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机被扣下的瞬间,枪身剧烈的后坐力震得我手腕发麻,子弹却没击中那“住户”——它像一阵烟似的飘向侧面,管家服的衣角扫过地板,带起的风裹着腐霉味,呛得我喉咙发紧。
牛仔连滚带爬地躲到沙发后,声音发颤:“这玩意儿打不死?”我刚想回话,怀里的银质小盒突然烫起来,像是揣了块烧红的铁。低头一看,盒缝里渗出淡红色的光,映得我掌心的伤口隐隐作痛——那道被玫瑰刺划伤的口子,竟在慢慢愈合。
“信物在护着你。”穿白裙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在客厅门口,长发下的眼睛泛着灰白,手里的枯萎玫瑰枝指向楼梯口,“但它护不住两个。”话音刚落,那“管家住户”突然转向牛仔,锁链像毒蛇般缠上他的脚踝,牛仔惨叫着被拖向楼梯,枪在地上滑到我脚边。
我抓起枪还想再射,却被淡红色的光裹住——银质小盒自己弹开了,里面躺着半片干枯的玫瑰花瓣,花瓣上的纹路竟和我掌心的伤口重合。“玫瑰园的信物,认主了。”白裙女人的声音软了些,“别浪费它的力,黎明前,客厅只能留一个活的。”
窗外的雾更浓了,月光被遮得只剩一点,地板上的“脚印”开始往我脚边聚拢。楼梯上传来牛仔最后的闷哼,接着是锁链落地的轻响。我攥紧那半片玫瑰花瓣,突然明白管家没说的规则——六个信物,从来不是六个人的希望,是让“住户”选够六个“新伙伴”的诱饵。
这时,东边走廊又传来脚步声,比之前更轻,带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是拿锁链钥匙的男人,还是医生?我握紧枪,盯着走廊入口,银质小盒的光越来越亮,映得客厅里的影子,都开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