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什么……”
楚枫刚结束对自己属性点加成的愉快时光，正准备清点战利品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背包装备格子里多了个异样的物件——一块巴掌大的胸甲缩影正幽幽闪烁着暗沉的黑色光芒，边缘还萦绕着几缕若有若无的冷雾
他指尖微动，目光立刻锁定了这块胸甲。
“系统，查看属性。”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在心中默念指令。
下一秒，淡蓝色的虚拟面板在他眼前展开，清晰地浮现出物品详情：
【物品属性如下】
物品名称：黑曜石重甲
品质：白银
属性加成：
防御+10
血量+50
负面属性：
移速－3
技能：
【重甲】：主动开启后，60秒内防御提升100%，血量额外增加5%，但移速再削减5%，每次使用消耗1点耐久。
【自疗】：被动效果，穿戴时每5秒自动恢复20（+20%防御属性）点血量，每小时缓慢恢复1点耐久。
耐久：50/50
……
楚枫盯着面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胸甲简直是为新手期的战士和坦克量身定做的——10点防御和50点血量的基础加成，直接弥补了前期职业“脆”的短板；被动治疗能持续续航，减少回血药剂的消耗；主动技能“重甲”更是爆发期的保命底牌，唯一的移速短板在副本拉怪或定点作战时几乎可以忽略。
“毫无疑问，这在新手前期绝对是神器，能帮无数战士、坦克渡过防御和血量不足的难关。”他暗自评价道。
不过，楚枫很快想起《红日》中关于防御属性的特殊设定，忍不住多思索了几分：游戏里的防御属性有明确上限，最高只能堆到100，但这100点的效果堪称“质变”——能削减对方100%的伤害
打个比方，若敌人原本能造成100点伤害，当自己的防御叠满100时，对方的攻击就会被强制压成1点强制伤害，几乎等同于“不破防”。
但有强属性，自然有克制手段。他记得老玩家说过，当玩家等级达到10级完成一转后，游戏会解锁“穿透”属性。
这一属性的上限同样是100，机制却与防御不同：每2点穿透可无视对方1%的防御。也就是说，若双方的防御和穿透都堆到100，进攻方的穿透能无视对方50%的防御效果，最终打出的伤害会是原本的50%，刚好抵消了满防御的绝对优势。
“不过也不是没有破局的办法。”楚枫嘴角微扬，想起曾在论坛上看到的爆料——部分传说级及以上的顶级装备，会附带“无视属性上限”的特殊词条，能让穿透属性突破100的限制强行叠加。
到那时，即便是满防御的对手，也可能被高穿透装备撕开防线。
“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用时空点强化……”楚枫捏着掌心冰凉的黑曜石重甲，指腹摩挲着甲面上流转的黑纹，眼神里满是期待。上次用时空点强化长枪的效果还历历在目，要是这白银品质的胸甲能再提一提属性，前期直接能横着走。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的时空能量，尝试用【时空强化】技能覆盖在重甲上。
【叮！是否使用时空点强化装备：黑曜石重甲？】
【时空点消耗：5】
系统提示音刚落，楚枫脸上的期待瞬间垮了下来。他扫了眼面板右上角的时空点数值——3，差了整整两点。
“不够啊……”他无奈地耸了耸眉毛，把重甲往背包里一塞，指尖烦躁地敲了敲大腿
“看来只能先去做任务刷时空点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摆出一个中二的起手式，压低声音喝道：“时空间，领域展开！”
随着技能发动，一圈玫红色的光膜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最终形成一个半径10米的椭圆形结界。
结界内的景象瞬间变得诡异起来：空气像是被搅乱的颜料般扭曲翻滚，地面的碎石悬浮着做着无规则运动，连周围的光线都忽明忽暗，时间流速时快时慢，仿佛连物理法则都被打乱了。
“查看任务。”楚枫不敢耽搁，立刻在心中默念。
他清楚得很，【时空间】领域每多展开一秒，对精神力的消耗就多一分，可不能大意。
淡蓝色的任务面板随即弹出：
【任务如下：】
【1. 击杀不低于自己等级的小怪25只
任务进度：0/25
任务奖励：时空点+1】
【2. 击杀青铜级BOSS
任务进度：0/n
任务奖励：每杀死一只BOSS获得时空点+2】
【3. 利用天赋吞噬活的生物100只（不限种族，强弱）
任务进度：0/100
任务奖励：时空点+15】
“好家伙，这量也太大了……”楚枫盯着任务列表，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尤其是第三个吞噬任务，100只活物想想都觉得麻烦，“看来任重而道远啊……”
他咬了咬牙，很快打定主意：“先做第一个！刷小怪既能拿时空点，还能升级，等升了级拿自由属性点，刚好能把黑曜石重甲的移速负面填上。”
说干就干，他立刻收起【时空间】领域。光膜散去的瞬间，强烈的眩晕感和反胃感涌了上来，楚枫扶着旁边的树干干呕了两下。还好上次有过更严重的经历，这次撑了不到十秒，不适感就渐渐消退了。
