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列娜拉着满月加快脚步跟上前面两人,脸上还带着促狭的笑意。
邪月察觉到身后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胡列娜那双写满“我懂的”的眼睛,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是转头继续往前走,脚步似乎比刚才快了些。
焱还在为后脑勺那一下委屈,见胡列娜过来,立刻凑过去想告状,刚张开嘴就被邪月一个眼刀扫过来,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改成闷闷地跟在后面。
“前面就到蒸湘阁了。”
胡列娜指着不远处挂着红灯笼的馆子,对满月说。
“他们家的剁椒鱼头可是一绝,辣得够劲,一会儿你可得尝尝。”
满月笑着点头。
进了馆子,小二麻利地引着几人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胡列娜熟门熟路地点了剁椒鱼头、小炒黄牛肉,又问了满月的口味加了道清蒸鲈鱼,最后看向邪月和焱:
“你们俩还想加点什么?”
焱揉着后脑勺,没好气地说:
“随便,只要不是让我加练的都行。”
邪月没理会他的抱怨,淡淡道:“再加个青菜和一份汤。”
等菜的功夫,焱总算憋不住,又想开口,刚对上邪月凉凉的眼神,立刻识趣地转了话头,跟胡列娜聊起了训练的事。
满月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偶尔插一两句,气氛倒也轻松。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红彤彤的剁椒铺满鱼头,看着就食欲大开,胡列娜给满月夹了块鱼肉:
“快尝尝,他们家这鱼头特别嫩。”
满月尝了一口,鲜辣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确实很美味,她忍不住点头:
“好吃。”
邪月默默地给自己碗里夹了些青菜,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满月那边,见她吃得开心,嘴角几不可见地向上扬了扬。
旁边的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偷偷撇了撇嘴,心里嘀咕:还说没想法,这眼神骗谁呢……
结了账走出蒸湘阁,傍晚的街市十分热闹。
红灯笼一串串挂在檐下,映得石板路都暖融融的,卖糖葫芦的小贩扛着插满红果的草靶,。
糖画摊前,一个小孩举着刚做好的小糖兔,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几位公子小姐,来画张像呗!”
街角画像摊的老板挥着画笔招揽。
“看你们四位意气相投,合画一张多有纪念!笔墨现成,保证画得形神兼备!”
胡列娜眼睛一亮,拉着满月就往摊前凑:
“好啊好啊!满月你看,画一张留着多好玩。”
焱也觉得新鲜,凑过去拍邪月的肩膀:
“来都来了,画一个呗!”
邪月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却也没挪步。老板见有戏,赶紧搬来四张小马扎,在画板前摆好位置:
“四位挨近些,自然些就好——小姐们笑得甜些,两位公子也精神点!”
胡列娜挨着满月坐,偷偷跟她咬耳朵,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笑得眉眼弯弯。
焱坐得最直,还故意往邪月那边挤了挤,想让他表情活点,结果被邪月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顶了回去。
邪月坐在最边上,背挺得笔直,起初还有些拘谨,目光落在画板上老板忙碌的笔尖,又悄悄扫过身边的三人——胡列娜正对着满月笑,满月低头时发梢扫过肩头,焱还在那儿挤眉弄眼想逗乐。
嘶…他们4个坐这儿,虽然说也是街角吧,那会不会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邪月是这么想的,面子可谓是他最看重的,在这儿坐了没几分钟,都偏偏引来他人侧目,好尴尬啊。
老板画笔“沙沙”游走,偶尔停下来眯眼打量:
“那位穿银色衣服的大伙子,嘴角放松些嘛……哎对,就这样,眼神再柔和点——哎好!”
等画得差不多了,老板举起画板晾着:“成了!看看像不像?”
画上,胡列娜歪着头笑,满月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眉眼温顺,焱咧嘴笑得张扬,胳膊还搭在旁边人的椅背上,而邪月,虽然依旧是淡淡的表情,眼角却比平时柔和了些。
“画得真好!”
胡列娜拍手叫好,“满月你看,把你画得好好看!”
焱凑过去瞅了瞅,指着画上的邪月,顿时乐了:
“这把邪月画的都不像他了,他哪有这么温和,要是把照片挂城头招亲,来的人看到他本人会不会说我们是照骗?”
邪月伸手就敲他。
“你要是拿我画片挂城头,我明天就会把你吊在学院门口的招牌下。”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付了钱,胡列娜将画像收入魂导器中,天色已然不早,就当是在饭后散步,慢慢返回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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