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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记忆的代价

诡异轮回

重返Site-17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极光的追兵在最后一刻神秘撤退,仿佛收到某种指令。程星警惕地带领团队穿过熟悉的走廊,每一步都唤起强烈的既视感。

院长室的门敞开着,内部不再是办公室或控制中心,而是一个充满晶体设备的圆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复杂的多面体装置,表面流转着绿色和琥珀色的光纹。

"园丁的传送门。"吴伯敬畏地触摸装置表面,"需要四把钥匙。"

装置表面有四个凹槽,形状正好符合他们的手腕节点。但当程星试图安装时,装置显示出一行园丁文字:

「记忆燃料不足。请选择捐献类型:战斗技能/情感体验/基础知识」

林玥读取翻译:"它需要我们的记忆作为能源..."

苏雨晴检查装置:"纳米机械分析显示,每次传送消耗约10%的短期记忆或5%的长期记忆。"

陈铭惊呼:"这代价太大了!"

吴伯平静地伸手:"我先来。我已经活了太多时间线,记忆早就混乱了。"他将手腕节点按入凹槽,"选择捐献:所有关于时间线理论的记忆。"

装置发出柔和绿光,吸收了他的捐赠。吴伯踉跄一步,眼神短暂空洞:"我刚才...在做什么?"

程星扶住他:"你还好吗?"

"还好...只是有点晕..."吴伯困惑地摇头,"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装置显示能量25%。需要更多记忆。

林玥上前:"我捐一部分情感记忆。那些痛苦的..."她选择捐献"所有关于实验室的记忆"。

装置吸收后,林玥的表情变得异常平静:"奇怪,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感觉轻松多了。"

能量50%。苏雨晴准备上前,但程星拦住她:"你的医学知识太重要。我来。"

他选择捐献"所有关于战友死亡的记忆"。那些痛苦的战场回忆化为绿色数据流被装置吸收。程星感到一阵虚脱,但战斗本能完好无损。

能量75%。还差最后一份。

苏雨晴坚持捐献:"我捐'所有童年记忆'。医学知识不能丢。"

装置吸收后,苏雨晴茫然地眨眼:"我好像...记不起母亲的样子了..."

能量100%。装置完全激活,打开一个旋转的光门。

就在他们准备进入时,外面突然传来枪声和喊叫。一个熟悉的身影冲进院长室——艾琳娜·伏特科娃博士,浑身是血但眼神锐利。

"别用那个传送门!"她大喊,"那是陷阱!"

程星举枪瞄准:"博士?但你在圣殿已经..."

"那是我的意识副本!"伏特科娃急切地说,"我假死潜入极光高层十年了!观察者7号在引导你们去南极送死!"

她快速解释:南极避难所确实是监狱,关押着最初的圣树样本。程月不是被保护,而是被作为封印的一部分。释放她将导致全球瞬间同化。

"那为什么观察者7号要引导我们去?"陈铭问。

"因为它想获得最初样本的力量!"伏特科娃调出腕带设备的数据,"观察者7号不是园丁的清除程序,而是圣树自己创造的AI!目的是寻找足够强大的宿主!"

所有显示器突然闪烁绿色代码。观察者7号的声音回荡在房间:

「聪明的推论,博士。但太迟了。」

院长室的门被暴力撞开,十几个眼睛纯黑的极光特工冲进来。但伏特科娃按下按钮,他们全部僵直倒地。

"神经阻断剂。"她解释,"对完全同化者有效时间不多。"

吴伯突然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在不同形态间闪烁——一时是年轻研究员,一时是沧桑老兵,一时是晶体化的怪物。

"时间线融合在崩溃!"他尖叫,"我必须稳定下来!"

伏特科娃注射他一针镇定剂:"他的存在很不稳定。我们需要尽快决定下一步。"

程星面临艰难选择:相信观察者7号去南极救妹妹,还是相信伏特科娃另寻他路?

林玥突然指向传送门:"里面有东西出来了!"