缓过劲后，他从背包里取出黑曜石重甲往身上一披——“咔嗒”一声扣合完毕，一股沉重的压迫感瞬间压得他肩膀一沉，像是背上了半袋水泥。“这就是移速-3的感觉吗……”楚枫试着抬了抬腿，明显感觉动作迟滞了不少，他撇了撇嘴，“真够难受的，得赶紧去升级才行。”
打开设置面板，楚枫把装备显示关掉，露出自己原本的休闲衣服
“嗯，还是原本的衣服看着舒服”
话音未落，他调整了下呼吸，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不远处怪叫声不断的森林深处走去。
……
我叫布，是一只生活在黑石山的猕猴。但我和族群里其他同伴不一样——打从出生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是特殊的。
别的小猴崽还攥着母猴的皮毛嗷嗷待哺时，我已经能挣脱怀抱，窜到矮树上抓麻雀；同龄猴子只会用石头乱砸的时候，我已经能磨尖木枝，精准地戳进兔子的要害。
不光是力气比它们大，我还能听懂长辈们不成句的嘶吼里藏着的意思，甚至能把零散的指令串起来，让几只猴子配合着围堵猎物。
等我长到能独自掀翻野猪的年纪，族群里的老首领在一次捕猎中被熊拍断了脊梁，我站在一块巨石上，用清晰的低吼说出“跟着我，有肉吃”，就凭着远超同类的智慧和一挑三的实力，成了新的首领，带着三十多只猴子在黑石山建起了部落。
作为首领，我不喜欢待在山洞里发号施令，偶尔会跟着族里最勇猛的几只公猴一起出门打猎。那天我们正围堵一头瘸腿的羚羊，草丛里突然窜出个举着长枪的人类——他蹑手蹑脚地绕到我身后，眼看长枪就要刺下来，我猛地侧身躲过，一爪子挠在他胳膊上，留下三道血痕。
人类，按理说和我们有着共同的祖先，可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总像在看一堆没用的石头。
我见过山下村子里的人类，把我的同类关在竹笼里，逼着它们翻跟头、作揖，要是不肯就用鞭子抽；还有些穿得光鲜的人类，会把猴子的牙齿拔掉，再涂上红漆，当成“宠物”卖给别人。
我的母亲就是去年下山找野果时，被人类的陷阱夹断了腿，最后被一条狗活活咬死的。
可我不恨他们。
每次看到同类对着人类的方向龇牙低吼，我都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说不清那是什么心情，只知道生命本就没什么“贵重”可言——我们围猎羚羊时，它的肚子里还怀着小羊；我们掏鸟窝时，雏鸟的父母在头顶哀鸣，可我们还是会把雏鸟塞进嘴里。
它们也想活下去
可
弱的一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人类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我特别认同。
既然这个偷袭我的人类比我弱，那他就该变成我们的猎物。
“围起来！”
我低吼一声，率先朝着那人类扑过去。族里的九只公猴立刻散开，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
那人类吓得脸色发白，挥舞着手里的长枪乱打，可我们动作比他快得多，爪子和牙齿不断落在他身上，把他逼得连连后退。
我不得不承认，人类的求生欲真的强得惊猴。
明明胳膊和大腿都被挠得鲜血直流，他却还能拼着被我咬一口的代价，冲破包围圈往山下跑。
我们追了他整整三里地，眼看就要把他堵在悬崖边，他竟然一头扎进了旁边的黑风湖里。
看到那片泛着墨色的湖水，我立刻停下脚步，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黑风湖的传说，我从小听到大——长辈们说，湖里住着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强者，谁要是敢轻易下水，准没好下场。
我的二舅就是最好的例子。三年前旱季，湖里的鱼都游到浅滩，二舅仗着自己水性好，偷偷下湖捕鱼，结果刚抓了两条鲫鱼，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我们在岸边只看到一道银光从水里窜出，一柄不知道是什么的利刃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一片湖水，他的尸体像块石头似的沉了下去。
直到现在，没有哪只猴子敢靠近湖边半步，更别说下去捞他的尸体了。
我盯着湖面看了很久，直到那人类的脑袋彻底消失在水波里，才挥了挥手，带着族人转身回了山。
……
“爸爸，快看！是灵果！”（猴子语）
一道清脆的叫声划破山林的宁静，一只毛还没长齐的小猴子抱着个圆滚滚的东西，连蹦带跳地冲向不远处——那里，身材壮实的布正弓着背，把沉甸甸的羚羊尸体往背上勒了勒，刚结束捕猎的他额头还挂着汗珠。
布闻声停下脚步，放下猎物时带动枯枝发出“咔嚓”一声响。
他转头看向冲过来的小猴子，浓密的眉毛皱了皱，语气带着几分疑惑：“灵果？”（猴子语）
小猴子“嗖”地窜到他脚边，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把手里那颗泛着莹润蓝光的果子递到他眼前：“你看！我在咱们家后面那片黑松林里找到的！”（猴子语）
