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寺的金光比往日更显肃杀，如来佛祖端坐莲台，目光落在阶下那只身形与孙悟空一般无二的猴子身上。
“你既入我佛门，当有个正经名号。”佛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从今往后，你便叫李悟清。”
六耳猕猴（李悟清）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抗拒：“弟子……弟子还是习惯原来的称呼。”
“鸿钧法不传六耳，”如来打断他的话，语气骤然转冷，“你能脱了畜生道，得入我门下，已是天大的机缘。如今给你取名，是让你忘了过去。”他顿了顿，抛出更狠的指令，“孙悟空是西游量劫的关键，却也是个变数。你与他同源同形，杀了他，你便能取而代之，证得罗汉果位。”
六耳浑身一震：“杀他？可他……”
“要么杀他，要么死。”如来佛祖起身，佛袍扫过莲台，留下最后一句狠话，“你自己选。”
身影消失在殿内，只留下李悟清僵在原地，掌心沁出冷汗。他知道，这不是选择，是死令。
真假美猴王对峙那天，灵山之上，诸佛环伺。如来佛祖指着六耳道：“此乃六耳猕猴，非真悟空。”
金箍棒落下的瞬间，六耳（李悟清）没有躲。他望着孙悟空那双怒目，忽然笑了，眼角却滚下一滴泪——那滴泪带着凡间的温度，不似仙佛的清冷。
棒落，六耳身形消散。
孙悟空提着金箍棒，望着那滩渐渐隐去的血迹，忽然低头啐了一口，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如来老儿，你又骗俺了……这哪是六耳的血，分明是他的眼泪。”
莲台上，如来佛祖垂眸合掌，佛号声掩盖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谁也没看见，他那只曾被金光咒所伤的右手，指节又泛起了一丝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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