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知走了多久,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咕噜”声渐渐停了下来,车厢外传来车夫低沉的声音:
“到了。”
满月的心猛地一紧,攥着画像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指节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侧边的车帘,探头往外看,眼前是一条陌生的街道,两旁的房屋样式和武魂城截然不同,来往的行人穿着各异,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神色,空气中飘着陌生的食物香气,一切都透着“陌生”二字。
她弯腰从马车上下来,脚刚落地,就忍不住问道:
“这里是哪里?”
声音带着点旅途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车夫从车头跳下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冷淡:
“天斗城。”
他说着,伸手将车厢里唯一属于满月的东西那卷画像递了出来。
“教皇冕下有令,从现在起,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
“自生自灭?”
满月的瞳孔猛地一缩,手里的画像差点掉在地上,她急忙攥紧,声音发颤。
“教皇冕下……还说了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比比东的命令竟如此绝情,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车夫面无表情地复述着:“教皇冕下还说,没有她的允许,你不准再踏入武魂城一步,更不准再接近黄金一代的任何人。”
他顿了顿,看了满月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
“你的死活,从此与武魂殿无关。”
说完,车夫转身就往马车里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停留。
满月急忙上前一步,想拉住他的衣袖,追问更多,却只抓到一片空荡荡的衣角——车夫已经坐上车,扬了扬马鞭,马车瞬间动了起来,卷起一阵尘土,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满月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卷画像,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天斗城……她连这个地方的名字都只是偶尔听过,如今却要在这里独自生活,还要被永远禁止回武魂城,禁止见邪月、娜娜和焱。
风卷着街道上的落叶,吹过她的裙摆,带着点凉意。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画像,指尖轻轻拂过画里邪月的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画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邪月……”
她哽咽着,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
“原来教皇冕下,是真的要把我从你们身边彻底推开啊……”
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匆匆走过,没人注意到这个站在路边、抱着一卷画像默默流泪的女孩。
她孤零零地站在陌生的街头,身后是再也回不去的武魂城,身前是未知的、只能“自生自灭”的未来,手里的画像,成了她唯一的念想和支撑。
温热的触感突然落在手背,满月猛地回神,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一方素色手帕,指尖还带着点淡淡的皂角香。
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撞进一双温柔却藏着锐气的眼眸,面前站着位看着格外精神的女人,黑色紧身衣裙勾勒出利落的线条,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气质带着点飒爽。
“擦擦吧,姑娘家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女人的声音像秋日里的暖阳,轻轻落在满月耳边,没有半分疏离感。
满月愣了愣,才抬手接过手帕,指尖碰到布料的瞬间,又忍不住攥紧了怀里的画像,小声道:
“谢谢……”
她低头擦了擦眼泪,眼眶还是红得厉害,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哽咽。
女人看着她怀里紧紧抱着的画像,又看了看她孤零零的模样,眼底多了点怜惜,主动开口:
“我叫柳二龙,看你一个小姑娘站在这儿,像是遇到难处了?”
她没有追问太多,语气里满是分寸感,却让人忍不住想倾诉。
满月捏着手帕,指腹反复蹭过布料,犹豫了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
“我……我刚被送到这里,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没敢说武魂殿和比比东的事,只含糊地带过处境,声音里的无助藏都藏不住。
柳二龙闻言,眉头轻轻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
“既然没地方去,不如跟我走?我在附近办了个学院,不少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还有一堆活泼的小怪物们,跟你年龄也相仿,你去了,也能有个伴儿。”
她说起“学院”和“小怪物们”时,眼里满是笑意,像是在说什么宝贝。
“学院?”
…
…
作者这边就要开始写史莱克了
作者四小只暂时不会团聚了
作者慕霜景小姐姐的加更七章完成啦,明天开学了,我最后一个晚上写不出一个星期的份了,要告别我的连更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