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月,两人像在玩一场心照不宣的捉迷藏。
何与的剧组在浙江,孟子义在北京拍广告,隔着一千多公里,只能靠手机维持联系。他每天收工第一件事就是打视频电话,哪怕只有十分钟,也要看着她卸妆、涂面霜,听她说今天拍了什么,吃了什么。
“今天的盒饭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他举着手机绕到食堂,“可惜你吃不到。”
“等我回去请你吃更好的。”孟子义正在敷面膜,声音闷闷的,“你们剧组的饭看着就没油水。”
“那你回来给我做?”他试探着问,语气带着点期待。
孟子义愣了下,随即笑了:“我只会煮泡面,你敢吃吗?”
“敢!”他立刻点头,“只要是你做的,毒药我都吃。”
“贫嘴。”她嗔他一句,心里却甜丝丝的。
何与杀青那天,没告诉孟子义,想给她个惊喜。他从浙江飞北京,落地时已经是凌晨,拖着行李箱站在她家小区门口,才敢给她发消息:“猜猜我在哪?”
孟子义刚结束一个通宵拍摄,正困得睁不开眼:“在你宿舍?”
他发了张小区门牌号的照片。
电话立刻打了过来,孟子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点不敢相信:“你……你真在楼下?”
“嗯,刚到。”他抬头看她家的窗户,亮着一盏小灯,像黑夜里的星星,“方便下来接我一下吗?保安不让进。”
孟子义用最快的速度套上外套,连鞋都没换好就冲下楼。凌晨的小区很安静,只有路灯亮着昏黄的光。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卫室旁,穿着黑色羽绒服,帽子压得很低,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怎么来了?”她跑过去,语气里的惊喜藏不住。
何与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想你了。”
简单三个字,说得又轻又快,却像羽毛拂过心尖。孟子义的脸瞬间热了,幸好天黑,他应该看不出来。
进了家门,何与把行李箱放在玄关,有点拘谨地站着,像第一次来同学家的小孩。“我没提前说,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正好今天收工早。”孟子义给他倒了杯热水,“你坐啊,站着干嘛。”
他在沙发上坐下,目光忍不住往四周瞟。客厅的书架上摆着她的奖杯,茶几上有本翻开的剧本,阳台上晾着她的卫衣,一切都带着她的气息,让他觉得安心。
“累坏了吧?飞了这么久。”孟子义看着他眼下的青黑。
“不累。”他喝了口热水,看着她,“能见到你就不累。”
孟子义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去给他找拖鞋:“浴室有新的毛巾,你先去洗个澡吧,看你一身灰。”
等何与洗完澡出来,孟子义已经给他铺好了客房的床。“你今晚就睡这儿吧,明天……”
“明天我请你吃饭。”他打断她,眼睛亮晶晶的,“庆祝我杀青,也庆祝……我们第一次在剧外见面。”
第二天早上,孟子义是被香味叫醒的。她走出卧室,看见何与系着她的粉色围裙,在厨房忙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侧脸的线条柔和又认真。
“醒了?”他回头笑,“煎了鸡蛋,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餐桌上摆着两碗粥,两个煎蛋,还有一小碟咸菜,简单却温馨。孟子义坐下尝了口粥,温度刚刚好,是她喜欢的稠度。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种稠粥?”
“你之前在剧组说的,”他盛了个煎蛋给她,“你说太稀的像喝水,不顶饱。”
孟子义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软的。她发现,这个比她小几岁的男孩,总在用自己的方式记住她的一切。
吃完饭,何与要洗碗,被孟子义拦住:“我来吧,你是客人。”
“我们之间还分什么客人。”他不让,抢过洗碗布,“你去歇着,看会儿剧。”
孟子义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笨拙地洗碗,水溅了一身也不在意。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她突然想起《夏日终曲》里顾晓阳说的话:“喜欢一个人,就是想给她做很多很多顿饭。”
原来剧本里的话,真的会照进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