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孩子,可他真的能得到苏晚的心吗?他真的会放了白钧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苏晚产后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养。萧彻为了让她安心,没有再提白钧的事,只是每天都会来看望她和孩子。
他给孩子取名叫萧念,意为思念。苏晚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冷笑。他思念的是谁?是她,还是那个被他囚禁的人?
萧彻对萧念十分疼爱,只要一有空就会来看他,亲自给她喂奶,换尿布,逗她开心。看着他笨拙却认真的样子,苏晚心中偶尔会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去。
她不能忘记白钧还在天牢里受苦,不能忘记自己所承受的一切。
一个月后,苏晚的身体渐渐恢复。她开始催促萧彻履行承诺,放了白钧。
萧彻却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
“再等等,他身体还没好利索,现在放他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最近朝堂不太平,等过段时间稳定了再说。”
“念念还小,你现在心思都在他身上,哪有精力管别人?”
苏晚知道他是在拖延,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开始绝食,以此来逼迫萧彻。
“你如果不放了白钧,我就不吃不喝,直到饿死为止!”苏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
萧彻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又气又心疼。他知道苏晚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你这是何苦呢?”他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要拿自己的身体和念念的将来开玩笑吗?”
“他不是不相干的人!”苏晚猛地抽回手,眼中满是愤怒,“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萧彻,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生下孩子,就放了他!你不能言而无信!”
“我没有言而无信!”萧彻也有些激动,
“我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以为放他出去,他就会感激你吗?他只会带你离开!”
“那又怎么样?”苏晚直视着他的眼睛,“就算他带我离开,我也心甘情愿!总比困在这个牢笼里,看着你这张虚伪的脸要好!”
“够了!”萧彻怒吼一声,猛地站起身,“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给了你荣华富贵,给了你太子良娣的身份,给了你我们的孩子,你还要什么?”
“我要自由!我要白钧!”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些你都给不了我!”
萧彻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和无力。他知道自己留不住苏晚的心,可他真的舍不得放手。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缓缓开口:“好,我放他走。”
苏晚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你说真的?”
“真的。”萧彻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晚急切地问道。
“你必须留下。”萧彻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以让他走,但你必须留在我身边,留在念念身边。如果你敢跟他一起走,我保证他走不出皇城一步!”
苏晚愣住了。她看着萧彻眼中的疯狂和偏执,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她如果跟白钧一起走,只会害死他。
可是……让她眼睁睁看着白钧离开,自己却留在这里,她做得到吗?
她看着襁褓中的萧念,孩子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像个小天使。她是她的孩子,她不能丢下她。
苏晚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她做出了决定。
“好,我答应你。”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我留下,但你必须保证白钧的安全,让他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
萧彻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既开心又心疼。他知道自己赢了,却没有丝毫喜悦。他上前一步,轻轻抱住苏晚:“放心,我会让他走的。”
苏晚没有回应,只是任由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彻底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等待。
几日后,萧彻履行了他的承诺。他派人将白钧从大牢里放了出来,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苏晚没有去送他,她只是站在揽月轩的窗边,望着宫墙的方向,默默地流泪。她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