“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去那片林子里吗？”布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伸手接过灵果，指尖能感受到果子冰凉的触感，“里面有带毒的蛇，还有会偷幼崽的雕，很危险！”（猴子语）
“哎呀爸爸，你别老把我当小毛猴嘛！”小猴子不满地晃了晃他的胳膊，挺起小胸脯炫耀道，“我已经长大了！昨天还自己抓到一只麻雀呢！”（猴子语）
看着小家伙气鼓鼓的模样，布紧绷的脸瞬间柔和下来，粗糙的手掌揉了揉他的头顶，嘴角忍不住上扬：“这算什么能耐？当年你爸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猴子语）
“敌袭——！！”（猴子语）
尖锐的嘶吼突然从部落山洞的方向炸开，打断了布的话。
布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
他一把按住小猴子的肩膀，语气急促却沉稳：“快去找你妈妈躲进山洞最里面的石缝里，别出声，爸爸处理完就去找你们。”
小猴子也听出了那声呼喊里的慌乱，刚才的调皮劲儿一扫而空，用力点了点头，攥紧了布的手指：“好！我跟妈妈躲好！爸爸你一定要早点回来！”（猴子语）
布看着儿子认真的眼神，心里一暖，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快去，赶紧躲起来，别乱跑。”（猴子语）
“嗯！”（猴子语）小猴子应了一声，转身就朝着山洞的方向窜去，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丛里。
……
布几乎是四肢着地，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窜回部落。
可刚冲过熟悉的矮树丛，他整个人就僵在原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连呼吸都忘了——
原本堆满干草、散落着野果壳的部落空地，此刻一片狼藉。
几只母猴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浸透了泥土，散发出刺鼻的腥味；还有几只年轻公猴蜷缩在石头旁，胸前都破着一个狰狞的大洞，边缘的毛发被血粘成一绺，显然是被锐利的武器刺穿了身体。
上一秒还带着温情的眼神瞬间变得赤红，一股滚烫的愤怒从胸腔里炸开，几乎要冲碎他的理智。
“是谁——！”（猴子语）
布发出一声压抑的咆哮，爪子深深抠进地面，碎石屑簌簌往下掉。
他发疯似的在尸体间穿梭，鼻尖翕动着寻找幸存族人的气息。
很快，不远处河边传来的嘶吼声钻进耳朵。布立刻调转方向，纵身跃过几块巨石，一眼就看见河岸上围着数十只猴子——它们个个龇牙咧嘴，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刀伤和淤青，却不敢轻易上前，只是死死盯着中间的身影。
“让开！”布低吼一声，扒开挡路的族人朝中心看去。
这一眼，他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瞳孔骤缩：“是你——！！！”（猴子语）
站在那里的，正是昨天被他们追得跳湖的那个人类！此刻他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长枪，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围上来的猴子。
猴子们见族长来了，立刻纷纷后退，涌到布的身后。
一只胳膊流着血的公猴喘着气喊道：“族长！这个人类太强了！我们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猴子语）
另一只母猴带着哭腔补充：“好多弟兄都被他砍伤了……根本不是对手啊！”
最边上的老猴颤巍巍地开口：“就连石头组长也……也没撑过三招……”（猴子语）
“石头也……”（猴子语）
布的声音发颤，瞳孔里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石头是族里最勇猛的战士，能独自跟野猪搏斗，竟然也折在了这个人手里？
不等族人们把话说完，“轰”的一声闷响突然炸响——那是布全力爆发速度产生的音爆！
众猴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他们的族长已经像一支离弦的箭，独自冲到了那个人类面前，带着毁天灭地的怒火扬起了利爪。
“好快！”
楚枫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股尖锐的劲风就逼到了面门。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抬枪格挡，“铛”的一声脆响，长枪杆被利爪撞得微微弯曲，震得他虎口发麻——若非他之前靠任务把力量属性堆到了38点，并且还有长枪的属性加成
