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叶在风里打着旋儿，江大的林荫道铺了层碎金。体育系江天昊把围巾往新闻系的林妙妙脖子上又绕了两圈，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时，自己先红了脸。

江天昊“跑这么快干嘛？”

林妙妙“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

林妙妙往他手里塞了杯热可可，保温杯的温度烫得他指尖一缩。

林妙妙“去抢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啊”

林妙妙“你看那棵老槐树，雪落下来肯定好看，我要拍你投篮的样子。”

江天昊刚想说“天太冷”，就见她从包里掏出副粉色手套

林妙妙“给你，我织的，不太好看但暖和。”

他喉结动了动，把那句“我不戴粉色”咽了回去，反手牵住她的手往图书馆走——风里好像真的有雪籽在跳了。

中戏的排练厅亮着暖黄的灯，邓小琪把剧本往沙发上一扔，蜷起腿盯着正在走位的韩止安。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念台词时尾音微微上扬，是她教的“带点少年气的温柔”。

邓小琪“卡！”

她突然喊了一声，韩止安回过头，眼里还带着角色的怅然。

邓小琪“这里不对”

她光着脚跑过去，指尖点在他胸口

邓小琪“你要想起我送你那支钢笔时的样子，不是演出来的，是真的想。”

韩止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毛衣渗进来。

韩止安“那时候你说‘写剧本别太熬’，”他低头看着她，睫毛上像沾了光，“现在你自己倒天天泡在这里。”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邓小琪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

邓小琪“因为想和你一起排完这场戏啊，等雪停了，我们去吃巷尾的糖葫芦。”

他笑起来，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韩止安“好，等你赢了最佳编剧，我天天买。”

清华园的主干道上，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物理系的钱三一把伞往财经系的沈思玥那边倾了大半，自己半边肩膀落满了白。

沈思玥“这个模型的参数还是不对”

沈思玥“你说会不会是市场预期的变量没算进去？”

钱三一从背包里掏出个暖手宝塞给她，声音像雪落地一样轻

钱三一“可能，但更可能是你昨天熬夜改数据，脑子转不动了。”

沈思玥瞪他一眼，却乖乖把暖手宝捂在手里。走到实验室楼下时，钱三一突然从背后拿出个东西——是3D打印做的小雪花，透明的，棱角分明。

钱三一“给你的”

钱三一“物理结构稳定，不会化。”

沈思玥愣住，接过来时雪花的边缘有点扎手，却暖得像揣了颗小太阳。

沈思玥“谢啦”

她抬头看他，雪落在他发梢

沈思玥“等我算完这个模型，请你吃食堂的热汤面。”

作者小馄饨雪还在下，三个校园的路灯下，都有并肩走着的影子，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地响，像在说：这个冬天，好像比去年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