。"柳听雾从侍者托盘上取过一杯香槟，径直走进会场。
时间是六点四十五分——比李惊鹤说的七点接她提前了十五分钟。这是她故意的。
会场内已经有不少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柳听雾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打开手机查看邮件。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简约优雅的装扮反而在花枝招展的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听雾姐？真的是你？"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柳听雾抬头，看到秦郁兰一袭白色蕾丝长裙，化着精致的妆容，正惊讶地望着她。旁边站着西装笔挺的陈焕文，两人看起来像一对璧人。
"秦小姐，陈总。"柳听雾点头致意，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候陌生人。
陈焕文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柳小姐今天很...不一样。"
柳听雾记得原著中对陈焕文的描述——27岁，185cm，处女座，ENFJ人格，标准霸总配置。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充满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谢谢。"她简短回应，视线重新回到手机上。
这种明显的冷淡反而激起了陈焕文的兴趣。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听说柳氏和李氏达成了合作？"
"商业机密。"柳听雾头也不抬。
秦郁兰的表情僵了僵，随即挤出一个笑容坐到陈焕文身边："焕文哥哥，听雾姐最近变得好奇怪，都不怎么理人了呢。"
柳听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绿茶味浓得能泡三壶茶了。
陈焕文却似乎没听见秦郁兰的话，继续对柳听雾说："我最近也在看城东的地皮，有机会可以聊聊。"
柳听雾这才抬起头，敏锐的商业直觉让她捕捉到了话中的机会："陈总对哪块地感兴趣？"
"B7区，临江那块。"陈焕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知道那里？"
"未来地铁16号线规划经过，升值空间很大。"柳听雾轻啜一口香槟，"不过地质报告显示需要额外加固，成本会增加15%左右。"
陈焕文眉毛高高扬起："你研究过？"
"基本功课而已。"柳听雾放下酒杯，"如果陈总真有兴趣，可以联系我父亲。柳氏在基础建设方面经验丰富。"
秦郁兰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她突然站起身："焕文哥哥，我看到王太太在那边，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陈焕文皱了皱眉，但还是起身："柳小姐，改天详谈。"
柳听雾微微颔首，目送两人离开。她没注意到，会场另一头，一道锐利的目光已经锁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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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惊鹤站在入口处，酒红色大背头一丝不苟，黑色定制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他不断看表，脸色越来越难看。
六点五十分，他派去接柳听雾的司机打来电话："李总，柳小姐不在家。管家说她一小时前就出门了。"
"什么？"李惊鹤的声音让周围几个人下意识退开几步，"去找！"
挂断电话，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这个柳听雾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拒绝他的邀请，又自己提前跑来？
正当他准备打电话联系人时，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墨蓝色身影。那个低头看手机的侧脸，不是柳听雾是谁？
李惊鹤大步穿过会场，一路上不断有人向他打招呼，他却视而不见。直到站在柳听雾面前，他才发现今天的她有多么不同——没有夸张的妆容，没有闪瞎眼的装饰，只有一种内敛而致命的美。
"不请自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低沉。
柳听雾缓缓抬头，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李少爷记性不好？我昨天明确拒绝了。"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慈善晚宴，只准李家人参加？"柳听雾反问，"我代表柳氏来捐款，有问题？"
李惊鹤被她噎住，一时竟找不到话反驳。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故意躲着我？"
柳听雾拿起香槟抿了一口，不置可否。
"既然来了，就跟我去主桌。"李惊鹤伸手想拉她。
柳听雾灵活地避开："不必，这里挺好。"
"柳听雾。"李惊鹤沉下脸，"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坐那个位置？"
"那让给她们好了。"柳听雾的目光越过他，看向刚进会场的一群名媛，"比如那位穿粉裙子的林小姐，看你的眼神都快冒火了。"
李惊鹤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林氏千金正眼巴巴地望着这边。他转回头，发现柳听雾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
"去哪？"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柳听雾低头看着他的手，然后缓缓抬起眼睛，眼神冷得能结冰："松手。"
不知为何，李惊鹤竟然下意识地放开了。等他回过神来，柳听雾已经走向洗手间方向。
"李总，好久不见～"林小姐抓住机会凑了上来。
李惊鹤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几句，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那道墨蓝色身影。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柳听雾——冷静、疏离、浑身是刺。与记忆中那个聒噪花痴的形象判若两人。
这种变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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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柳听雾对着镜子补口红，系统在她脑海中喋喋不休：
"宿主！李惊鹤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30了！但您这样会不会太过了？万一他放弃..."
"他不会。"柳听雾拧回口红，"李惊鹤这种男人，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
"可是主线任务也需要推进！刚才和陈焕文的对话很好，但您应该多提提秦郁兰..."
"急什么。"柳听雾冷笑，"按原著剧情，秦郁兰今晚就会有所行动。"
她记得这段情节——在原著中，今晚的慈善晚宴上，秦郁兰会故意在李惊鹤面前与陈焕文亲密，刺激李惊鹤表白。而现在，由于她的介入，剧情已经出现偏差。
整理好头发，柳听雾走出洗手间，却在拐角处被秦郁兰拦住了。
"听雾姐，我们谈谈。"秦郁兰脸上甜美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没空。"柳听雾想绕过去。
秦郁兰挡住去路："你对惊鹤做了什么？"
柳听雾终于正眼看她："这话该我问你。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你明知道他一直喜欢我！"秦郁兰压低声音，"现在突然装高冷吸引他注意？真low。"
柳听雾差点笑出声："秦小姐，自恋是病，得治。"她学着那天对李惊鹤说的话，"我对你的惊鹤没兴趣，你们爱怎样怎样。"
"那你为什么来今晚的晚宴？"
"我说了，代表柳氏捐款。"柳听雾看了看表，"如果没其他事..."
