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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崔胜澈的摊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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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漫进宿舍阳台,晾衣绳上挂着沈思瑜白天洗的兔子图案毛巾,晚风卷着楼下桂花的香气飘上来。崔胜澈手里攥着杯温牛奶,站在阳台栏杆旁等她,杯壁印着的 “库普斯集团” logo 被他刻意转到掌心侧,见沈思瑜推门出来,才把牛奶递过去,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刚温的,你晚上总容易手脚凉,喝点暖的。”)

沈思瑜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却没心思喝 —— 从晚餐后崔胜澈说 “有话单独跟你说”,她就攥着衣角慌了一路,此刻站在他面前,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还没等她开口,崔胜澈先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没绕圈子,直接问道:“小瑜,你是不是看到爷爷寄的婚约书了?”

“你… 你怎么知道?” 沈思瑜手里的牛奶杯猛地晃了下,温热的液体溅到指尖,她却没察觉,瞳孔微微放大,像被戳中了藏在心底的秘密。她明明把木盒锁在储物柜最里面,连碰都不敢多碰,怎么胜澈哥会知道?

崔胜澈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靠在栏杆上,语气软了些:“爷爷早在你十五岁那年,就跟我们十三个人说过婚约的事了。”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栏杆,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那时候你还在国内练舞,爷爷说‘我家小瑜以后要当歌手,你们得帮着护着’,还说等你成年、正式出道稳定了,再告诉你真相,怕太早让你有负担。”

沈思瑜攥着牛奶杯的指节泛白,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又软又沉:“十五岁… 那时候我还没认识你们呢…” 她想起第一次在便利店遇见金珉奎、练舞室里尹净汉帮她按肩,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哥哥们就知道有这份 “约定”,可他们从没露过半点痕迹,只是默默陪在她身边。

“我们也是后来进公司,才慢慢认出你的。” 崔胜澈低头看着她,眼底藏着她没见过的认真,“第一次在练习室看到你揉腰,我就想起爷爷说‘小瑜小时候练舞闪了腰,怕疼总硬撑’,那时候就想,不管有没有婚约,都得帮你把练习室的把杆改了 —— 后来库普斯集团送的护腰把杆,其实是我让厂家按你身高、腰伤数据定制的,不是什么‘亲戚公司的样件’。”

“连老家的练习室也是?” 沈思瑜突然抬头,想起之前全圆佑说 “行程能空出来”、尹净汉说 “设备能运过去”,那些她以为的 “巧合”,原来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她还想起收拾行李时,文俊辉放的陶瓷碗、权顺荣送的老虎项链,这些藏在细节里的心意,突然都有了落点。

崔胜澈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被风吹乱的碎发,动作轻得怕碰碎什么:“你生日要回家,爷爷早就跟我们说过,让我们把你老家的临时练习室准备好。全圆佑找了全氏医疗的人,帮你调了护腰贴的药性;硕珉让家里果园空运了芒果,说你回家也能吃到喜欢的水果;净汉甚至提前把尹氏茶行的老茶送过去,怕爷爷的茶不够喝。”

“你们… 你们都知道?” 沈思瑜的声音有点发颤,眼眶慢慢红了 ——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突然明白,过去那些让她暖到心里的照顾,从来不是 “婚约” 的任务,而是哥哥们藏了好几年的真心。比如上次走廊里崔胜澈躲着接的 “集团电话”,其实是在确认她老家练习室的设备安装;比如尹净汉宴会上被围称 “尹少”,却还是第一时间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崔胜澈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紧,慌忙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过去,语气更柔了:“我们都知道,但没敢告诉你。一是怕你觉得我们对你好,是因为爷爷的安排;二是怕打乱你的练习节奏,毕竟回归对你很重要。”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今天晚餐你问‘家里做什么’,我们都慌了 —— 净汉偷偷给我发消息,让我别露馅,怕你一下子接受不了。”

沈思瑜捏着纸巾,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下来,砸在牛奶杯壁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那…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说?我之前看到婚约书,还怕… 还怕你们对我好,只是因为爷爷的约定…” 她想起对号入座时的恐惧,想起试探时的不安,此刻都变成了又酸又暖的情绪,堵在喉咙里说不出话。

崔胜澈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指尖轻轻擦去她脸颊的眼泪,语气比夜色还温柔:“我们不想用‘婚约’绑着你,小瑜。” 他的目光里没有强迫,只有藏了多年的珍视,“不管有没有爷爷的安排,从在练习室看到你硬撑着练舞开始,我们就想护着你 —— 婚约只是个由头,让我们更有理由陪在你身边而已。”

晚风又吹过来,带着桂花的甜香,沈思瑜看着崔胜澈认真的眼睛,手里的牛奶渐渐凉了,心里却暖得发烫。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阳台门突然被轻轻敲了两下,尹净汉的声音传过来:“胜澈,时间不早了,别让小瑜在外面待太久,晚上风大。”

崔胜澈站起身,朝门的方向应了声 “知道了”,再回头时,递给沈思瑜一个浅棕色的小盒子 —— 盒子上没有任何 logo,只有简单的绳结:“这个是爷爷让我转交给你的,说等你想通了再打开。” 他没说盒子里是什么,只是揉了揉她的发顶,“先回去吧,别着凉了,有什么想问的,明天我们再慢慢说。”

沈思瑜攥着小盒子,跟着崔胜澈走进客厅,路过沙发时,瞥见全圆佑、洪知秀他们都坐在那里,却没看综艺,只是朝她温柔地笑了笑 —— 他们眼底没有尴尬,只有 “等你准备好” 的耐心。她心里突然松了口气,原来这场 “摊牌”,不是她一个人的慌乱,而是哥哥们小心翼翼陪她走过的、藏了多年的心意旅程。

回到房间,沈思瑜把小盒子放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光,指尖反复摩挲着盒面的绳结。她没打开盒子,却悄悄拿起手机,翻到和爷爷的聊天记录,输入又删掉 “爷爷,婚约的事”,最后只发了句 “爷爷,我想家了”—— 她还没完全准备好面对这份沉甸甸的约定,但她知道,有崔胜澈的坦诚,有哥哥们的温柔,她不用再独自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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