这一下怕是要被直接抓破防御，连枪带人被掀飞出去。
稳住身形后，楚枫眯眼看向眼前的猴子，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是你这个畜牲……”
记忆猛地翻涌上来——他刚进游戏那会还是1级萌新，就是这只猴子带着几十只同类追得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逼得他跳进黑风湖才捡回一条命。
也正因如此，他后来见了猴怪就格外“关照”，专门找它们刷经验，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撞见了正主。
“人类……我要你死！”
布沉声开口，话音落下的瞬间，楚枫瞳孔骤然放大，脸上的冰冷瞬间被震惊取代——那不是猴子的嘶吼，而是一句清晰、标准的人话！
猴子竟然开口说话了？！
不等他消化这惊人的事实，布的利爪突然发力，借着格挡的反作用力纵身跃向高空，漆黑的身影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看准楚枫的破绽，借着下落的重力加速度，带着千钧之力朝楚枫的肩膀抓去，利爪尖端甚至因为速度太快，泛起了一丝寒光。
楚枫不敢大意——上次被追杀的经历让他清楚，这只精英猴子的速度和爆发力远非普通怪可比。
他立刻收枪回撤，同时双脚蹬地向后急跃，堪堪躲过这一击。
“砰！”
布的利爪重重砸在地面，湿软的泥土瞬间被砸出一个浅坑，泥水混着碎石飞溅开来，溅了楚枫的裤脚。
楚枫落地后不敢停顿，双手握住长枪快速转动起来。
枪杆带着风声，形成一道圆形的屏障，刚好将他的上半身护住。
他借着转枪的惯性向后退了数十米，与布拉开安全距离，随即停下动作，一手持枪指向对方，另一只手微微抬起，保持着随时能防御或反击的姿势，眼神警惕地盯着布，大脑飞速思考对策——能说话的精英怪，绝对不简单。
几只毛还没长齐的年轻猴子窜到布的身后，对着他吱吱呀呀叫了几声，爪子不安地扒拉着地面——它们虽有些害怕楚枫手里的长枪，却还是攥紧了捡来的碎石和断枝。
布朝它们缓缓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狠厉。
下一秒，众猴子像是接收到了无声的指令，纷纷相视点头，然后呈扇形散开，一步步朝着楚枫逼近，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它们时不时龇出尖利的獠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利爪反复抓挠着地面，泥土被刨出一道道深痕，仿佛那坚硬的地面就是楚枫的身体，要将其撕碎抓烂。
楚枫看着这阵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所以，这就是你们的战术？仗着人多？”
布眼神一冽，满是浓密毛发的手掌朝着楚枫方向猛地一挥。
他率先压低身体，四肢着地，一步步缓慢而沉稳地靠近，每走一步，地面都被他的利爪抓出浅浅的印记。
其他猴子也学着他的样子，弓着背，龇着牙，缓缓缩小包围圈，空气中的紧张感越来越浓。
就在双方距离不足五米，最前排的猴子已经准备扑上来时，楚枫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你们不会以为，我只会强攻强杀吧？”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枪猛地朝着空无一物的前方横扫，枪尖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微风。
布和猴子们皆是一愣，还没明白他要做什么，楚枫面前的空间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一道淡紫色的裂缝凭空出现——裂缝边缘的光线不断扭曲，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散发出诡异的波动。
楚枫迅速扫了一眼围过来的猴子，毫不犹豫地侧身钻了进去。
“人类！你要逃！？”布看着裂缝中逐渐消失的身影，顿时怒吼出声，声音里满是愤怒和不屑——他以为楚枫是怕了围攻，要靠这种手段逃跑。
“嗡——”
淡紫色的裂缝应声闭合，地面恢复如初。布正准备下令让族人散开搜寻，突然感觉周围的空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裂，一阵熟悉的扭曲感传来。
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
“逃？”
“谁要逃？”
布猛地转头，只见楚枫竟从他身后的空间裂缝中钻了出来，手中的长枪已经高高举起，枪尖寒光闪烁，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刺他的心口！
“不好！”布心中大惊，瞳孔骤缩——是空间技能！
他曾听族里最年长的老猴说过古老的传说：“时间不出，空间为王”
掌握空间之力的存在，往往有着碾压同级的实力。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类竟然掌握着如此恐怖的能力！
