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歆辞站在迪士尼代表面前，手指紧紧攥着那份合约。阳光透过会议室的落地窗照进来，将纸面上的烫金字体映得闪闪发光。

"林小姐，"那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士微笑着说，"我们非常欣赏你在《夏日香气》中的表现，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王姐在一旁频频点头，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歆辞。好莱坞，全球上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歆辞的目光落在合约的某一页上——"演员在宣传期内需保持单身形象，不得公开恋情"。那行字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她的心里。

"我需要24小时考虑。"她抬起头，声音比想象中要平静。

王姐的笑容僵在脸上："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这可是迪士尼！"

"24小时。"林歆辞重复道，将合约轻轻推回桌面，"明天这个时候，我会给您答复。"

走出会议室，林歆辞直接去了天台。五月的风带着初夏的暖意，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她拿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丁程鑫的电话。

电话接通得很快，仿佛对方一直在等着似的。

"谈得怎么样？"丁程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轻微的电流声，却依然温暖。

林歆辞深吸一口气："合约要求我在宣传期内保持单身形象。"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去吧。"丁程鑫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这是你的梦想，不是吗？"

林歆辞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天台栏杆上的油漆："可是..."

"我会等你，"丁程鑫轻声说，"就像那四个小时的雨，就像找到那枚胸针，就像带你去银杏树...我会一直等下去。"

林歆辞的眼泪无声滑落。她知道，那道心墙，已经彻底倒塌了。

"丁程鑫，"她哽咽着说，"我不想放弃你。"

"那就不要放弃。"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力，"我们可以不公开，可以偷偷见面，可以..."

"不。"林歆辞打断他，"我不想那样。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变成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电话两端同时陷入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证明着这通电话还在继续。

"给我一天时间，"最终林歆辞说道，"我需要好好想想。"

挂断电话后，林歆辞在天台上站了很久，直到夕阳西沉。她想起自己六岁第一次站在镜头前的紧张，想起十岁那年因为一个镜头NG二十多次被导演骂哭，想起十五岁在《夏日香气》片场连续工作十八个小时的疲惫...表演是她的梦想，是她从小到大的全部。

可是现在，她的心里多了一个人。一个会在雨中等待她四小时，会记得她不吃胡萝卜，会带她去银杏树下的男孩。

林歆辞擦干眼泪，拿出手机给小雨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一下迪士尼这个项目的详细信息，越详细越好。"

她需要知道，自己将要放弃的，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丁程鑫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盯着手机屏幕上林歆辞的照片发呆。刘耀文和宋亚轩推门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鑫哥，"刘耀文坐到他旁边，难得没有嬉皮笑脸，"出什么事了？"

丁程鑫把手机锁屏，声音沙哑："迪士尼要请歆辞拍电影，条件是必须保持单身形象。"

"什么？！"宋亚轩瞪大眼睛，"这也太..."

"合理。"丁程鑫苦笑，"商业考虑，我理解。"

刘耀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丁程鑫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那是她的梦想，我不能成为她的阻碍。"

宋亚轩皱眉："可是..."

"没有可是。"丁程鑫站起身，抓起外套，"我出去走走。"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林歆辞的公寓楼下。抬头看向18楼的窗户，灯亮着，说明她在家。丁程鑫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手机突然震动，是严浩翔发来的消息：「兄弟，在哪呢？贺峻霖说看到你像个游魂似的在街上晃」

丁程鑫回复：「歆辞家楼下」

严浩翔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你疯了吗？现在被拍到还得了？"

"我知道，"丁程鑫叹了口气，"我就是...想离她近一点。"

"听着，"严浩翔的声音罕见地严肃，"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别让她为难。回家吧，等她想清楚了自然会联系你。"

丁程鑫知道严浩翔是对的。他最后看了一眼18楼的窗户，转身离开。

第二天中午，林歆辞准时出现在公司会议室。迪士尼的代表和王姐已经等在那里，桌上放着那份合约和一支钢笔。

"考虑得怎么样？"王姐迫不及待地问，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林歆辞没有立即回答。她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开口："这个角色的宣传期有多长？"

"至少一年，"迪士尼代表回答，"全球路演，可能会更久。"

"一年..."林歆辞轻声重复，"那拍摄周期呢？"

"六个月在美国，三个月可能需要在欧洲取景。"

王姐插嘴："歆辞，别担心档期问题，公司会协调好..."

