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出这句话时,带着点似有若无的委屈。
这算什么,算勾引。
被他这么一反问,宋秋怔了一下,抿着唇不禁又弯起了嘴角。
这还是在剧组里,虽然两人在的地方人不多,但也还是存在很大的被拍到的可能性,所以进行实践是不太可能了。
李昀锐“咳嗯,逗你的”
听到他又说逗自己,女孩气不过,抡起剧本就是拍他。
直到把李昀锐拍到说下次不敢了她才放下来,虽然现在是求饶说不会了,可他能屈能伸,实则下次还是会。
有点坏坏的心思,全使在她身上了。
李昀锐“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这段时间李昀锐和宋秋都是住在横店的酒店里,所以从剧组回去的路上还是会有粉丝在的,只用了一秒宋秋就拒绝了。
宋秋“我先走吧等会”
李昀锐“好,晚安”
宋秋“晚安”
两人都起身,宋秋正准备先走,却在下一秒被他轻轻握住了手腕。
李昀锐起身时刚好挡在了出口的地方,宋秋后来再回味时才发觉他是有意这样。
见他微微俯身,毫无预兆的一吻就这样轻轻落在她额头上,女孩下意识就闭上了眼,不自觉揪紧了衣角。
像羽毛,飘过她额前连同她心口某处柔软,给人一种温痒的感觉。
这次是他吻她
带着些恋恋不舍,李昀锐慢慢就松开了她,他说
“明天见”
“嗯——明天见,天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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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两人从酒店里出妆后,前后脚就来到了剧组,今天第一场是导演昨天说的第一镜吻戏。
沈南意是在暮色漫进茶园时认出他的。
那人背着竹篓站在茶垄尽头,右腿微屈着撑在地上,左手扶着腰间的竹篓带子,正笨拙地去够高处的茶尖。不知哪里来的风掀起他洗得发白的布衫下摆,露出半截瘦得见骨的小腿,还有裤管里那截不自然的弧度。
十年光阴在他身上刻下了太多痕迹,可那双看向远山的眼睛,依旧带着她记了十年的执拗。
沈南意“程宥礼...”
她唤他程宥礼,不再是那时的程郎君。
男人的动作猛地顿住,竹篓竟从肩头滑落,滚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没有回头,脊背却绷得像张拉满的弓,指尖攥紧了茶枝,指节泛白。
沈南意一步步走近,每走一步,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一分,最后停在了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沈南意“他们说你战死了”
她轻声说,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衣襟上。
沈南意“我等了你十年...”
他终于缓缓转过身,可看向她时,眼神却躲闪着,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哑着嗓子吐出几个字
程宥礼“婠婠”
话没说完,就被她猛地踮脚堵住了唇。
那是个带着十年委屈和孤注一掷的吻,她的唇瓣撞在他干裂的唇上,带着些微的疼。程宥礼浑身一僵,像是被烫到般就往后退。
那是右腿传来一阵钝痛,提醒着他是如今这副残缺的模样。换作是以前的程宥礼,和她沈南意也不算门当户对,更别说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程宥礼“你走吧”
沈南意“我不走”
沈南意“你以为我日日夜夜念的、等的、守的,是那个完好无损的程宥礼?为何不是,你这个人”
沈南意“我从来在意的,只是你”
他猛地闭上眼,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砸在她的手背上。
积攒了十年的克制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他反手将她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笨拙却汹涌,混着迟来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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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卡!”
听到戏外的一声卡,两人才缓缓松开对方,在出戏时看到对方的第一眼,默契地染上了些许笑意与羞涩。
导演“可以啊小林小宋,这演的太有感觉了,昨晚叫你们磨戏果然有用”
导演“我觉得后面结局和番外可以再多加几场,怎么样”
宋秋“加...?”
导演“诶你看,小宋也没意见,小林你呢”
导演直接就无视了女孩的疑问语气,自动把话变成了肯定句,也不管宋秋此刻一脸懵的表情。
李昀锐“没有,我全听她的”
怎么又变成全听她的了
导演兴奋一直夸赞两人,像是优秀又敬业,这部剧由他们来演爆是指日可待的事,诸如此类。
一直等导演乐呵呵地走了之后,宋秋才敢说话
宋秋“李昀锐!你故意的”
他一脸得逞的笑,也不想着收着点,刚刚就被女孩一览无余。
李昀锐“不算啊,这是男女主在亲”
李昀锐“我和你的另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