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璃几乎是扑了过来，一把扶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眼眶微微泛红，那双湿润的眼眸里盛满了惶恐与钦佩，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在她的瞳孔深处翻涌。“你……你竟然为了殷霁初连命都不要了！”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一片被寒风掀动的枯叶，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喃喃。
她的头垂得很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声音轻得几乎融入空气里，“我……我又何曾真的爱过他呢？”语气中满是失落与懊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激起圈圈涟漪。回忆铺天盖地而来，可她越是回想，心里越觉得空荡荡的，那些所谓的爱意，此刻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一场荒唐的玩笑。
“阮璃，在考核没有结束之前，所有的命数都不一定……谈何放弃？”
“夜沐……”阮璃的嗓音沙哑干涩，就像是久未饮水的人勉强发出的声音。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再一次双手合十跪了下去，声音坚定得像是一把劈开迷雾的剑——
“恳请月老大人，救我挚爱殷霁初——”
这一声落下，天际的雪戛然而止，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柔和的阳光洒下来，如同一条金色的毯子轻轻铺在大地上，整个世界都为这执念静默了一瞬。
就在这时，脚下的石阶轰然崩塌！我和阮璃一同坠入深渊之中。
“第二关：前尘彼岸。”
无数记忆碎片从我眼前飞速掠过，它们像是破碎的镜子，映照着我与殷霁初从万年前的初识到信任，再到彼此倾心的过程。每一片碎片都带着熟悉的温度，却让我胸口一阵刺痛——原来，在我们陨落之前，对方竟都未曾知晓彼此的心意。
而那个任务，竟然不是梦，而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实？！我猛地睁开眼，终于记起了自己是谁——我既是万年前九华宗的长君真人夜沐，也是沧海神界的守护神凤凰神君夜沐。
“……原来，我竟忘记了这么多，真是苦了小霁初……”我低声苦笑，目光追随着那些飘远的记忆碎片，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痛楚。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
###另一边
“阮璃，你有真正爱过你所爱之人吗？”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在阮璃耳畔响起。
她浑身一震，是谁？转头看去，却发现考官渡兰正站得笔直，眼神如刀锋般锋利。他的问题再次敲击她的耳膜，冰冷而不容拒绝：“……阮璃，回答我的问题。”
阮璃怔怔地看着前方，目光涣散，像是失了魂似的。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明明是他想要杀我的，为什么到现在迟迟没动手？
渡兰冷笑一声，指尖凝聚一丝魅惑之力，迫使她开口。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催命符：“阮璃，你有真正爱过你所爱之人吗？”
“……有……”她的回答微弱而颤抖，但每个字却清晰得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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