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星穹3 暗影里的指尖相扣

第15章：星穹3 暗影里的指尖相扣

星穹游乐场西北角的荒草地里，枯黄草叶在风里瑟缩。歪斜木牌立在其间，红漆“禁忌古堡”四字被风雨啃得斑驳，边缘卷着焦黑痕，像曾遭大火舔舐。深灰砖石古堡藏在草后，尖顶歪戳向天空，哥特式长窗蒙着厚尘，碎裂玻璃后是浓黑，风灌进去时呜咽作响，听得人后颈发紧。

入口电子屏泛着幽蓝光，滚动文字勾着好奇心：“1927年血色晚宴后，踏入古堡者将被诅咒缠绕，唯有寻得消失的银质烛台，方能解开百年禁锢——欢迎参与‘古堡秘闻’实景剧情。”穿黑燕尾服的NPC立在旁，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挂着僵硬笑，见两人走近便欠身，声音平板如念稿：“尊贵的客人，管家已在大厅等候。”

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前泡泡机背带，耳朵却竖得笔直。NPC讲剧情时，他目光扫过木牌焦边、墙缝枯叶，连电子屏文字滚动的停顿都记在心里，像在拼一幅无形地图。听到“1927年血色晚宴”，他忽然歪头，视线落在NPC燕尾服第三颗纽扣上——那灰渍与古堡墙皮的颜色、颗粒粗细分毫不差。

“怕不怕？”展轩转头看他，眼里藏着促狭，伸手揉他发顶，指尖在软发里多停半秒，指腹若有似无擦过丞的耳廓。

“一点都不怕，反而觉得有意思！”丞被碰得耳朵发痒，下意识躲了躲，眼睛却亮起来，“木牌焦痕是做旧涂料，NPC袖口是机器针脚却故意弄出毛边——细节真用心。”他没察觉，展轩因这一躲愣了瞬，心里暗忖：是不喜欢被碰？刚才碰肩膀时明明没躲。收回手时，展轩刻意放慢动作，轻搭在丞的肩膀上，见对方没再躲，才悄悄松了口气。

两人踏进古堡，厚重橡木门将阳光彻底关在门外，眼前坠入浓黑。“啊！”丞下意识缩身，手腕却被温热的手扣住。展轩指尖先像羽毛轻碰他手背，见他没挣开，才慢慢收紧——指腹的薄茧蹭过细腻皮肤，痒意里掺着雀跃。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把这触碰裹得严实。滴水声格外清晰，“嘀嗒”间隔均匀如机械计时；鼻尖萦绕着复杂气味：霉味混着铁锈腥、旧纸焦糊味，还有丝淡得几乎闻不见的薰衣草香，和之前女仆NPC发间的味道一模一样。

“别怕，入口电子屏说有剧情提示，咱们慢慢找。”展轩的声音在黑暗里压低，拇指悄悄按了按丞手腕内侧——那里皮肤薄，能触到细微的颤抖。他故意放慢脚步，让两人的手贴得更紧，暗喜这黑暗是天赐的机会，能光明正大靠近，又不用怕被看见。

突然，两侧烛台“噗”地燃起幽绿火，瞬间照亮整个大厅。雕花长桌上摆着蒙尘银器，十二把高背椅歪扭立着，天鹅绒坐垫褪色露出发黑棉絮。壁炉前跪着穿女仆装的NPC，头发乱贴在脸上，抬头时空洞眼眶淌着“血泪”，声音发颤：“先生……夫人的项链不见了……”

丞心跳漏了拍，满脑子都是手腕上的触感——展轩轻轻捏了捏他，眼里藏着狡黠。他凑到展轩耳边压低声音：“她睫毛沾灰、脸颊却干净，肯定是刚跪过来的；‘血泪’流到下巴就断，是甘油混色素，干得快，说不定项链的线索就藏在附近。”

“是剧情线索。”展轩也用气音回应，小拇指悄悄勾住丞的指缝，像场只有两人知道的游戏。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下，握腕的手松了些，却没完全放开，保持着若有似无的接触。

长桌中央摊着泛黄报纸，猩红标题写着“古堡女主人离奇失踪，贴身银链疑似被窃”，旁压着张素描——画的是缠蛇形吊坠的项链，标着“解开诅咒的关键”。书架第三层角落沾着淡紫色痕迹，凑近闻，正是那缕薰衣草香。丞刚要指，展轩已伸手拂过，指尖若有似无碰了碰他的手背。

“得先找项链。”展轩话音刚落，壁炉突然炸开火星，女仆NPC猛地扑来，抓着他裤脚嘶吼：“是你拿的！夫人要我索命！”

