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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血与夜莺泪

第一幕:葡萄酒与血痂

深红的葡萄酒从奥本尼的酒杯倾泻而下,如同粘稠的血,蜿蜒爬过西华德锃亮的军靴。那刺目的色泽瞬间撕裂记忆——妻子赫卡忒咽气时,嘴角溢出的正是这般毒血——那毒,是他亲手调制,却由奥本尼下令,灌进了她的喉咙。

奥本尼(靴尖带着醉意的残忍,碾上西华德麻木的膝盖):

“你那位‘毒理学家’夫人死前……咳,真有意思,她喘着气求我‘别弄脏她的绣鞋’……”(突然俯身,酒气与恶意喷在西华德脸上)

“可你知道我怎么做的?我让行刑的贱民,穿着沾满泥污和畜牲粪便的靴子……踩着她引以为傲的金发,把她漂亮的脖子按进刑台的污血里——”

(奥本尼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西华德肩章的徽记)

“猜猜为什么?嗯?我忠诚的‘毒蛇’总管?就因为她那该死的老头子留下的破手稿?就因为她戳穿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西华德的瞳孔在听到“老头子”时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奥本尼被华服包裹的身体某处,随即又恢复死寂)

西华德攥住奥本尼脚踝的力道,精确复刻了赫卡忒得知他被迫参与毒杀计划时,绝望中掐住他脖颈的力度——爱、背叛与毁灭的力量。

西华德(猛地发力拽倒奥本尼,声音低沉如地底暗河):

“因为您从骨子里恐惧她,陛下。 从她洞悉您灵魂的污浊那天起……”

(他膝盖重重压住奥本尼挣扎的身体)

“她驯服毒物、操控人心的能力……让您的权杖显得像个可笑的玩具。”

奥本尼沉重的黄金臂环撞击石柱,迸溅出刺目火花。这短暂的光亮,清晰地映出西华德袖口内侧一道细微的寒光——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稳稳卡在特制的暗槽里。

针尖淬着的幽蓝,正是赫卡忒生前最钟爱的、从远东蓝蝎中提炼的神经毒素“夜莺泪”。那是她未完成的杰作,遗命他用于“最终的净化”。此刻,针尖的幽蓝在西华德眼中燃烧,是祭奠,是无声的威胁。

第二幕:匕首与胎记

奥本尼在扭打中拔出镶满宝石的匕首,狠狠划过西华德胸前的军功徽章。刺耳的刮擦声里,一股极其幽微、几乎被血腥味掩盖的茉莉冷香钻入西华德的鼻腔。

这香气瞬间凝固了他的血液——赫卡忒总爱把最致命的毒药储存在她亲手调制的香水瓶中,称之为“甜蜜的警告”。

这香气,曾是他们卧房隐秘的芬芳,如今却是索命的讯号。

奥本尼(被西华德钢铁般的手臂反拧着按在冰冷的壁画墙上,喘息中带着癫狂):

“你……你还闻得到她,对不对?像条狗一样……嗅着那些毒药瓶子……”

(他喉咙被压迫,声音嘶哑)

“是不是每晚……都要靠那点砒霜的甜味……才能梦见她?!”

西华德的膝盖如同攻城锤,精准而残酷地抵进奥本尼大腿内侧最柔软的部位。隔着华贵的丝绸裤料,他能清晰感受到那块皮肉的形状和热度——一种冰冷刺骨的熟悉感瞬间攫住了他。

位置、轮廓……与赫卡忒身上那块隐秘的、蝶翼状的胎记,分毫不差!荒谬的洪流裹挟着冰冷的嘲弄,几乎撕裂他的灵魂。

难道……奥本尼那病态的恐惧,源于此?这扭曲的印记,是诅咒,还是某种……令人作呕的联系?赫卡忒临终塞给他的、写着——“弑君者,方得自由”的羊皮纸,此刻在脑海中轰然作响。

西华德(低头,牙齿撕开奥本尼浸透冷汗的衣领,气息喷在对方裸露的皮肤上):

“您现在散发的恐惧……陛下……”

(他膝盖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确认宿命般的沉重感,用力碾磨着那块胎记的位置)

“和赫卡忒发现我调换您赐给她的那杯‘庆功酒’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她不是怕死,是笑您愚蠢——她早已看透您骨髓里的卑劣,陛下。 她的力量,让您夜不能寐,让您像个惧怕影子的懦夫!”

