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剧组暗糖与春日闲趣
剧组驻扎的老宾馆总裹着股旧木头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清晨六点半的闹钟还没响透,丞就被枕边的一点硬硌醒了。他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指尖在柔软的枕套上摸了两下,很快触到个裹着软糖纸的小东西——是橘子味的薄荷糖,糖纸边缘被体温焐得发皱,角上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兔子,是展轩昨晚趁他睡着偷偷塞的。
前晚拍夜戏到凌晨,他对着镜头念“姜小帅怕郭城宇走”的台词时嗓子发哑,收工后靠在展轩怀里抱怨了句“嘴里发苦,连咽口水都没味”,没想到这人记到了现在。丞捏着糖纸放在鼻尖闻了闻,清清凉的橘子香混着展轩身上惯有的雪松味(大抵是昨晚塞糖时沾到的),瞬间驱散了残留的困意。他坐起身,对着镜子揉了揉乱翘的发梢,想起今天要拍“姜小帅帮郭城宇处理手臂伤口”的对手戏,指尖忍不住在镜子上轻轻划了划——模拟着怎么“自然”地碰到展轩手臂上那块他总说“软乎乎像棉花”的肉,那是两人私下里的小习惯,丞总爱趁展轩不注意蹭两下,看他耳尖发红的样子,比吃了糖还甜。
七点刚过,丞抱着剧本往化妆间走,走廊里已经能听到场务推着道具车的轱辘声,“咕噜咕噜”滚过水泥地,撞得墙根的旧纸箱轻轻响。刚拐过拐角,就看见展轩站在化妆间门口,穿着花衬衫,领口大开露出小部分皮肤,袖口卷到小臂。
展轩手里端着两个保温杯,见丞过来,赶紧把印着兔子图案的那个递过去,杯壁还带着温热的触感:“刚在楼下早餐铺买的豆浆,放了两勺糖,你昨晚说嗓子干,多喝点润润。”他说话时眼神没敢直视丞,目光飘在丞剧本封面的“姜小帅”三个字上,耳尖却悄悄泛了点红——大概是怕走廊里突然有人路过,被撞见两人这么熟络,又要被调侃“是不是早就认识”。
丞接过杯子,指尖故意蹭了蹭展轩的指腹,冰凉的触感让展轩瞬间往后缩了缩,像被烫到似的。“谢啦轩哥,”丞笑着拧开杯盖,热气裹着豆浆的甜香飘出来,他故意凑到展轩面前,声音压得低低的,口型比了个“想抱”,还眨了眨眼,眼尾那颗小泪痣在晨光里晃得人心里发颤。
展轩的耳尖瞬间红透,赶紧转身往化妆间里走,借口说“我去看看化妆师来了没”,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半拍。丞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低头喝了口豆浆——甜度刚好,不腻不淡,正好是他喜欢的口感,这人连他喝豆浆要放两勺糖都记得清清楚楚,比他自己还上心。
化妆间里四张镜子并排摆着,最里面那张的台灯罩还缺了个角,是丞昨天不小心碰掉的,展轩后来悄悄找道具组用胶带粘好了,只是边缘还留着点胶带的白痕。丞刚坐下,化妆师就拿着粉扑走过来,笑着说“丞老师今天气色不错啊,是不是昨晚睡得好”。丞赶紧把薄荷糖塞进衣兜,假装翻剧本,余光却一直往门口瞟——展轩正靠在门框上盯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没藏住的笑意,手指还无意识地抠着戏服的衣角,像个等着被喊名字的小孩。
等化妆师帮丞涂完粉底,转身去拿眉笔的间隙,丞突然抬头看向展轩,又做了个“要抱”的口型,还故意挑了挑眉,挑衅似的。展轩这次没躲,却赶紧抬手捂住嘴,假装咳嗽了两声,然后快步走过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闹,等会儿主CP的演员要来,被看到不好”。他说话时气息落在丞的耳边,带着点豆浆的甜香,丞忍不住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那收工后抱行不行?就抱一下,很快的。”
展轩的喉结轻轻动了动,没说话,只是飞快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拿自己的剧本,指尖都有点发颤——这小家伙越来越大胆了,在剧组里都敢这么跟他撒娇,再这样下去,他早晚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众人面前露了馅。