“啊！”丞下意识躲到展轩身后，脸埋进对方后背。展轩的肩膀很宽，带着雪松洗衣液与阳光的暖意，踏实得让人心安。他本是本能躲避，却忽然雀跃——展轩一路都在碰他的手，借着这姿势，原本抓着衣角的手轻轻环上展轩的腰，指尖虚虚搭着，轻得像阵风。

那触碰太轻，展轩却像被烫到，反手稳稳裹住丞的手，按在自己腹部。丞手指蜷了蜷，蹭到展轩衬衫下的皮肤，能触到细微的起伏与温热。展轩掌心干燥温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慢慢插进指缝，两双手紧紧交握。丞指尖微凉、带着紧张的颤，悄悄松气后，任由展轩的手指与自己缠在一起。

“我们刚进古堡，连夫人的项链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怎么会偷？”展轩故意装出惊慌，气音在丞耳边打转，手却收得更紧——他细细感受丞的指节：骨感分明、第二节微凸，像块精心雕琢的玉；指尖干净、指甲淡粉圆润，满是少年气。拇指在丞指节上轻轻打圈，触到皮肤下的软绒感，混着对方手心的薄汗，温热又柔软。

“她指甲里的土是湿的，壁炉灰却是干的，土肯定是别处带的。”展轩拉着交握的手，带丞往前挪半步避开NPC，掌心里的力道藏着默契——这是彼此默许的靠近，混乱场景成了最好的遮羞布。

女仆NPC凄厉笑着缩回壁炉后，声音飘远：“去二楼书房……找答案……”

通往二楼的楼梯铺着褪色地毯，踩上去软得像湿布。转角油画突然动了——画里的礼服男人缓缓转头，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牙齿。展轩拽着丞的手往前带：“别停，剧情要推进了。”牵手的力道很稳，上楼时特意放慢脚步，怕他踩空。

“画框下有滑轮，是人为控制的；男人的领带结，和管家的系法一样。”丞跟在后面，手被轻轻捏了下——是展轩在夸他。

二楼书房逼仄，书架上的书歪扭摞着，几本悬在半空，像被无形的手托着。书桌后戴单片眼镜的NPC推了推眼镜：“侦探先生们来了，我是管家。”他指着墙上的照片，“夫人失踪前最后戴项链，就是在这场晚宴上。”照片里的宾客都戴着相似的银链。“他们里混了小偷，偷走项链后下了诅咒——你们要找出他。”

管家递来一叠证词卡片。丞刚接过来，指尖就被毛刺扎了下。展轩先碰了碰毛刺确认安全，再覆上丞的手背，拇指轻轻摩挲着被扎处：“这张女宾客的证词有问题，她说当时在花园，照片里却坐在主位，明显在撒谎。”两人肩膀贴得极近，看似在研究卡片，实则把交握的手藏在桌沿下。

“我这张也有破绽。”丞指着另一张，“男仆说没见过项链，可素描里蛇形吊坠的眼睛是红点，他纽扣的图案也是；他说当时在厨房，照片里的厨房窗户却关着——那天报纸写了‘狂风大作’，厨房窗的插销早坏了，根本关不上。”说话时，能感觉到展轩的拇指在他指节上轻轻蹭着，像是在回应他的发现。

书架突然“哗啦”倒塌，露出一道暗门。穿斗篷的NPC举着“匕首”冲过来！“小心！”展轩拽过丞躲到书桌后，把人护在怀里，手收得更紧，几乎嵌进对方掌心。书桌成了屏障，丞后背贴紧展轩胸膛，能清晰触到彼此加速的心跳，还有手心不断升温的热。NPC突然摘下面罩笑：“恭喜触发隐藏剧情，我是小偷——但项链不在我这。”他指着暗门通道，“真正的项链在地下室，那里有很多‘朋友’等着你们。”

地下室通道仅容一人通过，墙面渗着“血珠”，还贴满划花人脸的“寻人启事”。丞刚迈进去，脚踝就被铁链缠住，黑暗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抓紧我！”展轩攥紧他的手，指尖泛白，“跟我脚印走，避开铁链的反光！”说完不再遮掩，牢牢攥着丞往前冲——通道狭窄，不用怕被看见，这是不容挣脱的紧握，指尖还故意按了按丞的虎口，像在无声宣告占有。丞的手腕被攥得发暖，却故意没挣——这力道比剧情里的“诅咒”更让他记挂。

“左边第三根铁链的影子不对劲，比别的淡，你试试！”丞被拽着跑，仍没停住观察。展轩立刻拽着他撞过去，“哐当”一声，后面竟是空通道。他趁机把丞的手往自己这边带，让两人的步伐同步，掌心相贴的温度烫得惊人。

