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霄娘娘自九曲黄河阵被破,魂魄受困于封神台侧,虽未入榜,却也不得自由。这日偶得间隙,化作清光游至西天雷音寺外,本是想借佛地清净稍解愁绪,却在莲台之上望见了那尊宝相庄严的如来佛祖。
眉眼间那抹熟悉的轮廓,手中佛珠转动时的姿态,竟与昔日截教门下那位手持万宝、意气风发的大师兄多宝道人隐隐重合。待听到诸佛称那尊佛号为“多宝如来”,琼霄手中的拂尘“啪”地落在云端,碧霄脸色煞白,云霄望着那金光万丈的佛影,嘴唇嗫嚅半晌,终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昔日同门,如今一个是三界敬仰的佛祖,一个是截教余孤,连靠近佛前的资格都无。更让她们心头发堵的,是师尊通天教主。听闻万仙阵败后,师尊被几位师公联手镇压在紫芝崖下,周身设下通天锁,连探视一面都难。
三霄寻到一处荒僻山涧,取出偷偷藏下的仙酒,你一杯我一盏地饮着。酒液入喉,却比昆仑冰泉更寒,琼霄猛地将酒葫芦掼在石上,泪水混着酒液滚落:“大师兄成了佛,师尊却……这封神之战,到底争出了什么?”
碧霄搂着她的肩,自己的眼眶也红了:“喝吧,喝醉了,或许就不用想这些了……”云霄默默斟酒,望着崖下翻涌的云雾,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像极了她们此刻无处安放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