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豆豆盯着兹拉·氪星·734手里的激光枪，刚才那点侥幸被一股寒意浇透。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发紧却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看了这么多动画，我又不是傻子。你这种一上来就亮家伙、说我们科技差的，肯定是反派外星人。少装了，有什么目的直说！”
兹拉·氪星·734的红眼睛眯了眯，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却勾起嘴角冷笑：“王豆豆，你很聪明。”他的声音陡然转冷，“不过聪明也没用。说了你们脆弱，你们偏不信——那就让我来试试，你们地球人到底有多脆弱。”
话音未落，他手里的激光枪蓝光暴涨！
“小心！”徐峰猛地扑过来想推开王豆豆，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踉跄着撞在课桌上。林薇尖叫着扑向王豆豆，只抓到他的衣角。
王豆豆只觉得眼前一道刺眼的蓝光炸开，本能地抬手去挡——他以为会像黑板那样被切出个洞，以为会疼得钻心，可预想中的剧痛没有来。
蓝光落在他胳膊上，像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散成细碎的光点，消失了。
他愣了愣，低头看胳膊，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没烧破。
兹拉·氪星·734也愣住了，红眼睛里满是错愕：“不可能……我的‘弱化射线’能瓦解任何碳基生物的表层组织，你怎么……”
王豆豆也懵了，这才发现自己胳膊上还别着个东西——是老爸送他的旧手环，塑料的，上面印着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奥特曼，边缘都磨掉漆了。刚才蓝光好像就是打在这手环上的。
“这……这是我爸给我的。”他下意识地说，捏紧了手环，那点塑料突然变得滚烫。
“废物的玩意儿也能挡射线？”兹拉·氪星·734恼羞成怒，再次扣动扳机，这次瞄准的是王豆豆的腿。
蓝光再次炸开，又被手环弹开。
“不可能！”他尖叫起来，红眼睛里的光乱闪，“你们的科技明明……”
“明明什么？”王豆豆突然反应过来，举起胳膊，手环上的奥特曼图案在光线下闪闪发亮，“这是我爸给的！你们抓了他，却挡不住他给我的东西！”
他突然往前冲了两步，明明怕得腿肚子发软，声音却异常响亮：“你说我们脆弱？我们是没你们的破枪，没你们会飞的破碟子！可我爸教我摔倒了要爬起来，我妈教我饿了要自己找吃的，张爷爷教我见了小的要护着……这些你们有吗？”
兹拉·氪星·734被他吼得后退了半尺，举着枪的手有点抖：“胡扯！这些是懦弱的借口！”
“是借口又怎么样？”林薇突然捡起地上的木棍，狠狠砸向旁边的帕图·阿尔法·912，虽然被对方侧身躲开，却把木棍砸得劈了叉，“我们就算脆弱，也不会像你们一样，只会抢别人的大人！”
陈曦从课桌后探出头，把作文本举得高高的：“我爸妈打我，可他们也会在我发烧时整夜不睡！你们懂什么！”
徐峰扶着桌子站起来，推了推眼镜：“你以为抓了大人就能证明我们脆弱？恰恰相反，他们教我们的，我们都记着。现在我们会做饭，会修东西，会互相照顾——这些不是脆弱，是我们能活下去的本事！”
孩子们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刚才的恐惧变成了火气。小一点的孩子虽然还在哭，却咬着牙往王豆豆身后站；陈小雅把妹妹护在怀里，自己瞪着红眼睛看向外星人。
兹拉·氪星·734的红眼睛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激光枪的蓝光忽明忽暗。他好像想说什么，却被王豆豆再次打断。
“你不是想试吗？”王豆豆指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还别着那张10分的试卷，“来啊！打这里！看看是你这破枪厉害，还是我爸教我的骨头硬！”
他其实怕得要死，腿都在抖，可看着身边这群明明害怕却不肯后退的同伴，看着手环上那个磨掉漆的奥特曼，突然觉得，就算真被这破枪打中，也不能怂。
兹拉·氪星·734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枪举了又放，放了又举，红眼睛里的光乱得像团火。
最后，他猛地把枪收了回去，转身飘向UFO，声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恼怒：“疯子……一群疯子！”
帕图·阿尔法·912和丽塔·贝塔·305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UFO底部的圆洞缓缓合上，嗡鸣声再次响起，慢慢升空，很快变成个小点，消失在灰蒙蒙的天上。
直到那嗡鸣声彻底消失，教室里还是一片死寂。
王豆豆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才发现后背的衣服全湿透了。林薇手里的半截木棍“啪”地掉在地上，她捂着嘴，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我们……我们赢了？”陈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敢相信。
徐峰蹲下来，看着王豆豆胳膊上的手环，声音还有点抖：“好像……是赢了。”
王豆豆看着手环上的奥特曼，突然笑了，笑着笑着也哭了。他想起老爸送他这手环时说的话：“戴着它，就像爸在身边，啥都不用怕。”
原来，是真的。
就算大人不在，他们教的那些，记的那些，藏在心里的那些，也能变成最硬的骨头，最厉害的武器。
他抹了把脸，站起来，对还在发愣的孩子们说：“走……做饭去。子涵肯定等急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们脸上，暖融融的。王豆豆知道，外星人可能还会再来，大人们可能还回不来，但他们好像没那么怕了。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脆弱的从来不是孩子，是那些以为用枪就能赢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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