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葵巧猛地坐起身,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脑子里还晕乎乎的。
昨晚熬夜看那本小说,气得半夜没睡,难怪做了场憋屈的噩梦。
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瞬间僵住。
入眼的哪有熟悉的雪白墙壁,米色窗帘,更别说那张躺了三年的两米席梦思,身下是硬邦邦的石床,硌得生疼。
这是哪儿?绑架?还是没醒的噩梦?
她抬手掐了把胳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梦!
葵巧皱着眉摊开手,手指粗糙,皮肤更是黑黢黢的。
她低头看向身上,兽皮抹胸勉强遮着胸口,短裙堪堪盖过大腿,裸露的胳膊小腿同样黝黑粗糙。
她不死心地摸了摸头,一把握住团乱糟糟的长发,发尾还沾着不明污渍。
这根本不是她的身体!
“冷静,葵巧,冷静……”她深吸口气,试图压下心底的慌。
不远处的水缸盛着半缸水,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泥地上走过去,犹豫两秒,还是探头看向水面。
嘶—
水面映出的满脸雀斑,黑得看不清原本肤色,配上那头油腻打结的长发,活像刚从泥里捞出来的。
这绝对不是她!她葵巧,不说倾国倾城,也是个实打实的大美女,追她的男神能从公司排到街角!
就算有点小夸张,那也是真美貌外挂持有者!
可现在……
美貌这东西,真是只有失去了才知道金贵。
葵巧鼻子一酸,“噗通”跪倒在水缸边,仰眼眶瞬间红了。
缓了好半晌,她才咬着牙撑着石缸站起来,扶着墙把这屋子打量了遍。
石墙是石头混着泥土砌的,坑坑洼洼,墙上挂着几张兽皮,旁边挂着串黑乎乎的东西,看不出是啥肉干。
门口没门,只挂着张巨大的兽皮帘子,除了石床,水缸,就剩几个烧得漆黑的陶盆,墙角还有个土坑,旁边堆着些干柴,看着像个简易灶台。
这破地方,比贫民窟还不如!能住人?
葵巧嘴角抽了抽,一个荒谬的念头冒出来。
她往门口挪了两步,刚掀开点兽皮帘子,就听见“登登登”的脚步声。
葵巧连忙往后退了半步,帘子“哗啦”被拉开,四个兽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两人是一个少女和妇女,她们也穿着兽皮裙,少女肤色比葵巧这具身体白些,圆脸圆眼,看着倒有几分憨态。
少女看见她,眼睛一亮:“葵巧!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真要去请巫医了!”
妇女眼神一亮,对着屋顶合十念叨:“谢兽神保佑,司巫大人的草药真管用,你可算好了!”
兽皮裙、巫医、兽神……
葵巧看着她这身原始装扮,听着这些只在小说里见过的词,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
她不会是……穿越了吧?!
少女还在兴奋劲上,拉着她的胳膊晃:“葵巧,你醒了正好!等会儿乘风场上要罚芊怡了,你去不去看?”
妇女攥紧拳头,“那家伙太可恶了!居然敢不把雌性放眼里!他可是你阿母买回来的未来伴侣,居然还敢打伤你!这次非得好好治治他!”
见葵巧愣着没反应,妇女还以为她心软,又急着劝:“你可别可怜他!芊怡这次太过分了!”
最后两个雄性交换了个眼神,狼兽当即开口劝道:“他本就是你的人,你想怎么管教都该听你的!敢反抗不说,还伤了雌性。”
“这般不知轻重,兽神都不会轻饶他!”
虎兽跟着附和:“就是!他竟敢伤我的女儿,实在太过分了!”他转向妇女:“当初我们好心救了他,他倒成了白眼狼!早知道他是这心性,当初说什么也不该把他捡回来!”
乘风场?芊怡?伴侣?雌性?兽神?
这不是……这不是昨晚那本《倾国兽世》里的设定吗?!
葵巧眼前一黑,脑子彻底空了。
“我……我头疼,想再躺会儿,你们先过去吧。”葵巧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行吧,那你好好歇着。”少女没多想,临走前还惋惜地叹了句:“多好的报仇机会啊……”
妇女也跟着走了:“你可得好好想想清楚,他那种雄性伤害了你绝不能纵容,千万别心软!”
兽皮帘子落下,屋里重归寂静。
葵巧腿一软,“咚”地栽倒在石床上,脸埋在被褥里。
“作者你出来!我错了还不行吗?你那破书男主帅女主美,我超爱看的!求你把我放回去啊!我天天给你打赏推荐,别让我穿书啊。”
她真的穿越了!穿进了那本让她气得睡不着的《倾国兽世》!
葵巧抓着头发拼命回想剧情。
芊怡……不就是书里那个被原身天天打骂,最后黑化逃离,反倒成了女主后宫之一的翼豹族少主吗?
那她呢?
她不就是那个书里活不过三章的恶毒女配,又胖又丑还花痴,天天追着芊怡打骂,最后被忍无可忍的男主反手弄死,死得惨不忍睹的土著雌性 ,葵巧吗?
葵巧趴在石床上,浑身脱力,心里又酸又涩又慌。
等等……现在剧情走到哪了?她离原身的死期还有多久?
这烂摊子,还能不能抢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