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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深夜十一点，灯火在水面铺开，像炸碎的星河。
御景壹号 33 楼，电梯“叮”一声打开。
汪茳被徐煾牵出来，掌心一层薄汗。
下午幼儿园那场“公开处刑”的吻，让她一路心跳超速到现在。
门锁识别“滴”过，全屋灯光自动亮起，却只留了 10% 亮度，像有人在等他们回家。
旺旺早就困成小醉猫，被保姆接去洗澡，此刻正趴儿童房里呼呼大睡。
偌大的客厅，只剩两个人。
徐煾把西装外套搭在沙发，回眸看她：
徐煾“先去洗澡？”
声音低得几乎擦过耳膜。
汪茳抱紧帆布包，眼神飘忽：
汪茳“协议、协议第一条……”
徐煾“我记得。”
男人走近一步，抬手替她解开发绳，嗓音哑得勾人：
徐煾“所以，今晚我睡书房。”
发绳落下，长发散在肩头，带着淡淡栀子香。 汪茳呼吸一滞，刚要后退，徐煾却先俯身，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克制到极点的吻。
徐煾“晚安，老婆。”
尾音像电流，从耳后一路窜到脊椎。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冲进主卧“砰”地反锁。
……
半小时后。
汪茳洗完澡，裹着向日葵睡衣，蹲在床边数协议条款。
——分房睡 √
——互不越界 √
——恢复记忆前保持安全距离 √
她刚把纸折好塞回枕头底，门被轻轻敲响。
徐煾“汪茳，是我。”
声音隔着门板，低低的，带着水汽。
汪茳警惕：
汪茳“干嘛？”
徐煾“旺旺踢被子，我去给他盖，顺手把你充电器拿来了。”
门开一条缝，徐煾递进来数据线，乌黑的额发还滴着水，睡衣领口敞着，锁骨线条若隐若现。
汪茳伸手去接，指尖碰到他掌心，像被烫到，立刻缩回。
汪茳“谢……谢谢。”
徐煾“客气。”
男人却没走，抬手撑住门框，嗓音低到犯规：“真不用我陪你数羊？”
“……不用！”
“好。”
他笑，门缝一点点合上，却在最后一瞬，极轻地补了一句：
“如果你睡不着，书房门没锁。”
……
凌晨一点。
主卧。
汪茳第 N 次翻身，天花板像会旋转。
——协议写得分房，可没写她必须秒睡。
——更没写某人声音会 3D 环绕。
她烦躁地坐起，打开床头抽屉——
里面静静躺着一只白色蓝牙耳机，标签写着：【失眠专用 | 徐煾录】
汪茳：“……”
戴上，点开。
下一秒，低沉的男声贴耳而来：
“汪茳，闭眼。”
“数到一百，我就出现。”
像有人在她耳廓里放了一把火，烧得她瞬间摘了耳机。
这谁睡得着！
她赤脚踩地，悄声拉开卧室门。
走廊尽头，书房门果然虚掩，透出一线暖黄。
汪茳鬼使神差走过去，指尖刚碰到门板，里面先传来一句：
“门没锁，进来。”
像早知道她会来。
她推门，书房没开主灯，只留一盏落地灯，光晕笼在男人肩头。
徐煾靠在懒人沙发，腿上放着笔记本，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见她进来，他直接合上电脑，拍了拍身边空位：“坐。”
汪茳犹豫两秒，还是走过去，坐下。
空气里是他身上冷杉混薄荷的味道，清冽到让人安心。
“睡不着？”
“嗯。”
“那……听故事？”
“？”
徐煾从抽屉拿出一本旧绘本，封面写着《小兔子找妈妈》。
汪茳认出是自己大学时画过的小册子，后来当毕业礼物送给了。
她猛地抬头：
汪茳“你怎么有？”
徐煾“你走后，我回母校档案室买下的。”
他翻开第一页，声音低缓：“当年你说，如果有一天弄丢重要的人，就讲这个故事，一定能找回来。”
灯光下，男人侧脸冷白，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层柔影。
汪茳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酸酸胀胀。
故事讲到最后一页，小兔子终于抱住妈妈。
徐煾阖上绘本，偏头看她：
徐煾“汪茳，三年前我弄丢了你一次。” “现在，换我把你找回来。”
嗓音低哑，像夜里最温柔的风。
汪茳眼眶发热，刚想说话，男人却先伸手，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眼尾。
“别哭。”
“我没哭。”
“好，是我看错了。”
他笑，起身，俯身抱起她—
公主抱那种。
汪茳吓了一跳：“喂！”
“抱你回房，”他嗓音低得理所当然，“书房太硬，怕你落枕。”
“协议——”
“协议写分房，没写不能搬运。”
“……”
男人抱着她，稳稳穿过走廊，主卧门被脚背勾开，再轻轻合上。
汪茳被放到床上，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徐煾单膝蹲下，替她掖好被角，声音低到近乎气音：
徐煾“睡吧，我守到睡着。”
汪茳“那你呢？”
徐煾“等你睡着，我就走。”
汪茳闭眼，心跳却吵得自己耳朵疼。
约莫十分钟后，她呼吸终于均匀。
徐煾俯身，在她发顶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像羽毛拂过。
“晚安，老婆。”
他起身，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
身后传来一句含糊的梦呓：
汪茳“徐煾……别走。”
男人背影一僵。
三秒后，他折返，掀开被子一角，躺上床外侧，中间隔着一个旺旺同款抱枕。
床头夜灯调到最暗，光晕里，他弯唇，轻声回应：
徐煾“不走。”
——新婚第一夜，协议依旧生效。
只是安全距离，从一条走廊，变成一只抱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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