两人在通道里跌跌撞撞跑，铁链拖地声、NPC嘶吼声在身后紧追。丞的帆布鞋几次打滑，都被展轩稳稳拽住，掌心的温度彻底压过了恐惧。展轩的手指时不时摩挲他的手背，既是安抚，也像在确认这触碰。这短暂的空隙里，他们能肆无忌惮地牵手，不用再遮遮掩掩。

地下室豁然开朗，却满是刺鼻的霉味。石台玻璃罩里躺着蛇形项链，蛇眼镶着红色“宝石”。周围的棺材突然震动，盖板一点点往上翘。“去拿项链！”展轩推了丞一把，转身挡在棺材前，“贴墙走，棺材是左右开的！”收回的手故意擦过丞的腰侧，引来对方细微的战栗。

“蛇鳞少了一片！素描里是27片，这个只有26片——玻璃罩下有暗格！”丞冲到石台边，掀开罩子摸索，很快按到凸起的按钮，弹出的抽屉里躺着片刻着“1927.10.15”的蛇鳞。

刚拿出蛇鳞，所有棺材同时炸开，十几个披白布的NPC嘶吼着扑来！“快跑！”展轩拽着丞往出口冲，这次是十指紧扣的狂奔，像要把所有的试探与犹豫都攥进掌心。项链与蛇鳞在丞手里晃，蛇眼的红光格外刺眼。丞心跳得快要炸开，可掌心的温度却让他无比安定——他终于明白，黑暗、惊吓、NPC突袭，都是两人靠近的借口，展轩的那些试探，他早悄悄卸了防备。

“前面有光！”展轩突然喊，手又紧了几分，指腹蹭过丞的指缝。丞跟着往光亮处冲，脚踝还带着铁链缠过的麻意，可掌心的烫意压过了一切，只剩心跳与喘息在耳边回荡。

跑出通道的瞬间，阳光涌来刺得人睁不开眼。展轩下意识把丞护在身后，丞闭着眼，感觉展轩的小指勾得更紧——原来光亮里的靠近，比黑暗中更让人心跳。适应光线后，展轩的手松了些，却没完全放开，指尖仍勾着丞的小指，怕那点默契散掉。

管家NPC已在出口等候，递来两枚蛇形金属徽章：“恭喜通关，这是‘解除诅咒符’，金属里掺了古堡墙皮的矿物质，和我纽扣上的灰一样。”

丞接过徽章，手背被轻轻碰了下——展轩把自己的徽章递来，两枚蛇形图案严丝合缝。“是成对的。”展轩声音里藏着雀跃，手指在他手背多停了两秒，“你发现蛇鳞少一片时，反应真快。”

“你挡在棺材前也很厉害。”丞抬头看他，阳光镀在展轩发梢，连指节的薄茧都显得柔和。他捏着徽章，冰凉的金属压不住掌心的热——通道里的力道、掌心的温度，还有那句“抓紧我”，都在心里漾起涟漪。

展轩掏出手机：“把徽章摆一起拍张照吧，用古堡当背景，以后能想起今天。”

丞点头时，手腕被展轩轻拉，顺势靠过去，肩膀贴住对方的胳膊，温热的体温像揣了颗暖太阳。展轩举着手机调角度，指尖蹭过丞的发顶，见他没躲，又把镜头往交握的徽章偏了偏。

“笑一个。”展轩声音软了些，没看镜头，反而盯着丞泛红的耳尖。丞心跳加速，嘴角却扬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勾住展轩的小指晃了晃。快门按下，阳光落在交勾的指尖与成对的徽章上，定格下少年的笑意与藏不住的温柔。

“拍得好，徽章拼得真齐。”展轩把手机递过去，手指在丞手背多停了两秒，“发给你，以后能说咱们一起解过诅咒。”

“好，存到相册最前面。”丞划着照片，突然抬头狡黠地笑，“通道里你攥我手特别用力，是不是怕我害怕？”

展轩耳尖泛红，却装淡定揉他头发：“怕你笨手笨脚摔了，还得我扶。”手滑到丞的肩膀捏了捏，“不过你找蛇鳞时，确实比我细心。”

两人往游乐场主路走，阳光把影子拉得很长，时不时交叠在一起。丞突然停步转身，捏着徽章轻声说：“黑暗里我一点都不怕，因为知道你会保护我。”

展轩心跳漏了拍，接过丞手里的徽章，与自己的并在一起，轻轻放回他掌心：“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指尖覆在丞的手背上，裹住两枚徽章，也裹住彼此的温度。

丞大笑着后退，跑两步回头喊：“你先追到我再说呗！”

展轩愣了瞬，笑着追上去，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跑慢点，别摔了！摔了我可不会背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