"我不是担心档期。"林歆辞转过身，眼神坚定，"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我签了这份合约，未来两年内我都不能公开和任何人交往，对吗？"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迪士尼代表和王姐交换了一个眼神。

"理论上...是的。"代表谨慎地回答，"这是商业考量，你知道的，青少年偶像的粉丝群体..."

"我明白。"林歆辞点点头，走到桌前，拿起那支钢笔。王姐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林歆辞将钢笔放回了桌上："很抱歉，我拒绝。"

王姐猛地站起来："林歆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林歆辞的声音很平静，"表演是我的梦想，但不是全部。我不想为了一个角色，放弃真实的生活和...感情。"

迪士尼代表惊讶地看着她："林小姐，你才十七岁，确定要为一段可能没有结果的感情放弃这样的机会吗？"

林歆辞微微一笑："正是因为我才十七岁，所以我知道什么对我更重要。"

说完，她转身走出会议室，留下目瞪口呆的王姐和迪士尼代表。走廊上，小雨焦急地等在那里："歆辞姐，怎么样？"

"我拒绝了。"林歆辞说，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帮我联系丁程鑫，告诉他...我有话要对他说。"

小雨瞪大眼睛："你确定？"

"非常确定。"林歆辞的嘴角微微上扬，"对了，帮我查一下最近去瑞士的机票。"

"瑞士？"

"嗯。"林歆辞摸了摸胸前的雪花胸针，"我想去看看那个音乐盒的故乡。"

走出公司大楼，阳光明媚得刺眼。林歆辞拿出手机，给丁程鑫发了条消息：「我拒绝了迪士尼」

消息刚发出去，电话就响了。丁程鑫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为什么？"

"因为我想明白了，"林歆辞轻声说，"表演是我的梦想，但不是唯一的梦想。而你...丁程鑫，你是我想要守护的另一个梦想。"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歆辞以为信号断了。

"你在哪？"丁程鑫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抖。

"公司楼下。"

"别动，"他说，"我马上到。"

十五分钟后，一辆熟悉的小轿车停在林歆辞面前。丁程鑫从驾驶座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面前。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呼吸有些急促，像是跑了一段路。

"你..."他刚要开口，林歆辞就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短暂却坚定的吻。分开后，林歆辞看着丁程鑫震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这个回答够清楚吗？"

丁程鑫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又快又重。

"值得吗？"他在她耳边轻声问，"为了我放弃那样的机会..."

林歆辞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不辜负那个在雨中等待了四小时的男孩，也为了不辜负那个从六岁就开始追逐梦想的女孩。"

她抬起头，看着丁程鑫的眼睛："而且，谁说拒绝迪士尼就意味着放弃梦想？我会找到更好的方式，既能演戏，又能做真实的自己。"

丁程鑫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的眼角："我保证，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

"我知道。"林歆辞微笑着点头，"因为你是丁程鑫啊。"

阳光下，两个年轻的身影紧紧相拥，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彼此。而在不远处的小巷里，严浩翔和贺峻霖鬼鬼祟祟地探出头。

"我就说吧，"贺峻霖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两人拥抱的照片，"他们肯定会和好！"

严浩翔无奈地摇头："行了，别偷拍了，赶紧回去告诉刘耀文和宋亚轩，赌局我赢了。"

两人悄悄离开，没有打扰那对沉浸在幸福中的小情侣。微风吹过，带来初夏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梦想与选择的青春故事。

第十章：梦想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