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独眼汉子口中审出另外三伙余孽的踪迹后,众人便分了工——蓝曦臣带弟子去清河,金凌与蓝思追守在云深照看晓星尘,魏无羡和蓝忘机则随江澄回云梦,清剿藏在莲花坞附近的那伙人。
临行前,蓝思追将一包特制的安神香塞进魏无羡手里:“魏前辈,这香能压制怨气,你们在云梦用得上。”金凌也递来一把加固过的符剑:“若遇到难缠的凶尸,用这个,能破诡道符咒。”
魏无羡笑着收下,揉了揉两人的头:“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蓝忘机则朝蓝思追叮嘱:“晓星尘的灵识若有异动,立刻传信。”
御剑飞往云梦的途中,江澄始终走在最前面,紫电在他腕间缠绕,透着几分不耐。魏无羡趴在蓝忘机背上,戳了戳他的肩膀:“江澄,你说那伙人藏在莲花坞附近多久了?怎么温宁之前没发现?”
江澄回头瞪了他一眼:“温宁忙着照看乱葬岗的人,哪有功夫盯着莲花坞周边?再说那些人狡猾得很,藏在芦苇荡深处,若不是独眼汉子招了,谁能想到?”
蓝忘机道:“芦苇荡怨气重,正好掩盖他们炼凶尸的气息。”他握紧魏无羡的手,“待会儿进去后,你跟在我身边,别乱跑。”
魏无羡乖乖点头:“知道啦,含光君。”
莲花坞的芦苇荡果然如江澄所说,雾气弥漫,走进去几步就看不清前路。江澄祭出紫电,电流在指尖炸开,照亮了周围的芦苇:“跟紧我,这里有陷阱。”话音刚落,脚下忽然传来异动,几根缠着符咒的藤蔓猛地窜出,直扑魏无羡!
蓝忘机眼疾手快,避尘剑一挥,藤蔓应声而断。魏无羡吹起陈情,笛声调动周围的怨气,将隐藏的陷阱一一引爆:“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一群缩头乌龟。”江澄冷哼一声,紫电如灵蛇般窜出,缠住一根芦苇杆,猛地一扯——芦苇荡深处竟露出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还刻着温氏的标记。
山洞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走了没几步,就听见里面传来诡异的嘶吼声。魏无羡将陈情横在唇边,警惕地往前走:“小心,有凶尸。”
果然,数十具凶尸从暗处窜出,个个身上缠着血符,眼睛里泛着红光。为首的是个妇人,脸上带着疤痕,手里还拿着个血淋漓的婴儿襁褓:“江澄!魏无羡!当年你们毁了温氏,今天我就要你们血债血偿!”
“你是温氏旁支的温婆子!”江澄认出她,眼底瞬间燃起怒火,“当年你跟着温晁屠戮江氏,还掳走了十几个婴孩,原来你还没死!”
温婆子狂笑起来:“我当然没死!我要看着你们江氏覆灭,看着魏无羡身败名裂!”她举起襁褓,“你们看,这是我刚炼的‘血婴’,用你们江氏旁支的孩子炼的,厉害得很呢!”
“你敢!”江澄怒不可遏,紫电暴涨,直刺温婆子心口。温婆子却不躲,将血婴往凶尸堆里一抛,那些凶尸瞬间疯了般扑上来,招式比之前遇到的更狠戾。
魏无羡见状,笛声陡然拔高,操控着周围的符纸形成屏障,挡住凶尸的进攻:“蓝湛,帮我护住那些血婴!”蓝忘机点头,避尘剑划出清辉,将血婴从凶尸堆里抢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温婆子见血婴被夺,更加疯狂,竟掏出一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洒在血符上:“我以血为引,召万鬼噬心!”刹那间,山洞里的怨气暴涨,凶尸的力量也增强了几分。
江澄的紫电被怨气压制,竟有些动弹不得。魏无羡咬牙,将自身灵力尽数注入陈情,笛声如利刃般切割着怨气:“江澄,趁现在!”
江澄抓住机会,紫电挣脱怨气的束缚,狠狠抽在温婆子身上。温婆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却还想挣扎着爬起来。魏无羡操控着符纸,将她牢牢困住:“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
温婆子趴在地上,眼神怨毒:“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丸子,就要往嘴里塞——竟是自爆符咒!
蓝忘机眼疾手快,一枚银针射在她的穴位上,丸子从她手中滑落。魏无羡上前一脚踩碎丸子,冷声道:“想自爆?没那么容易。你欠江氏的,欠那些婴孩的,得慢慢还。”
清理完山洞里的凶尸,江澄抱着那个血婴,脸色沉重。魏无羡拍了拍他的肩:“孩子还有救,温宁懂医术,能解血符的毒。”
江澄点点头,声音沙哑:“嗯。”他看向蓝忘机,“多谢。”
蓝忘机微微颔首,没说话,只是握紧了魏无羡的手。
回到莲花坞时,天已黑透。江澄将血婴交给弟子照看,又安排人看守温婆子,才松了口气。魏无羡和蓝忘机住在以前的客房,房间里还留着当年的痕迹,只是多了些灰尘。
魏无羡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色:“蓝湛,你说温氏的余孽怎么还有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清完?”
蓝忘机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快了。清完这些,就不会再有战乱了。”他低头,在魏无羡的唇上轻轻一吻,“到时候,我们就回云深,种你喜欢的莲藕,养一群兔子。”
魏无羡笑了,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好啊。不过你得陪我喝酒,还得陪我夜猎。”
“都依你。”蓝忘机的吻落在他的颈侧,带着温柔的暖意。帐幔缓缓垂下,遮住了里面交缠的身影,只有偶尔溢出的轻吟,混着窗外的蛙鸣,在夜色里格外安宁。
另一间客房里,江澄坐在桌边喝酒,蓝曦臣忽然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清河的风尘:“清河的余孽已清完,我听说你们这边也顺利?”
江澄抬头看他,递过一杯酒:“还算顺利,就是……遇到个棘手的。”他将温婆子的事说了一遍,语气里满是疲惫。
蓝曦臣接过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辛苦你了。”他坐在江澄身边,指尖轻轻拂过他皱起的眉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我在。”
江澄的脸颊微微泛红,别过脸去,却没躲开他的触碰,只是低声道:“知道了。”
夜色渐深,莲花坞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客房的窗棂上,还映着两道依偎的身影,温柔而绵长。而云深不知处的客房里,蓝思追正小心翼翼地给瓷瓶注入灵力,金凌守在一旁,替他打着灯。瓷瓶里的白光轻轻闪烁,像是在回应着远方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