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莺狗血俗套预警!
1.
我死了。
准确地说，是肉身陨灭，元神被仙剑重创，只剩一缕残魂被徐州元用本命魔丹温养着。
"哥哥别怕......"他每天都要对着那盏养魂灯说上几百遍，"很快就能重塑肉身了。"
灯芯微弱地跳动，像是在回应。其实我能听见，能看见，只是发不出声音。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颊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我多想告诉他：元元，我在这儿呢。
2.
仙魔两界彻底撕破脸了。
起因是徐州元在我"死后"血洗了仙界十八座城池。他抱着我的尸体站在云端，魔气滔天的样子让所有人胆寒。
"本座要你们偿命。"
轻飘飘一句话，伏尸百万。
我拼命想阻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魂魄穿过他的身体，连一丝温度都感受不到。
3.
养魂的第一百年，我终于能化出虚影。
那天徐州元正对着灯说话，突然看到光影凝聚成我的轮廓。他手里的药碗"咣当"落地，魔尊大人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浑身发抖。
"哥哥......"
我想抱他，手臂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别哭啊。"我轻声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听不见。残魂发出的声音，只有养魂灯能捕捉。
4.
渐渐地，我能维持虚影的时间越来越长。
徐州元给我准备了好多话本，每天念给我听。有时候念着念着，他会突然停下来，盯着我的虚影发呆。
"哥哥今天穿的是我送的那件白衣。"
我低头看自己透明的衣摆，惊讶于他的细心。这件衣服是我生前最爱穿的，没想到死后还记得。
"等哥哥复活了，"他摸着空荡荡的床榻说，"我们一起去凡间看花灯。"
灯芯剧烈晃动，那是我在说"好"。
5.
变故发生在第三百个年头。
仙界联合佛宗偷袭魔宫，抢走了养魂灯。徐州元疯了一样追到九重天，却被上古大阵所困。
"把灯还来！"他浑身是血，魔瞳猩红，"否则我屠尽三界！"
佛祖叹息："此子执念太深。"
他们当着徐州元的面，将养魂灯投入了轮回井。
"不——！！！"
那声嘶吼让我心碎。坠落时，我看到他挣脱桎梏扑过来，却只抓住一缕青烟。
##6.
我转世成了一个凡人。
没有灵根，不能修炼，自然也想不起前世。只偶尔在梦里，会见到一双盛满泪水的猩红眼眸。
"你又做那个梦了？"青梅竹马的陈煜递来帕子，"擦擦汗。"
我道谢接过，心里空落落的。陈煜很好，可每次他靠近，我总会下意识躲开，仿佛在等什么人。
"等谁呢......"我自嘲地笑笑，"真是个怪梦。"
7.
二十岁那年，村里来了个仙人。
白衣墨发，眉目如画，站在杏花树下美得像幅画。所有人都跪地叩拜，只有我傻站着，心脏狂跳。
"你......"仙人走到我面前，声音发颤，"叫什么名字？"
"绪莺。"我老实回答，"仙人认识我？"
他伸手想摸我的脸，又在半空停住："不，认错了。"
转身时，我分明看到他眼角有泪光闪动。
8.
仙人住在山上的破庙里。
我每天偷偷送饭，他从不拒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忙前忙后。某天暴雨，我被困在庙里过夜。
"仙人，"我好奇地问，"您为什么总看着我？"
"像一位故人。"他苦笑，"但他......已经不在了。"
烛光下，他的侧脸悲伤得让我心疼。鬼使神差地，我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你！"他猛地推开我，"可知我是谁？！"
"不知道。"我老实摇头，"但您哭起来很好看。"
他愣了片刻，突然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又哭了："果然是你......"
9.
第二天醒来，仙人不见了。
庙里多了封信和一块玉佩。信上说他有要事处理，让我戴着玉佩等他。
"傻子才等。"我嘟囔着，却把玉佩贴身戴好。
陈煜看到后脸色大变："这、这是魔尊的信物！"
"魔尊？"我摸着温润的玉佩，"可那位仙人一点也不凶啊......"
10.
三个月后，魔界大军压境。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黑压压的魔云。为首的男人玄甲加身，魔气缭绕，正是那日的"仙人"。
"徐州元！"仙君厉喝，"你要违背血誓吗？！"
魔尊抬手，十万魔兵齐刷刷停下。他望向城墙，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渺小的我。
"本座只要一个人。"
11.
我被"请"到了魔宫。
金丝笼，软罗帐，待遇好得不像俘虏。徐州元每天来看我，却只是隔着笼子说话。
"怕吓着你。"他解释，"魔气会伤到凡人。"
我摸着笼柱撇嘴："那还关着我？"
"怕你跑。"他居然笑了，"上次就是这样......"
话没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得可怕。
"你受伤了？"
"没事。"他擦掉嘴角的血，"重塑轮回消耗大了些。"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找我，硬生生劈开了轮回井。
12.
某天夜里，我被一阵刺痛惊醒。
心脏像被火烧，疼得满地打滚。朦胧中有人冲进来抱住我，魔气源源不断输入体内。
"坚持住......"徐州元的声音在发抖，"马上就好了......"
原来是我的魂魄在与这具肉身融合。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我想起来了——我是徐莺，是他的哥哥，是他的道侣。
"元元......"我艰难地抬手摸他的脸，"我回来了......"
他僵在原地，眼泪砸在我脸上："哥哥......想起来了？"
13.
好景不长。
魂魄融合的代价是这具凡人身躯迅速崩溃。徐州元耗损修为为我续命，却只是延缓了过程。
"够了......"我按住他输送魔气的手，"让我走吧。"
"不行！"他红着眼咆哮，"我等了三百年！"
但生死簿上的名字，终究不是法力能抹去的。弥留之际，我摸着他消瘦的脸颊开玩笑：
"下辈子......早点找到我啊......"
14.
我又死了。
魂魄离体时，看到徐州元抱着我的尸体一动不动。魔宫开始下雪，那是魔尊心碎引发的异象。
"尊上......"魔将小心翼翼地问，"要准备转世的事吗？"
他摇头，轻轻吻了吻尸体的额头："这次我陪你一起。"
15.
轮回井前，佛祖叹息："值得吗？"
徐州元看着井中浮沉的魂魄光影，笑了："没有值不值得，只有甘不甘愿。"
说完，纵身跃入井中。
16.
下一世，我们成了两株并蒂莲。
他开花时我沉睡，我绽放时他凋零。年年岁岁，不得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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