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苦笑一声 : “但愿吧。”
到了晚上,邪月现在已经没有心思修炼了,他收回武魂,大步朝满月所在的地方过去。
满月此刻正在他们的小别院,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来寻他们。
可刚走到小院外的树下,邪月的脚步突然顿住。月光透过树枝洒在院里,他清楚地看到,屋前的石凳旁,站着一道穿着明黄色长袍的身影,正是菊花关。
他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看到菊花关背着手,语气似乎很严肃,而满月垂着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往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此刻满是凝重。
偶尔有风吹过,能隐约传来“武魂殿”“身份”“风险”几个字眼,让邪月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菊花关抬手拍了拍满月的肩膀,像是在叮嘱什么,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满月一个人站在原地,低着头,肩膀微微发颤,显然还在沉思菊长老的话。
邪月再也按捺不住,大步从树后走出来,刚要开口叫她,就见满月抬起头,恰好对上他的目光。
那一刻,满月眼里的凝重瞬间被欣喜取代,像星星突然落进了眼底。
她习惯性地抬起脚,朝着邪月的方向迈出一步,手臂微微抬起,像是往常一样,想扑进他怀里,跟他分享今天的琐事。
可就在脚刚落地的瞬间,满月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她的手臂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淡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有欣喜,有犹豫,还有一丝邪月看不懂的疏离。
刚才菊长老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与邪月走得太近,不仅会影响他,也会让你自己陷入危险。武魂殿容不下任何可能动摇黄金一代的因素,你该清楚,什么距离才是安全的。”
“邪月?”
满月的声音有些发紧,她缓缓放下手臂,往后退了半步,重新站定在石凳旁,努力挤出一个像往常一样的笑容。
“你终于回来了,娜娜和焱呢?”
邪月看着她骤然收回的动作和眼底陌生的疏离,喉结动了动,原本到嘴边的“你怎么了”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顺着她的话接道:
“娜娜还在炼,焱在陪她,你刚才和菊长老聊什么?”
满月捏着衣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她避开邪月的目光,低头盯着石凳上的纹路,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
“没什么,就是长老叮嘱我好好修炼,别耽误了接下来的考核。”
这话漏洞百出,邪月怎么会信?他往前走了两步,想离她更近一些,却见满月下意识地又往后缩了缩。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根刺,扎得邪月心口发闷,他停在原地,声音沉了几分:
“满月,你不用骗我。我多少听到了一点,到底是什么事?”
满月的肩膀颤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眼底已经蒙上了一层湿意,却还在强撑着笑:
“真的没什么啦!你别多想,今晚我能跟你睡吗?”
邪月愣住了,喉间的话卡在半空,连呼吸都慢了半拍。他从未想过满月会主动提这样的要求,尤其是在她刚才刻意疏远之后。
“好。”
一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还带着没压下去的颤。
深夜,两人躺在床上,起初都有些僵硬,直到邪月犹豫着伸出手臂,将满月轻轻圈进怀里。
她的身子很软,带着淡淡的香,像一片羽毛落在他心上。
满月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眼眶却悄悄红了。
她不敢抬头,怕眼里的泪被他看见,只能攥着他的衣角,把脸埋得更深。
邪月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只当她是还在为白天的事不安,便收紧手臂,轻声哄着:
“别怕,有我在。”
邪月不知道,满月攥着衣角的手多用力,也不知道,她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再见”。
过了今晚,她就要被比比东送走,至于去哪,她也不知道,而菊花关只是被比比东叫来传话。
这场相拥,不过是她偷偷多要的最后一点温暖。
天亮之时,她将告别他的少年。
…
…
作者还有3章加更放在今天晚上1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