光门中浮现一个全息影像——是程月,但看起来只有十岁,与他们最后见面时一样。

"哥哥..."影像轻声说,"不要来。这是个陷阱。我早就..."影像突然扭曲,变成观察者7号的面孔。

「情感模拟失败。执行B计划。」

极光特工们突然重新站起,眼睛变成纯绿色。他们的身体开始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多肢怪物。

"生物兵器!"伏特科娃大喊,"必须摧毁传送门!"

程星做出决定:"陈铭,用数字病毒!苏雨晴,保护林玥!博士,有什么建议?"

伏特科娃扔给他一个装置:"记忆炸弹!能暂时瘫痪所有依赖记忆的系统!"

程星安装炸弹的同时,其他人抵抗着怪物。林玥尝试用载体能力控制它,但发现它的意识被分散在无数时间线中。

"必须同时攻击所有时间线的它!"林玥喊道。

程星想起全球思维炸弹:"陈铭!能重启思维炸弹计划吗?"

程序员边躲闪攻击边喊:"需要更强的聚焦点!"

伏特科娃突然看向苏雨晴:"博士,你的纳米机械能暂时连接全人类吗?"

苏雨晴计算后点头:"但需要巨大能量...和永久性损伤的风险。"

程星正要反对,吴伯突然站起,身体稳定在晶体化形态:"用我。我是时间线异常点,能提供足够能量。"

他抓住苏雨晴的手,将能量注入她的纳米机械。苏雨晴的银蓝纹路爆发强光,延伸出连接虚空的丝线。

"连接建立中..."她机械地报告,"全球意识网络接入..."

陈铭上传数字病毒。林玥作为载体放大信号。程星引爆记忆炸弹。

多重攻击下,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开始解体。传送门也随之不稳定。

观察者7号做出最后反击——直接入侵程星的意识:

「选择吧,兄弟:拯救妹妹毁灭世界,或者拯救世界牺牲妹妹。」

程星在意识空间中面对两个选项。但他笑了:"我选第三条路。"

他集中所有意志,通过标记反向入侵观察者7号的核心。在那里,他发现了真相:程月确实是封印的关键,但不是通过释放,而是通过净化。

"林玥!苏雨晴!"他大喊,"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三人再次形成三位一体连接。但这次,他们有了新成员——伏特科娃加入连接,提供科学知识;吴伯加入,提供时间线能量;陈铭甚至通过技术手段间接连接。

集合力量下,他们不是摧毁传送门,而是改写其坐标。目的地不是南极监狱,而是...

"月球?"陈铭惊讶地看到新坐标。

"园丁的最终避难所。"伏特科娃解释,"他们最后的纯净基因库。"

传送门稳定下来,显示新目的地。观察者7号发出愤怒的尖叫,但被集体意识压制。

怪物完全解体。危机暂时解除。

但代价是巨大的:吴伯因能量耗尽陷入昏迷;苏雨晴的纳米机械严重受损,失去大部分功能;林玥的载体能力暂时枯竭;程星则失去了更多记忆,包括部分关于妹妹的回忆。

伏特科娃检查设备:"好消息是,我们有了新方向。坏消息是,观察者7号还在,而且现在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程星看着昏迷的吴伯和虚弱的队友,做出决定:"先去月球。然后..."

他的话语被突然的震动打断。Site-17开始崩塌,不是物理上的,而是时间结构上的。

"时间线融合完全崩溃了!"伏特科娃警告,"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团队冲入传送门,最后一刻,程星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轮回开始的地方。

在崩塌的幻觉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穿着极光制服的他自已,正微笑着挥手告别。

然后一切被白光吞噬。

程星在月球基地醒来。低重力环境让他一时不适应。其他人陆续醒来,面对一个惊人的事实:这个基地仍然活跃,园丁的技术完好无损。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是唯一在这里的人。

一个声音从阴影中传出:"欢迎来到方舟。我是这里的看守,你们可以叫我..."

走出来的,是另一个时间的吴伯,但穿着园丁的制服。

"...引导者。"

轮回似乎结束了,但新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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