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南方的天气突然降温。林溪没带厚衣服，冻得瑟瑟发抖。她裹着被子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好冷啊……”她给江辰发了条消息，附带一个发抖的表情包。
“多穿点。”江辰回得很快。
“没带厚衣服啊，谁知道南方降温这么快！”林溪委屈地说。
“我给你寄点？”
林溪愣住了：“啊？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不麻烦，把地址发我。”
林溪只好把地址发给他。挂了手机，她心里暖暖的。江辰总是这样，嘴上说着不麻烦，却总能给她带来惊喜。
三天后，林溪收到了一个大包裹。她拆开一看，里面是一件厚厚的羽绒服，一条围巾，还有一个暖手宝。
羽绒服是粉色的，很衬她的肤色。围巾是灰色的，软软糯糯的。暖手宝是兔子形状的，可爱极了。
林溪抱着这些东西，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她给江辰发消息：“衣服和围巾都超好看！暖手宝也超可爱！谢谢大神！”
“嗯，喜欢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粉色啊？”林溪好奇地问。
“猜的。”
林溪笑了。她知道，他肯定是偷偷记住了她以前说过的话。
穿上羽绒服，戴上围巾，林溪感觉暖和多了。她把暖手宝充上电，抱在怀里，打开《星途峡谷》，想和江辰一起打游戏。
江辰正好在线，林溪立刻邀请他组队。
“今天好冷啊，还好有你寄的衣服。”林溪一边选英雄一边说。
“嗯。”
“对了，你那边冷吗？”
“有点。”
“那你也要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林溪叮嘱道。
“嗯。”
这局游戏打得很顺利，江辰依旧发挥出色，林溪也打得很开心。游戏结束后，林溪看着江辰的头像，突然说：“大神，我们视频吧？”
说完她就后悔了，脸一下子红了。
江辰沉默了几秒，回：“好。”
林溪的心跳瞬间加速。她连忙整理了一下头发，点开了视频通话。
屏幕亮起，江辰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头发有点乱，眼神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温柔。
“嗨……”林溪有点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江辰看着她，“衣服很合适。”
“是吗？我也觉得挺好看的。”林溪笑了。
两人就这样看着屏幕，偶尔说几句话，气氛有点尴尬，却又带着一丝甜蜜。林溪发现，江辰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很好看。
聊了大概半小时，江辰说：“时间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嗯。”林溪有点舍不得，“晚安。”
“晚安。”
挂了视频，林溪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她看着桌上的暖手宝，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挂了视频的林溪，指尖还停留在手机屏幕上，刚才江辰说“衣服很合适”时的眼神，像温水里泡过的糖块，在她心里慢慢化开来。她点开相册，偷偷截的那张视频截图还在——江辰穿着黑色毛衣，额前碎发垂下来，刚好遮住一点眉骨，嘴角那两个浅梨涡还没完全褪去。
“啧啧，某人刚才视频的时候，脸都红到耳根了。”下铺的室友刚洗漱完，凑过来看她手机，故意拖长了调子，“说吧，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林溪手忙脚乱地按灭屏幕，嗔怪地拍了下室友的胳膊：“别乱说！就是普通网友……”
“普通网友会给你寄羽绒服暖手宝？普通网友会跟你视频半小时？”室友挑眉，伸手戳了戳桌上的兔子暖手宝，“这兔子跟你似的，傻乐傻乐的。”
林溪被戳中软肋，把脸埋进枕头里闷笑。暖手宝还带着余温，隔着布料熨帖在胳膊上，像江辰那句“晚安”的尾音，软软的，带着点让人安心的力量。
第二天早课，林溪把暖手宝塞进羽绒服口袋里，走到教学楼时，口袋里的暖意顺着指尖爬上来，连带着潮湿的冷风都好像温柔了些。课间刷手机，看到江辰发来的消息：“暖手宝热得快，别一直插电。”
她盯着消息笑了半天，回了个举着暖手宝比耶的自拍，配文：“遵命！江大神！”
江辰没回图，却发了张照片——他实验室的窗台，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旁边压着一张便利贴，字迹清隽：“室友妈妈寄的，说驱寒。”
林溪看着那张照片，突然想起自己上次跟他说“南方湿冷，喝红糖姜茶有用”，没想到他居然记着。她手指飞快地敲：“好喝吗？我们宿舍楼下便利店也有，就是有点甜。”
