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边缘的新靶场上,松木的清香还未散尽,刘芊将最后一面靶子稳稳地插进土里。张兵飞正抱着一坛酒咕咚咕咚往嘴里灌,酒液顺着他的虎皮短打滴落,他却浑然不觉。关莎羽蹲在柳树下,指尖缓缓划过木刀的刀身,那刀虽是木制的,却被他磨得泛起了一层冷光。
“要不咱比划比划?”张兵飞突然把酒坛墩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看看谁更厉害,也好分个前后!”
关莎羽依旧低头,指尖摸着木刀上的缺口:“比啥?”
“就比……打靶!”刘芊眼睛一亮,从药囊里摸出一枚银针,“我先来?”他说完便走到三十步开外,手腕轻轻一抖,银针划出一道弧线,“嗖”地一声正中靶心最细的红圈。针尾嗡嗡震颤,像刚被拨动的琴弦。
张兵飞看得直咂舌,忽然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啊——!”声音如雷滚过校场,吓得远处啄米的鸡扑棱棱飞起,连靶场边的稻草人都晃了几晃。而就在这一声吼结束后,刘芊钉在靶心的银针“啪”地断成两截。
“这算啥本事?”张兵飞挠挠头,语气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嗓门大点儿。”
关莎羽这才慢悠悠站起身,握着木刀走向最远处的靶子。那靶心远得像粒绿豆,众人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残影拖过柳树下的地面,再定睛时,关莎羽已经收刀回背。而靶牌的正中心,赫然嵌着半片柳叶,切口平整得像是用剪刀裁出来的一样。
“你这……”张兵飞的话刚到嘴边,又硬生生卡住。他刚才竟没看清关莎羽什么时候出的刀。
这时,刘芊突然“哎哟”一声。原来他弯腰捡银针时,手指被一块碎石划破了皮,血珠顺着指缝缓缓渗出。关莎羽的目光扫过去,张兵飞却已大步冲过来,粗粝的手掌差点拍到刘芊的伤口:“咋弄的?我给你吹吹!”
“别动。”刘芊笑着躲开,从药囊里拈出一片翠绿的叶子,轻轻往伤口上一按。不过片刻,那道血口竟慢慢愈合,连疤痕也没留下。他晃了晃手指,语气轻松:“祖传的法子,治小伤还行。”
夕阳拉长了三人的影子,张兵飞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以后刘芊你管治伤,关莎羽你往前冲,我就……我就给你们喊加油!”
关莎羽嘴角微微勾起,把木刀挎在背上。刘芊踮起脚尖望向校场尽头的兵器库,那里的铁枪锁得严实,枪缨在风中轻轻摇晃。远处号角声响起,三人并肩朝营里走去,没人说话,却都觉得心中有什么悄然打开了一扇门。
靶场上的草叶还沾着张兵飞吼落的露水,关莎羽削断的柳叶,还有刘芊那片化了血的药草。风吹过,这些痕迹混入泥土,像埋下了第一捧伏笔。
角色的幕后评价
诸葛琪:“这时候的我还没出现,别着急,后来还有十顾茅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