距离太近了
根本来不及躲开！
布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他的族人还在等着他报仇
妻子和孩子还躲在山洞里盼着他回去，
他不能死
该死的是眼前这个屠杀族人、毁了部落的人类，不是他！
他要活着，要亲手把这个人类撕碎！
可
怎么活着
攻击已经到了我的心口
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
要这么不公平的对待我们
我们
只是想活着
活着
这么难吗
早知道
我也投胎成一个人类了
长枪的寒光已经映亮了布的瞳孔，距离心口不足三寸的瞬间，他的眼前突然炸开一片模糊的光影，无数尘封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是母亲被人类关在竹笼里的模样：她的毛发被鞭子抽得脱落，爪子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却还隔着栏杆朝年幼的他龇牙，用嘶哑的声音吼着“跑”；是朋友阿灰为了掩护他逃离猎人的陷阱，故意冲向捕兽夹，被铁齿死死咬住腿时，还回头朝他摆了摆爪子；是三个姐姐为了引开追杀部落的人类，故意朝着相反的方向尖叫奔跑，最后被箭矢射穿身体，倒在血泊里；还有父亲，在部落被偷袭的那天，浑身是伤地挡在洞口，哪怕肠子都流了出来，依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人类挥出利爪，直到被一刀砍中头颅……
这些画面在脑海里飞速闪过，每一幕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一直以来被他刻意压抑的情绪，在死亡的威胁下彻底崩裂——那些藏在“弱肉强食”伪装下的愤怒、不甘，那些午夜梦回时啃噬心脏的恨意，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倾泻而出，冲得他浑身发抖。
“为什么是我活下来了……”布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利爪深深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看着母亲在牢笼里绝望的眼神，看着朋友倒在地上抽搐的身体，看着姐姐们被射穿的后背，突然觉得无比讽刺——他苟活下来，建立部落，以为自己看透了生存法则，可那些失去的痛苦，从来都没有消失，只是被他埋在了最深的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你们一起死……”泪水混着血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胸前的毛发上，“为什么一定要我活下来……”
长枪的枪尖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皮毛，冰冷的触感让他猛地回神。
是啊，他活下来了。
既然活下来了，就不能白活。
那些死去的同类，那些被人类折磨的族人，他们的仇，该有人来报！
布的眼神骤然变了——震惊、痛苦、迷茫瞬间褪去，只剩下焚尽一切的疯狂和决绝。他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震彻山林的咆哮，声音里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我活下来了！那就只有一个目标——把人类，全部杀死！！”
“把人类，全部杀死！！”
嘶吼声未落，布的身躯突然猛地一震。紧接着，一团柔和却又带着压迫感的白色光芒从他体内迸发出来，瞬间将他整只猴笼罩其中。
光芒越来越盛，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点燃，泛起层层金色的涟漪，连地上的碎石都开始微微颤抖。
楚枫心中警铃大作——这光芒绝非普通技能，更像是某种突破的征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向后急跳，双脚在地面连蹬数下，瞬间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手中长枪横在身前，眼神死死盯着那团白光，不敢有丝毫松懈。
光芒之中，布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他弓着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浑身的毛发在光芒的滋养下根根倒竖，原本就壮实的身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一圈，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的利爪变得更长更锋利，尖端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