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我并非人类

说完，她的身体微微绷紧了些，肩膀下意识地向上提了提，又很快放松下来。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邪月脸上，连呼吸都屏住了几分，显然很在意他的答案。

潭底的气息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更沉稳了些，像是老石也在等待邪月的回答，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

邪月看着满月认真的眼神，还有她微微紧绷的身体，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是在刁难他，而是在确认——确认他对她的猜测，到底有没有带着恶意，确认他是否真的能接受她可能存在的、超出常理的身份。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走到满月身边，在她旁边的一块稍小些的石头上坐下，与她隔着一拳左右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不远不近，既不会让她感到压迫，也能让她清晰地看到他的表情，坐下后，他先看向潭面，平静了一下心绪，才转头看向满月，语气很坦诚：

“我确实猜过。”

他顿了顿，指尖在身侧的草地上轻轻划了一下，继续说道：

“最开始，我们在森林的目标突然消失，而你却出现，你们的属性是一致的，再后来发生的，我以为你只是武魂特殊，能和魂兽建立某种联系，那天历练你迟迟不肯下手，我又想，你会不会和魂兽有过什么特殊的经历，比如被魂兽救过，所以才对它们格外不一样。”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微微沉了沉，语气也变得更认真了些：

“后来，你那天问我的问题，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才开始往更深的地方想——或许，你的身份，根本就和我们不一样。”

他还是没有说出“你不是人类”这种尖锐的话，只是用“不一样”来代替，给她留了足够的余地。

说完，他停下话头，看着满月的眼睛，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她的反应。

满月听完他的话，沉默了很久。她的目光落在邪月脸上，看着他眼底的坦诚，还有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原本以为，他的猜测会更偏激，甚至会带着对“非人类”的警惕，可他的话里，只有客观的推断，没有丝毫恶意。

潭底的震动又细微地传来一次，像是老石在提醒她保持警惕。

满月感受到那道熟悉的气息，指尖微微蜷了一下，又很快松开，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还有一丝紧张：

“你猜得……不算错。”

说完，她抬手将被风吹到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很轻，却暴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潭面，看着平静的潭水，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组织语言：

“我和你们，确实不一样。但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邪月听到她的话，心里的猜测终于有了几分印证，却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松了口气。

他看着满月紧绷的侧脸，轻声说道：

“我知道。如果我觉得你有恶意，早就对我们下手了。”

他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满月紧绷的肩膀轻轻放松了。

她转过头，看向邪月，眼神里多了几分信任：

“那你……想知道全部的真相吗？”

邪月看着她的眼睛，释然一笑：

“其实你现在不说与否，我都已经能猜到个大概了。”

说完，他没有再追问，只是和她一起看向潭面，风还在吹，阳光依旧温暖，潭水平静如初。

她缓缓开口，声音很轻：

“正如你的猜想，我并非人类……”

话音落下的瞬间，潭面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风也顿了顿，林间的鸟鸣声也暂时停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邪月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满月没有停顿太久，继续说道：

“我是魂兽化形而来的。准确地说，我就是你们找的那只月水幽蛇。我能和魂兽对话，是因为我本身就和它们是同类，我维护魂兽，是因为我知道它们不是只会伤人的怪物，它们也有自己的情感和生存的权利。”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稳，没有丝毫闪躲。

她刚说完，潭底传来一阵明显的震动，水面开始缓缓波动，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潭底慢慢升起，阳光落在那道黑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