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归程的橘子香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林溪几乎是弹射着冲出考场的。室友在身后喊她：“溪溪，不等我们一起去吃散伙饭啊？”
“不了不了，我赶高铁！”林溪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背包里还塞着那个没吃完的橘子保鲜袋——虽然橘子早没了，但她总觉得袋子里还留着点甜香味。
去高铁站的路上，她给江辰发消息：“解放啦！我现在去车站，下午三点的高铁，大概晚上八点到！”
江辰回得很快：“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太麻烦了！”林溪连忙回，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我家离车站近，自己打车就行啦。”
“不麻烦。”
又是这三个字。林溪看着屏幕笑，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跶得停不下来。她对着车窗理了理头发，又摸了摸脸颊——好像比平时烫了点。
高铁启动时，窗外的景物开始倒退，林溪点开和江辰的聊天框，翻到他发的月亮表情包，突然想起期末复习时，他熬夜帮她捋教育学框架的样子。那时候她总觉得，隔着千里网线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咖啡味，现在想想，或许那不是咖啡味，是她心里悄悄发的芽。
“高铁上的盒饭好贵啊，”她拍了张窗外的田野发过去，“早知道带两个馒头了。”
“少吃点，晚上带你去吃烧腊。”
“哇！大神万岁！”林溪发了个原地撒花的表情包，“我要吃双拼饭，加叉烧和烧鸭！”
“嗯。”
七个小时的车程，林溪没睡多久，大部分时间都在和江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说本地降温了，让她出站时多穿点；她说高铁上的小孩一直在哭，吵得她头疼；他发了张自己实验室窗外的照片，光秃秃的树枝上落着几只麻雀；她回了张高铁窗外的夕阳，橘红色的光把云染成了棉花糖。
快到站时，林溪对着小镜子补了点口红，又把羽绒服拉链往下拉了点，露出里面的粉色毛衣——这是她特意穿的，想着和江辰寄的那件羽绒服颜色配套。
走出出站口，凛冽的冷风灌进领口，林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江辰。
他站在柱子旁，穿着黑色冲锋衣，手里拎着个纸袋，眼神在人群里逡巡，看到她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林溪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她拖着行李箱朝他跑过去，羽绒服的帽子被风吹得掉下来，露出冻得发红的耳朵：“江辰！”
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里叫他的名字，不是“大神”，是连名带姓的“江辰”。
江辰的耳尖好像也红了，他把手里的纸袋递过来：“热的，刚买的。”
林溪接过来，是杯珍珠奶茶，还冒着热气，甜度刚好是她喜欢的七分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家？”她吸了口奶茶，暖意在喉咙里化开。
“你上次说过。”江辰接过她的行李箱，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出租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林溪捧着奶茶，偷偷看江辰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在路灯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比视频里好看多了。
“那个……”她清了清嗓子，“我带了橘子，本来想分你一半的，结果在高铁上吃完了。”
江辰转过头看她，嘴角弯了弯：“没事，明天去买。”
“真的？”林溪眼睛亮了。
“嗯。”
车窗外的街景熟悉又陌生，林溪看着玻璃上自己和江辰的倒影，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被奶茶的甜味泡软了。她偷偷碰了碰口袋里的银杏叶标本，硬挺的叶片边缘有点扎手，却让她心里踏实得很——原来期待了那么久的见面，真的会让人连呼吸都带着橘子香。
第十二章 初见的奶茶甜
第二天上午，林溪还在赖床，手机就响了。是江辰发来的消息：“下楼。”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抓过手机看时间，才九点半。“这么早？”她一边打字一边套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早市的橘子新鲜。”
林溪对着镜子飞快地梳了梳头发，连口红都来不及涂就往楼下跑。江辰站在单元门口的银杏树下，穿着件浅灰色的连帽衫，手里拎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黄澄澄的橘子，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身上，把绒毛都照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知道我家楼下有早市？”林溪跑到他面前，还在喘气。
“你说过。”江辰把橘子递过来，“摊主说这个最甜。”
林溪接过橘子，指尖碰到他的手，又是一阵微麻的触电。她低头数橘子，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八个，刚好分你四个。”
“不用，都给你。”
“那不行，说好分你一半的。”林溪固执地从袋子里拿出四个，塞到他手里，“必须拿着。”