秦郁兰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我警告你，离惊鹤远点！也离焕文哥哥远点！"
柳听雾低头看着那只手，然后缓慢而坚定地掰开："秦郁兰，你听好了。"她凑近对方耳边，声音轻柔却危险，"第一，我对你的男人们没兴趣；第二，别再来招惹我；第三..."
她退后一步，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你同时吊着他们两个的证据发给八卦杂志。我知道你上个月在四季酒店开了什么房间。"
秦郁兰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怎么会..."
"现在，失陪了。"柳听雾优雅地转身离开，留下秦郁兰呆立在原地。
回到会场，拍卖环节已经开始。柳听雾找了个最靠后的位置坐下，却发现李惊鹤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座位旁边。
"让让。"他示意她往里面坐。
柳听雾皱眉："前面有你位置。"
"我就要坐这里。"李惊鹤纹丝不动。
周围已经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柳听雾不想引起更多注意，只好往里挪了一个座位。
李惊鹤满意地坐下，手臂不经意地碰到她的："刚才去哪了？"
"洗手间。"柳听雾往另一边挪了挪。
"遇见谁了？"
"你管得着？"
李惊鹤轻笑："郁兰回来时脸色很难看。"
柳听雾终于转头看他："所以？"
"所以，"李惊鹤凑近，呼吸喷在她耳畔，"你对她说了什么？"
柳听雾直视他的眼睛："女人间的私事。李少爷有兴趣？"
拍卖师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接下来是36号拍品，由李氏集团捐赠的蓝花楹油画一幅..."
柳听雾猛地转头看向展台。那是一幅不大的油画，画中是盛开的蓝花楹，紫色的花朵如梦如幻。她记得这种树，南澳十一月初开得最好...
"你喜欢？"李惊鹤注意到她的反应。
柳听雾迅速恢复平静："随便看看。"
"起拍价十万。"拍卖师宣布。
"二十万。"李惊鹤直接举牌。
柳听雾惊讶地看着他："你捐的东西自己买回来？"
"突然不想捐了。"李惊鹤耸肩，"挂我办公室不错。"
"二十五万。"后排有人加价。
"三十万。"李惊鹤毫不犹豫。
"三十五万。"
"五十万。"李惊鹤再次举牌，全场哗然。
柳听雾皱眉："你疯了？那画不值这个价。"
"我乐意。"李惊鹤勾唇，"或者...你求我让给你？"
柳听雾冷笑一声，突然举起自己的号码牌："六十万。"
李惊鹤挑眉："七十万。"
"八十万。"
"一百万。"李惊鹤直接翻了个高价。
会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们这桌，不明白为什么捐赠者自己把价格抬到这么高。
柳听雾握紧拳头。她知道李惊鹤在逼她低头，但她宁可不要那幅画也不会求他。
"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
"一百二十万。"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
众人惊讶地看向声音来源——是陈焕文。
李惊鹤的表情瞬间阴沉："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陈焕文面不改色。
柳听雾完全懵了。这两个男人在发什么神经？为了一幅画？
李惊鹤站起身，声音冰冷："三百万。"
会场一片哗然。拍卖师擦了擦汗："三百万一次...三百万两次...成交！恭喜李总！"
掌声响起，李惊鹤却没有丝毫喜色。他死死盯着陈焕文，后者只是淡定地举杯示意。
"你们..."柳听雾刚想开口。
"闭嘴。"李惊鹤一把拉起她，"我们走。"
"放开！"柳听雾挣扎，"我自己会走！"
李惊鹤充耳不闻，拽着她穿过会场，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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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门外，夜风微凉。李惊鹤终于松开手，脸色阴沉得可怕："你和陈焕文什么关系？"
柳听雾揉着发红的手腕，冷笑："关你什么事？"
"他为什么帮你竞价？"
"我怎么知道？"柳听雾转身要走，"神经病。"
李惊鹤一把将她按在墙上，两人近得呼吸相闻："柳听雾，你变了。"
"人都会变。"她重复着这句话，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不，"李惊鹤摇头，"这不只是改变。你像是...换了一个人。"
柳听雾心头一跳。他察觉到了什么？
"让开。"她强装镇定。
李惊鹤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靠近了些："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谁？"
柳听雾直视他的眼睛："我是柳听雾，只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柳听雾。"
这句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李惊鹤怔住了。就在他分神的瞬间，柳听雾猛地推开他，快步走向路边等候的出租车。
"柳听雾！"李惊鹤在后面喊，"这事没完！"
柳听雾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当出租车驶离酒店，她才长舒一口气，靠在座椅上。
"宿主！李惊鹤好感度+15！现在45了！"系统兴奋地宣布，"但陈焕文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柳听雾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轻声道："剧情开始偏离了。"
"什么意思？"
"原著中，陈焕文应该只对秦郁兰有兴趣。"柳听雾分析道，"但现在他明显注意到了我..."
"那主线任务..."
"别急。"柳听雾嘴角微勾，"这样反而更好。你猜秦郁兰看到陈焕文为我竞价会怎么想？"
系统沉默了一会："宿主，你比我想象的还要..."
"阴险？"柳听雾轻笑，"这叫策略。"
出租车驶入夜色，柳听雾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短信：
「不管你是谁，我总会弄清楚。那幅画明天送到你公司。——李惊鹤」
柳听雾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许久，最终没有回复。她望向窗外，夜空中没有星星，只有城市的霓虹闪烁。
游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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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雾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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