九点整,场务来喊人拍戏,场景是剧组搭的“诊所”,木质的桌子上摆着几个玻璃药瓶,瓶身上贴着“酒精”“碘伏”的标签,阳光透过窗户上糊的纸花,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按剧本,丞要拿着棉签,帮展轩擦手臂上的“假伤口”——道具组用糖浆和棕色颜料做的,看起来像真的擦伤,连边缘都透着点红肿的“疼意”。
丞捏着棉签走过去时,展轩已经坐在椅子上,手臂搭在桌沿,眼神里带着点紧张,手指还在桌布上轻轻划着。丞故意放慢脚步,蹲在他面前,棉签刚碰到“伤口”边缘,指尖就轻轻蹭了蹭展轩小臂内侧的软肉——那里的肉比别处软,丞总说“像捏棉花糖”,每次私下里碰到,展轩都会浑身僵住,耳尖还会偷偷发红。
果然,展轩的身体瞬间绷紧了,握着剧本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有点泛白,连台词都慢了半拍:“帅、帅哥哥,轻……轻点,有点疼。”他的声音比平时软了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听得丞心里偷偷笑——这人明明演了那么多年戏,私下里碰一下还是这么容易慌。
导演坐在监视器后,没察觉两人的小动作,还笑着喊“好!姜小帅的担心演得真贴!眼神里的慌特别对!”,旁边的场记也跟着点头:“展老师的反应也绝了,被擦伤口时的僵,特别像真疼,一点都不演。”
丞强忍着笑,继续帮展轩“处理伤口”,棉签又故意蹭了蹭软肉,展轩的耳尖瞬间红了,赶紧低头看剧本,假装没察觉,只是握着剧本的手更紧了。直到导演喊“卡!这条过了,休息十分钟”,展轩才猛地站起来,拉着丞就往道具间走——道具间里堆着几个装戏服的纸箱,刚好能挡住外面的视线,是两人之前找好的“秘密角落”。
“你故意的是不是?”展轩靠在纸箱上,伸手戳了戳丞的腰,语气里带着点嗔怪,眼底却藏着笑,指尖碰到丞腰上的软肉时,还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丞往他怀里钻了钻,手臂圈住他的腰,抬头看着他:“谁让你总躲我,在化妆间都不敢跟我说话,连看我都要偷偷看。”他的下巴抵在展轩的胸口,能听到展轩有力的心跳,“刚才镜头没拍脸,抱一下怎么了?又没人看见,而且我演的是担心你,碰一下很合理啊。”
展轩怕被人撞见,赶紧把人往纸箱后面藏,手还轻轻拍着丞的背,像在哄闹脾气的小孩:“别闹,等收工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还带你去个好地方,现在先出去,不然场务该来找我们了。”他低头时,鼻尖蹭到丞的发顶,闻到发胶混着橘子薄荷糖的味道,忍不住在丞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很轻,像羽毛蹭过,然后赶紧拉着他往外走,脚步都有点慌。
下午四点多,太阳开始往西斜,把老巷的砖墙染成暖金色,连空气都裹着点焦糖似的甜。收工的哨声刚响,丞就背着书包往门口跑,展轩已经推着两辆山地自行车等在那里——车身是黑色的,见丞过来,他打开背包,取出里面银色的保温壶,还有一袋鲜红的草莓、一包热乎的糖炒栗子,都是丞爱吃的。他还从车筐里拿出个米白色针织垫,是丞上次在小窝织坏的那块,展轩没扔,洗干净带过来了,笑着说“坐着软和,别硌着你”。
“你骑那辆。”展轩拍了拍旁边的自行车,眼底藏着笑。他今天换了便装,白衬衫配黑色短裤,脚下是双干净的白色板鞋。
上车前,展轩把自己脖子上的脖套解下来,仔细缠在丞的脖子上,连下巴都裹了进去:“风大,别冻着,你早上还说嗓子干,冻着了又该难受了。”脖套上带着展轩的体温,混着熟悉的雪松味,丞往展轩怀里缩了缩,手轻轻抓着他的衣角:“轩哥,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糖炒栗子?我就昨天看剧组有人吃,多看了两眼。”
“我眼神好啊,”展轩让丞骑在里侧车道,这小家伙天天冒冒失失的,骑外面他不放心,“早上特意绕路去买的,那家店排队的人多,我排了二十多分钟,还热着呢,等会儿给你剥。”
两人穿过挂满红灯笼的老巷,风裹着点桂花的甜香吹过来,丞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翘。他偶尔伸手从口袋里摸出颗栗子,剥了壳塞进嘴里,路过一家花店时,看到门口摆着几盆樱花枝,枝头缀满粉色花苞,突然伸手折了一小枝,往展轩的衣服口袋里塞,笑着喊:“轩哥,你戴这个好帅啊!”