江辰看着手里的橘子，又看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的梨涡又浮现出来：“好。”
他们没打车，沿着路边慢慢走。林溪抱着橘子，像只偷到糖的小松鼠，脚步轻快得很。江辰跟在她身边，步子迈得不大，刚好能跟上她的节奏。
“我们去哪啊？”林溪侧头看他。
“你不是说想看电影吗？”江辰抬手指了指前面的商场，“今天有新上映的喜剧片。”
林溪的眼睛瞬间亮了。她上周随口跟他提了句“放假想看喜剧片放松”，没想到他真的记在了心上。
电影开场前还有半小时，他们坐在商场的长椅上剥橘子。林溪剥橘子的手法笨拙，果汁溅到了手背上，她伸出舌头去舔，被江辰按住了手腕。
“脏。”他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我来吧。”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剥橘子的动作利落又好看，白色的橘络被他轻轻撕掉，露出饱满的橘瓣。他剥好一瓣递到她嘴边，林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开嘴咬住。
橘子确实很甜，汁水在舌尖爆开，甜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江辰看着她的样子，自己也拿起一瓣放进嘴里，慢慢嚼着，没说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电影很搞笑，全场笑声不断。林溪笑得前仰后合，偶尔转头看江辰，发现他也在笑，虽然幅度不大，但眼里的笑意很明显。有个片段特别好笑，她笑得直拍大腿，手不小心碰到了江辰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却谁也没躲开。
散场时，林溪的脸颊还因为笑太久泛着红。江辰去买奶茶，回来时手里拿着两杯，递给她的那杯加了珍珠和椰果——都是她喜欢的料。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林溪吸了口奶茶，甜味混着奶香味在嘴里散开。
“你以前说过。”江辰的语气很自然，好像记住她的喜好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林溪突然想起自己絮絮叨叨发过的那些消息，今天吃了什么，喜欢什么口味，甚至连“奶茶要加双份珍珠”这种小事都分享过。那时候她总怕自己太啰嗦，现在才知道，原来他都认真听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会交叠在一起。林溪偷偷看着地上的影子，心里像被奶茶泡过一样，甜得发腻。她突然觉得，那些隔着千里的等待，那些屏幕上的晚安，都在这个冬天有了形状——是橘子的甜，是奶茶的暖，是身边这个沉默却温柔的人。
第十三章 峡谷重逢的默契
寒假的日子过得像加了倍速的电影。林溪和江辰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是一起去图书馆刷题，有时是在公园散步晒太阳，更多时候，是窝在各自家里，连麦打游戏。
第一次在线下一起打游戏时，林溪还有点紧张。她坐在江辰旁边的电竞椅上，看着他操作鼠标键盘的手，总觉得比在屏幕上看到的更灵活。
“大神，你用电脑打游戏好厉害啊。”林溪操纵着软辅，眼睛却偷偷瞟他的屏幕。
“你也可以试试。”江辰的声音就在耳边，比隔着麦克风清晰多了，“用手柄还是键盘？”
“我还是用手机吧，怕拖你后腿。”林溪吐吐舌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不过有大神在身边，我感觉自己都变厉害了！”
这局游戏打得异常顺利。林溪的辅助像长在了江辰的打野身上，他往哪走，她的护盾就跟到哪；他要开团，她的控制技能总能恰到好处地跟上。中路团战爆发时，对面刺客绕后切C，林溪想都没想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技能，虽然自己被秒了，却给江辰争取了输出时间。
“你没必要……”江辰的声音里带着点急。
“保护大神是我的职责！”林溪笑着说，看着屏幕上江辰四杀的提示，比自己拿了五杀还开心。
游戏结束后，江辰的室友发来消息：“辰哥，你这辅助哪找的？比职业辅助还懂你啊！”
江辰没回，转头看林溪。她正捧着手机傻笑，嘴角沾了点薯片渣，像只偷吃的小仓鼠。他伸手，用指尖轻轻擦掉她嘴角的渣，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林溪的脸“唰”地红了，愣在原地忘了反应。江辰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逾矩，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她脸颊的温度，他清了清嗓子，假装看屏幕：“下一把？”
“啊……好。”林溪低下头，心脏跳得像要撞开胸腔。
接下来的几局，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却比刚才更默契了。江辰的打野节奏故意放慢，等着林溪的辅助跟上；林溪的技能释放更精准，总能在他被围攻时递上关键的护盾。
打到傍晚，林溪的手机快没电了。她抬头看窗外，发现天黑了，路灯亮了起来。“都这么晚了？”她惊讶地说，“我妈肯定做好饭了。”
“我送你回去。”江辰关了电脑。
下楼时，楼道里的灯坏了，忽明忽暗的。林溪有点怕黑，下意识地抓住了江辰的袖子。他的袖子是纯棉的，带着点洗衣液的清香。
江辰顿了一下，没说话，却放慢了脚步，配合她的速度。走到单元门口，林溪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的袖子，连忙松开，手心里全是汗。
“今天谢谢你带带我。”她低着头说。
“不客气。”江辰看着她，“明天……还打吗？”
“打！”林溪立刻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不过明天我请你吃饭！就吃巷尾那家烧腊！”
