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在头顶炸开!手术室正中央那盏早已布满蛛网和灰尘的旧式顶灯,毫无征兆地爆裂了!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倾泻而下!
马嘉祺小心!
马嘉祺厉声喝道,猛地抬手护住头脸
黑暗!绝对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在玻璃爆裂的瞬间剧烈晃动、熄灭。惊呼声、玻璃碎片落地的清脆响声、被碎片划伤的闷哼(像是刘耀文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声、宋亚轩压抑的啜泣……混乱瞬间爆发!
马嘉祺别乱动!待在原地!
马嘉祺的声音在黑暗中穿透混乱,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强制力。
贺峻霖灯!谁有灯!
贺峻霖焦急地喊道。
严浩翔我的灯……摔了!
严浩翔的声音带着懊恼。
张真源亚轩!蹲下!
张真源的声音在靠近宋亚轩的方向响起
混乱持续了大约十秒,也可能更长。时间在纯粹的黑暗中失去了刻度。
“啪!”
一道刺眼的白光终于重新撕裂黑暗!是丁程鑫!他不知何时已退到墙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一手护着相机,另一只手举着一个备用的强光手电筒,光束笔直地射向手术台中央!
光束所及之处——
手术台上,那个刚刚还痛苦挣扎、自称是测试者的中年男人,此刻以极其怪异的姿势僵直地坐着,头歪向一边,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他的胸口,一柄寒光闪闪、样式极其普通的家用水果刀,深深地没入至柄!暗红色的血液正从伤口周围缓缓洇开,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
贺峻霖死……死了?
贺峻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严浩翔不是他……
严浩翔的声音在光束边缘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指向性的寒意。他的手电筒也亮了起来,光束没有照向手术台,而是猛地转向了手术室那个黑暗的角落——刚才那个“测试者”手指的方向!
光束精准地打在一堆蒙尘的废弃仪器旁。
那里,静静地躺着另一具躯体。同样被灰尘覆盖,蜷缩着,像一堆被丢弃的破布。一张同样因惊恐而扭曲的脸暴露在光线中,双眼圆睁,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喉间,一道深可见骨的、边缘翻卷的割裂伤口,狰狞地暴露着。鲜血早已凝固发黑,在地面上形成一滩粘稠的暗色印记。
宋亚轩两……两具尸体?
宋亚轩的声音彻底崩溃,带着哭腔的尖叫在死寂的手术室里回荡,又被冰冷的墙壁撞碎。
死寂。比顶灯爆裂前更沉重、更粘稠的死寂。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铁锈味,刮擦着喉咙。
“测试者”胸口插着刀,新死不久。角落里蜷缩的那具,喉咙被割开,血迹陈旧,显然死去多时。
马嘉祺第一个从震惊中强行挣脱出来。他脸色铁青,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锋,扫过手术台上新死的男人,最终定格在角落那具陈旧的尸体上
马嘉祺真源检查台上那个!浩翔警戒门口!耀文,贺儿保护现场!程鑫拍下来!亚轩……
他看了一眼几乎瘫软在地、被张真源勉强扶住的宋亚轩
马嘉祺跟紧真源
命令清晰、快速,带着一种强行压制的镇定,像磐石投入死水,暂时稳住了即将崩溃的局面。
张真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胃里的翻涌,快步走到手术台边,戴上随身携带的医用手套,动作专业而迅速地检查起那个胸口插刀的男人
张真源瞳孔散大固定,颈动脉搏动消失……确认死亡。体温尚存,死亡时间极短,就在……就在刚才灯灭的时候。
他声音干涩,带着明显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