袖中的“夜莺泪”在暗槽中微微震颤,幽蓝的光芒仿佛在呼应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杀了他?现在?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但赫卡忒要的,似乎远不止于此。)

第三幕:绞索与尘埃

西华德像甩开一件肮脏的破布,将奥本尼重重扔在凌乱的猩红天鹅绒床榻上。那姿态的冷酷,瞬间与赫卡忒将毒杀密信甩在他脸上的场景重叠。

奥本尼(衣襟大开,露出锁骨上新鲜的淤青和锁骨下方那片蝶翼状的、因恐惧而充血泛红的胎记,眼神疯狂):

“来啊!西华德!像条狗一样服从她……杀了我!用那根针!用‘夜莺泪’!让我……”

西华德沉默地俯视着他。眼中狂暴的火焰已熄灭,只余一片死寂的冰原,冰层下是命运碾压后的痛苦与冰冷的决心。 他缓缓脱下右手的军用手套。然后,从军靴靴筒深处,抽出一条早已褪色、边缘磨损却依旧坚韧的深蓝色刺绣缎带。

那是赫卡忒用来在“实验”时固定他手腕的束缚,上面曾用金线绣着缠绕的常春藤——象征共生。

如今,金线黯淡如灰烬。指腹抚过褪色的纹路,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袖中的“夜莺泪”安静蛰伏,针尖的幽蓝仿佛在低语:终结他,现在。 但西华德的目光落在奥本尼颈间那片刺眼的胎记上,落在对方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他握紧了缎带。

不。赫卡忒的遗产,不应浪费在此等污秽之上。死亡是解脱。真正的净化,是彻底的否定。

西华德(将缎带一圈圈,缓慢而无可抗拒地缠上奥本尼的脖颈,动作带着献祭般的精准):

“您搞错了,陛下……”

(缎带收紧,奥本尼的呼吸骤然困难)

“不是‘我’杀她,也不是‘我’杀您……是她选择了死亡,用我的双手作为祭刀。 她算准了您的疑心会驱使您用毒酒试探,也赌我的愧疚会让我在最后关头调换酒杯——因为真正的‘钥匙’,藏在她递给我的、那份所谓的‘解药’里。她的死,是刺向您心脏的毒刃,而我只是……她选定的‘清道夫’。”

(就在奥本尼即将窒息,脸色青紫时,西华德的手猛地松开!缎带滑落,露出内层一行细密如蛛网的绣字,在汗水和摩擦下异常清晰)

“……至于您——”

(西华德的目光冰冷地钉在缎带上那行终极宣判:“无价值的残渣”)

“连成为她棋盘中一枚弃子的资格都没有。”

当第一缕苍白的晨光穿透窗棂,侍从们看到了令灵魂冻结的一幕: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蜷缩在西华德丢弃的、沾满污渍的斗篷里。他枯槁的手指痉挛般撕扯颈间的蓝色缎带,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鸣。

指尖猝然触碰到内层凹凸的针脚—— 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住那里,仿佛被无形的毒针刺穿,爆发出非人的尖叫! 他疯狂地抠挖、摩擦着那行字——“无价值的残渣”。指甲劈裂,血丝渗出,污了字迹。

尖叫戛然而止,只剩下空洞大睁的双眼,和无声翕动的嘴唇,机械地重复着那最后的烙印。 西华德,连同袖中那枚淬毒的“夜莺泪”——那最终未出鞘的毒刃,已如晨雾般消失无踪。幽蓝的针尖,已化作更深的毒,注入了奥本尼垂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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