“好。”
林溪上楼时，回头看了一眼，江辰还站在楼下，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了层金边。她挥挥手，他也挥了挥手。
回到家，妈妈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笑着问：“跟谁出去玩了？这么开心。”
“就……就一个朋友。”林溪含糊地说，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得发飘。她点开和江辰的聊天框，输入“晚安”，想了想，又加了个捧着奶茶的表情包，才按下发送键。
江辰几乎是秒回：“晚安。”
林溪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突然觉得，这个寒假好像比想象中短多了。她开始期待明天的烧腊，期待明天的游戏，更期待……明天能早点见到他。
第十四章 冬日的慢镜头
巷尾的烧腊店还是老样子，老板娘看到林溪，笑着打招呼：“溪溪回来啦？好久没见你了。”
“阿姨好！”林溪笑着回应，拉着江辰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今天我请客，大神随便点！”
江辰看着菜单，手指在“叉烧饭”三个字上顿了顿。林溪凑过去看：“是不是想吃叉烧？我也想吃！我们点双拼饭，再加一份烧鸭！”
“好。”
烧腊上来时，油光锃亮的，香气扑鼻。林溪夹了块叉烧给江辰：“快尝尝，这家的叉烧是用蜂蜜腌的，超甜！”
江辰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对吧对吧！”林溪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自己也夹了块塞进嘴里，“我跟你说，高中的时候，我总让我妈来买，那时候觉得，能天天吃叉烧饭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
“现在呢？”江辰问。
“现在……”林溪看着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觉得，能和朋友一起吃叉烧饭，更幸福。”
江辰的脸颊好像红了，他低下头，默默扒了口饭。
吃完烧腊，外面下起了小雨。林溪看着窗外的雨丝，有点发愁：“忘了带伞了。”
“我去买。”江辰起身。
“不用，我家就在附近，跑回去就行。”林溪拉住他。
江辰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把黑色的伞——折叠伞，看起来是新的。“走吧。”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雨里。伞不大，林溪能闻到江辰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他靠得近了，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雨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把周围的声音都隔绝了，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下学期的课多吗？”林溪没话找话。
“还行，有个项目要做。”
“那会不会很忙？”
“还好。”江辰侧头看她，“你呢？是不是要开始学专业课了？”
“是啊，听说教育学的专业课超难的。”林溪皱皱鼻子，“到时候可能又要麻烦大神了。”
“随时找我。”
走到林溪家楼下时，雨停了。江辰收起伞，水珠顺着伞骨滴下来，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要不要上去喝杯茶？”林溪犹豫着问。
“不了，”江辰摇摇头，“我回去还有事。”
林溪有点失落，却还是笑着说：“那好吧，明天见。”
“明天见。”
看着江辰转身离开的背影，林溪突然想起刚才在烧腊店，他低头扒饭时泛红的耳根。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也有点烫。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像约定好似的，每天都见面。有时是去书店，林溪抱着教育学的书啃，江辰在旁边看编程手册，偶尔抬头对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心里却甜丝丝的；有时是在公园散步，冬天的公园人很少，他们踩着落叶慢慢走，听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有时什么也不做，就坐在奶茶店里，各自玩手机，却觉得这样待着就很舒服。
有一次，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晒太阳。林溪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打盹，不知不觉就靠在了江辰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宽，很结实，带着点温度。
江辰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动。他低头看着林溪的发顶，头发软软的，带着点洗发水的香味。阳光落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在做什么美梦。
他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直到林溪醒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林溪猛地坐直，脸都红透了。
“没事。”江辰的声音有点哑，“你睡着了。”
“我是不是压疼你了？”
“没有。”