“还行。”江辰回，“你也买点。”
“知道啦，你也少喝咖啡，多喝热水。”林溪像复读机似的叮嘱，发过去一个捧着保温杯的表情包，跟上次那个一模一样。
这次江辰回了个笑哭的表情。
林溪愣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他居然会发表情包了？！
这个发现让她一整天都像踩着棉花，连枯燥的教育学原理课都听得分外认真。午休时，她抱着暖手宝坐在操场的长椅上，给江辰发消息：“我们学校的银杏叶落了，黄灿灿的，超好看！等下给你拍照片。”
“好。”
她举着手机跑遍了整个操场，选了棵最茂盛的银杏树，蹲在地上拍落叶，又站在树下拍树顶的阳光，甚至拉着路过的同学帮自己拍了张和银杏树的合影，照片里她举着兔子暖手宝，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看！是不是超美？”她把照片一股脑发过去。
江辰的消息来得很慢，大概是在忙。林溪抱着暖手宝等了快半小时，手机才震动起来。他没评价格子树，反而回了张照片——北方的天空蓝得透亮，教学楼顶落了层薄薄的白霜，配文：“今天下了点雪籽。”
“哇！下雪了？”林溪眼睛亮了，“我还从没见过雪呢！”
“很小，像盐粒。”
“那也很浪漫啊！”林溪发了个星星眼的表情，“等寒假回去，你带我去看雪好不好？”
对话框上方的“正在输入”闪了很久，久到林溪以为他要拒绝，才跳出一个字：“好。”
林溪把手机贴在脸颊上，凉丝丝的屏幕都挡不住发烫的温度。风卷着银杏叶落在她脚边，她捡了片最完整的夹进课本里，心里偷偷想：这片叶子要留着，等寒假见面时，送给江辰。
晚上和江辰打游戏时，林溪的辅助明显比平时更活跃。她操控着星灵少女，跟着江辰的暗影猎手在野区转，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今天我们班男生去扫银杏叶，扫到一半打起了雪仗——哦不对，是叶仗，结果被保洁阿姨追着骂，笑死我了。”
江辰的打野节奏没乱，却在团战间隙回了句：“注意别被砸到。”
“放心啦，我躲得快！”林溪笑着说，操作着英雄给江辰套上护盾，“对了，你今天实验顺利吗？早上看你发实验室的照片，是不是又忙到很晚？”
“嗯，调试程序出了点问题，刚弄完。”江辰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点疲惫，却比平时柔和，“你呢？明天没早课吧？”
“没有！可以睡懒觉！”林溪的声音雀跃起来，“不过我打算去图书馆，把上周的笔记补完。”
“需要帮忙的话，发我。”
“好呀！那我要是有不会的题，可就真问你了！”林溪故意逗他。
“嗯。”
游戏结束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林溪抱着暖手宝窝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江辰的头像，突然想起视频里他额前的碎发。她犹豫了一下，发消息：“大神，你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江辰回了个问号。
“就是……有点长了，挡眼睛。”林溪对着屏幕傻笑，“我们学校门口有个理发店，剪得超好看，等我回去带你去？”
“再说。”
林溪知道，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了。她打了个哈欠，指尖在屏幕上敲出：“晚安啦，大神。今天超开心。”
“晚安。”江辰回，紧跟着又发来一条，“暖手宝别压着睡。”
林溪看着那条消息，突然觉得这个湿冷的南方夜晚，好像被什么东西烘得暖暖的。她把暖手宝放在床头，兔子的耳朵蹭着脸颊，像江辰那句没说出口的关心。
而千里之外的A大宿舍，江辰刚关了电脑。书桌上的红糖姜茶还剩小半杯，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舌尖尝到淡淡的甜味。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林溪发的那张银杏树下的照片上，女孩举着兔子暖手宝，笑得比阳光还晃眼。
他点开和林溪的聊天框，往上翻了翻，从最初的“嗯”“好”，到后来的表情包，再到今天的视频通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他拿起镜子照了照，额前的碎发确实有点长了，遮住了眉毛。
他放下镜子，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最终什么也没发。窗外的风卷着雪籽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想起林溪说“从没见过雪”，突然有点期待寒假的到来。
或许，带她去看场真正的雪，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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