展轩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把樱花拿出来,却没扔,而是别在丞的书包拉链上:“别调皮,看着路。”他的指尖轻轻蹭过丞的耳垂,带着点温热的触感,丞的耳尖瞬间红了,赶紧低头看地面,不再捣乱,只是偶尔伸手接住飘过来的樱花花瓣,放在手心玩。
大概骑了十几分钟,展轩把自行车停在一片樱花树下——这里是老城外的一片空地,种了十几棵樱花树,此刻正是花期,粉色的花瓣密密麻麻挂在枝头,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铺在地上像层粉色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展轩从背包里拿出保温壶,笑着说:“上周跟剧组的李老师借的桂花酿,她自己酿的,不烈,我出来前在酒店用热水温过了,你尝尝,刚好暖身子。”
他打开保温壶,甜香瞬间漫开来,像把一整个秋天的桂花都装进了壶里。丞凑过去闻了闻,眼睛亮了:“好香啊!比我妈去年酿的还香!”展轩从背包侧兜拿出两个杯子——是之前在天津小窝用的情侣杯,一个画着圆滚滚的兔子,一个画着翘尾巴的狐狸,杯底边缘还留着点洗不掉的墨水痕迹,是丞上次边写字边喝水时不小心弄上的。他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丞:“慢点喝,温过的,还是有点烫,别着急。”
丞捧着杯子,小口抿了一口,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桂花的香,一点都不烈,像在喝甜汤。刚要再喝一口,一片樱花花瓣落在他的鼻尖上,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展轩赶紧伸手帮他擦掉花瓣,指尖轻轻蹭过他的鼻尖:“慢点喝,别着急,没人跟你抢。”他还从口袋里掏出张纸巾,帮丞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动作温柔得像在照顾易碎的珍宝。
“展轩,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丞突然抬头看着展轩,眼里满是期待,手里还捏着片樱花花瓣。展轩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好啊,想听什么?”“就唱你上次写的《归属》,”丞的声音软乎乎的,“我还没听过你现场弹呢,上次你只发了demo给我。”
展轩从背包里拿出尤克里里——琴身上还贴着丞画的兔子贴纸,是上次在小窝时,丞趴在他膝盖上画的,兔子手里还举着颗薄荷糖,展轩一直带着,连拍戏都放在化妆间的柜子里。他坐在樱花树下的石凳上,调整了一下琴弦,指尖轻轻拨动,温柔的旋律慢慢漫开,像把春日的风都揉进了音符里:“雨幕里你偏头的肩,糖纸裹着的暖,我以为转身是保护,却忘了你要的是并肩……归属不是地点,是他在的地方。”
丞靠在展轩身边,跟着轻轻哼,偶尔伸手接住飘落的樱花花瓣,放在尤克里里的琴身上——粉色的花瓣落在浅棕色的琴身上,格外好看。唱到“是他在的地方”时,展轩突然停下来,伸手把丞拉进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慢慢往下,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带着桂花酿的甜香和樱花的淡香,展轩的唇很软,轻轻蹭过丞的唇,像在呵护什么珍宝。丞的手紧紧抓住展轩的衬衫衣角,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吻——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能感受到他呼吸里的甜,心里满是踏实,像找到了一直想找的港湾。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展轩才慢慢松开丞,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带着点沙哑:“丞儿,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属,从来都是。”
丞的脸颊通红,靠在展轩怀里,小声说:“我也是,轩哥,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比我爸妈家还让我觉得安心。”他伸手环住展轩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好到想让时间停下来。
