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的争执

王豆豆正蹲在下水道口，用树枝拨弄着生锈的铁栅栏，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赶紧回头比了个嘘的手势：“嘘——别出声，我们不走下水道。”

栅栏下突然探出个灰溜溜的脑袋，是只油光水滑的老鼠，它龇着牙笑：“人类就是胆小怕事，这么好的隐蔽路线都不敢走。”

“谁胆小了？”王豆豆压低声音，“这水道里全是淤泥，万一陷进去出不来，或者藏着什么东西，哭都来不及。”

老鼠窜上栅栏，用爪子拍了拍铁条：“我天天在这儿窜，闭着眼睛都能走。刚才看见怪物往东边去了，走水道能抄近路到仓库。”

王磊扶着步枪走过来，皱着眉看了看黑漆漆的水道口：“确实不安全，步枪的伤不能沾水。”

老鼠撇撇嘴：“警犬也怕水？我还以为你们什么都不怕呢。”

步枪低吠一声，像是在反驳，但确实往王磊身后缩了缩——上次在洪水里搜救，它差点被暗流卷走，对深水和淤泥有点犯怵。

王豆豆看出步枪的犹豫，踹了踹栅栏：“说了不走就不走，我们从地面绕，大不了多走十分钟。你要是怕，就自己回水道里待着。”

老鼠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行吧，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跟你们走。”它窜到王豆豆脚边，“不过说好了，真遇到危险，我可先钻缝跑。”

王豆豆哼了一声，转身往另一条路走：“谁用你保护似的。”

阳光穿过巷口的缝隙照下来，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老鼠跟在后面，时不时窜到前面探路，嘴里还嘟囔着“人类就是麻烦”，却没真的跑掉。

王磊看着这奇怪的组合，突然觉得，胆小怕事或许另一种谨慎——至少，他们不想让任何一个伙伴陷入险境，哪怕是只总爱嘴硬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