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的佛光骤然炽盛，乔灵儿的凡胎在金光中消散，如来佛祖的金身重凝，只是这一次，莲台上的身影褪去了佛的庄严，露出了几分截教时期的模样——眉眼间尚带锐气，周身法宝虚影流转，竟隐隐是当年多宝道人的姿态。
“贫道多宝。”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跨越时空的沙哑，似是在确认，又似在告别。
金光未散，通天教主已踏云而至，却并未靠近战团，只是站在云端，对着莲台上的身影扬了扬下巴：“你们打你们的，别管我。”他上下打量着多宝，忽然嗤笑一声，“多宝个头，封神之战早就结束了，你现在才想起这名号？”
多宝（如来）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作一片漠然：“如来已死。”
“哦？”通天挑眉，“这么说，现在站在这儿的，是多宝？”
“不。”多宝摇头，佛与道的气息在他周身交织，显得格外矛盾，“多宝也死了。死在万仙阵破的那天，死在八景宫听道的那年，死在雷音寺成佛的那一刻。”
话音刚落，一道青光自天际掠来，黎山老母（无当圣母）落在通天身侧，手里还捻着颗刚摘的野果，看得津津有味：“早就说了，多宝已经死了。”她咬了口果子，看向四大灵猴与金身对峙的场面，笑得轻松，“既然死人不会算账，那我便安心看戏了——看看是你们四个闹得凶，还是这‘死而复生’的多宝，能再撑起他的佛门。”
通天瞥了她一眼：“你倒看得开。”
“不然呢？”黎山老母耸耸肩，“当年为他争过，为截教拼过，如今他自己都认了‘已死’，咱们还瞎操什么心？”她往嘴里丢了颗果核，“且看着吧，不管是灵猴闹佛，还是多宝归位，都比当年紫芝崖下的冷寂，热闹多了。”
灵山之上，金箍棒与铁杆兵依旧在碰撞，多宝的金身立于莲台，既不攻也不防，仿佛真成了一尊与己无关的看客。通天与黎山老母在云端闲谈，倒真应了那句“你们打你们的”——前尘恩怨缠了太久，或许唯有当“多宝”与“如来”都成了过往，这场横跨封神与西游的纠葛，才能真正落幕。而眼下的乱战，不过是给这场落幕，添了场热闹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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