夕阳慢慢沉下去,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樱花花瓣还在落,落在两人的头发上、肩膀上,像给他们裹了层粉色的糖霜。展轩抱着丞坐在樱花树下,偶尔喝一口桂花酿,偶尔弹两句尤克里里,丞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偶尔跟他说两句话,比如“这朵花瓣好大”“这酒真好喝”,展轩都会笑着回应,手指还轻轻揉着他的头发。
大概六点多,天开始暗下来,风也有点凉了,展轩才拉着丞站起来,帮他拍掉身上的樱花花瓣,又把脖套裹紧了些,还从背包里拿出个暖宝宝,塞进丞的衣兜:“别冻着了,暖宝宝贴着肚子,你胃不好,别着凉。”丞摸了摸衣兜里的暖宝宝,心里暖暖的——这人总是这样,什么都想到了,比他自己还关心他。
“走吧,带你去吃夜市,然后回酒店,明天还要早起化妆呢。”展轩拉着丞的手,往夜市的方向走,怕他走丢,还特意把他的手攥得紧了点。
夜市里很热闹,到处都是叫卖声,烤串、炸物、关东煮的香味混在一起,勾得人肚子咕咕叫。展轩带着丞走到一家炸鸡排的摊位前,点了份不辣的,还特意跟老板说“多放番茄酱”。
展轩拿着炸好的鸡排,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给丞:“慢点吃,还烫,别着急。”丞咬了一口,外脆里嫩,甜丝丝的番茄酱裹在上面,比学校门口的好吃多了。展轩看着他吃得满脸满足,嘴角沾了点番茄酱,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帮他擦掉:“你呀,吃什么都能蹭到脸上,像个小馋猫。”
丞吐了吐舌头,也伸手帮展轩擦了擦嘴角——展轩刚才吃栗子时,嘴角沾了点栗子壳的碎屑。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周围的叫卖声、笑声好像都成了背景,只剩下彼此眼里的温柔。
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八点了,两人窝在丞的房间里打游戏,展轩总故意让着他,每次丞赢了,都会扑过来蹭他的脸,像只得意的小猫;输了就会噘着嘴要“补偿”,展轩无奈又宠溺,只能把自己的栗子分给他几颗,或者帮他揉揉酸了的肩膀。
玩到一半,展轩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丞:“今天路过饰品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我们,就买了。”丞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情侣钥匙扣,一个是兔子形状的,耳朵上还挂着颗小小的薄荷糖,和丞平时吃的那款一模一样;一个是狐狸形状的,爪子上挂着个小小的尤克里里模型,像展轩总带在身边的那把。
“我挂兔子的,你挂狐狸的,好不好?”丞拿起兔子钥匙扣,往自己的钥匙上挂,手指还轻轻碰了碰上面的薄荷糖,“这样不管我们在哪,看到钥匙扣就像看到对方一样,你拍戏的时候看到狐狸,就想起我;我上课的时候看到兔子,就想起你。”
展轩笑着点头,拿起狐狸钥匙扣挂在自己的钥匙上——他的钥匙上还挂着丞上次塞给他的兔子形状钥匙扣,现在又多了个狐狸,刚好凑成一对。“好,以后我的钥匙上就挂着你,你的钥匙上挂着我,永远都不分开。”他伸手捏了捏丞的脸颊,软乎乎的,像捏棉花糖。
九点多,丞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眼底泛起了红,看起来有点困了。展轩帮他把游戏关掉,又帮他揉了揉肩膀——丞今天拍了一天戏,反复举着棉签“处理伤口”,肩膀肯定酸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化妆呢,化妆师说要给你化‘姜小帅担心郭城宇’的委屈妆,得早点去。”展轩帮丞盖好被子,把被角掖好,不让风钻进去,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脸颊。
丞抓住他的手,小声说:“展轩,你再陪我一会儿嘛,我还想跟你聊天,不想一个人睡。”他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展轩怎么都拒绝不了。
展轩在床边坐下,听着丞絮絮叨叨讲今天拍戏的趣事——比如主CP的演员忘词,把“我等你”说成“我饿了”,逗得全场笑场;场务大哥看他喜欢草莓,偷偷塞了两颗刚洗好的,说“自家种的,甜”。
“展轩,”丞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怕吵醒什么,“明年春天,我们还来这里看樱花好不好?还喝桂花酿,还听你弹尤克里里唱《归属》。”
展轩笑着点头,低头在丞的额头吻了一下,吻上还带着点桂花酿的甜香:“好,明年我们还来,我还带你来,还弹尤克里里给你唱《归属》,还带你吃糖炒栗子,买你爱吃的炸鸡排,什么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