两人都没再说话，公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林溪偷偷看江辰，发现他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她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被拉成了慢镜头，每一个瞬间都值得被记住——叉烧饭的甜，奶茶的暖，靠在他肩膀上的温度，还有他泛红的耳根。
第十五章 离别的约定
寒假的最后几天，林溪开始收拾行李。妈妈在一旁帮她叠衣服，嘴里念叨着：“多带点厚衣服，南方虽然暖和，但早晚还是凉……”
林溪心不在焉地应着，手里拿着手机，看着和江辰的聊天记录发呆。
“在想什么呢？”妈妈戳了戳她的额头，“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林溪笑了笑，“就是有点不想走。”
“傻孩子，上学呢，不想走也得走。”妈妈叹了口气，“是不是在这边认识新朋友了？”
林溪的脸一下子红了，含糊地说：“嗯，认识了个……挺好的朋友。”
收拾完行李，她给江辰发消息：“我后天就走了。”
过了很久，江辰才回：“我去送你。”
“不用啦，我爸妈会送我的。”
“我去车站等你。”
林溪看着那行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有点酸，又有点甜。她回了个“好”。
离别的前一天，他们约着去看了场日落。冬天的日落来得早，他们坐在江边的石阶上，看着太阳一点点沉下去，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你说，南方的日落是不是也这么好看？”林溪问。
“应该是。”江辰看着远方，“等你去了拍给我看。”
“好。”
江风吹得有点冷，林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江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温度，和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离别的前一天，他们约着去看了场日落。冬天的日落来得早，他们坐在江边的石阶上，看着太阳一点点沉下去，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你说，南方的日落是不是也这么好看？”林溪问。
“应该是。”江辰看着远方，“等你去了拍给我看。”
“好。”
江风吹得有点冷，林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江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温度，和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你不冷吗？”林溪问。
“我不冷。”
林溪裹紧外套，心里暖烘烘的。她突然想起刚认识的时候，他还是那个只会说“嗯”的高冷大神，现在却会给她披外套，会记得她的喜好，会陪她看日落。
“江辰，”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你……”
“我”字刚说出口，就被江辰打断了：“下学期……照顾好自己。”
“嗯。”林溪有点失落，却还是笑着说，“你也是，少熬夜，少喝咖啡，多喝热水。”
“知道了。”
太阳完全沉下去了，天空慢慢暗了下来。江辰送林溪回家，走到单元门口，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她。
“什么呀？”林溪接过来，沉甸甸的。
“路上吃。”
林溪打开盒子，里面是满满一盒橘子糖，透明的糖纸里裹着橘黄色的糖块，像小小的橘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她惊讶地问。
“你说过，小时候总吃。”江辰的声音很轻，“想家了就吃一颗。”
林溪的鼻子突然有点酸，她吸了吸鼻子，把盒子抱紧：“谢谢你，江辰。”
“不客气。”
回到家，林溪把橘子糖放进背包最里层，像藏了个秘密。她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觉得，这个寒假好像过得太快了，快得像一场梦。可手里的橘子糖是甜的，身上还残留着他外套的温度，提醒她这不是梦。
第二天去车站时，江辰果然在候车厅等。他穿着件黑色的羽绒服，背着双肩包，看起来和刚见面时一样，可林溪却觉得，他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给你。”江辰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什么呀？”
“红糖姜茶，路上喝，暖身子。”
林溪接过保温杯，入手温热。她看着江辰，突然说：“江辰，等我下次回来，我们还一起去吃烧腊，一起打游戏，好不好？”
江辰看着她，眼神很认真：“好。”
广播里开始通知检票，林溪拖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地往里走。走到检票口，她回头看，江辰还站在原地，朝她挥了挥手。
她也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人群。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赶紧擦掉，心里却默念着：等我回来。
背包里的橘子糖在轻轻晃动，像在回应她的约定。林溪知道，这次离别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一个关于等待，关于思念，关于那个在冬日里给她温暖的人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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