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莱克学院的藏经阁深处,十七岁的宁砚指尖悬停在泛黄的《万载秘录》上,指腹的薄茧蹭过“诛仙四剑”四个字时,掌心忽然腾起两团光晕——左掌是鎏金火焰凝成的天使羽翼,右掌是暗紫色剑气缠绕的古朴剑胚,两种截然不同的魂力在他腕间冲撞,震得书架上的古籍簌簌作响。
“又在偷练禁术?”窗外传来清朗的声音,霍雨浩的后人霍清鸢抱着一柄魂导炮,银灰色的眼眸映着他掌中的双生武魂,“爷爷说,你这‘圣谕天使’与‘诛仙剑胚’,是万年前宁天宇先祖融合神格时留下的血脉印记,两种力量相冲,强行催动会爆体而亡。”
宁砚猛地收力,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秘录上,晕开了“千仞雪”三个字的金边。作为宁天宇与千仞雪的直系后裔,他是万年来唯一觉醒双生武魂的族人——圣谕天使承继了神圣血脉的净化之力,诛仙剑胚则带着诛仙四剑的破界锋芒,可这对被先祖称为“守护与裁决”的力量,在他体内却像水火不容的宿敌。
“下个月的全大陆魂师精英赛,圣灵教的余孽会来抢‘封神台碎片’。”霍清鸢将一枚魂导通讯器抛给他,“那是宁先祖飞升时遗落的神格碎片,据说能让邪魂师突破百级。长老院让你必须参赛,用圣谕天使的净化之力镇场。”
宁砚摩挲着通讯器上的星纹——那是宁天宇当年亲手刻下的空间坐标。万年前,宁天宇以诛仙四剑劈开神界屏障,携千仞雪飞升时,曾留下三句预言:“万年劫起,双魂归一,剑指苍穹”。如今万年之期已至,北境的邪魂师异动频频,连海神阁的封印都开始震颤,他总觉得,那所谓的“劫”,或许就藏在自己这对失控的武魂里。
深夜的海神湖底,宁砚潜入万年玄冰窟。冰壁上镌刻着宁天宇的手迹:“神圣者忌过刚,锋锐者忌过烈”。他试着将圣谕天使的金光注入诛仙剑胚,剑胚却发出刺耳的嗡鸣,紫黑色剑气瞬间反噬,在他左臂划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这是在拿命试招?”冰窟外传来霍雨浩的声音,这位活了近万年的极限斗罗拄着一柄暗金色法杖,杖顶的极致之冰魂核泛着幽光,“当年你先祖能融合两种神力,是因为他参透了‘剑为守护而锋,翼为裁决而柔’。你只学了形,却忘了魂。”
宁砚望着冰壁上先祖与千仞雪的浮雕——画面里,宁天宇手握诛仙剑时,剑穗是千仞雪的天使羽毛;千仞雪展开六翼时,羽翼边缘缠绕着剑形光纹。他忽然想起家族秘录里的记载:千仞雪的神圣之力能柔化诛仙四剑的戾气,而诛仙剑的锋芒,恰能破除神圣之力的凝滞。
精英赛决赛当日,圣灵教教主带着十二名封号斗罗突袭赛场。黑紫色的邪魂师魂力如潮水般涌来,看台上的平民尖叫着四散奔逃,宁砚背后忽然展开半透明的金色羽翼,圣谕天使的净化之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在触及邪魂师时泛起诡异的黑雾。
“小娃娃,神圣之力对我们早已失效!”教主狞笑着甩出一道魂技,暗紫色的锁链直缠宁砚脖颈,“交出封神台碎片,老夫让你死得痛快点!”
宁砚的右掌骤然握紧,诛仙剑胚应声出鞘。暗紫色的剑气撞上锁链的瞬间,他忽然咬破舌尖,将圣谕天使的金光逼入剑刃——这是他在冰窟悟透的险招,以神圣之力为引,催发诛仙剑胚的破界锋芒。
“嗡——”
剑刃上炸开金紫交织的光浪,锁链在光浪中寸寸断裂,教主的邪魂师魂力竟被这道剑气撕开一道缺口。宁砚背后的天使羽翼忽然完全展开,每一片羽毛都凝着剑形光纹,他踩着海神湖的水镜腾空而起,双魂之力在这一刻竟形成了奇妙的共鸣。
“这是……万年前的‘剑翼临世’!”霍清鸢抱着魂导炮的手微微颤抖,她在古籍里见过这招的记载——那是宁天宇与千仞雪联手时的标志性魂技。
宁砚的剑刃划破长空,金紫双色的剑气如流星坠地,将圣灵教的邪魂阵劈出裂痕。教主惊骇欲绝的目光里,他忽然想起先祖刻在玄冰窟的最后一行字:“双魂非对立,乃守护的两面”。
当最后一缕邪魂师魂力被净化时,宁砚落在海神阁的台阶上,诛仙剑胚的锋锐渐渐敛去,圣谕天使的金光温柔地包裹住剑刃。霍雨浩走上前,指尖点过他眉心:“你比先祖当年更懂,力量的本质从不是毁灭。”
宁砚望着掌心相缠的金紫二色,忽然明白,万年前先祖留下的不是预言,而是嘱托——圣谕天使的光芒要护佑这片大陆的生机,诛仙剑的锋芒要斩断侵蚀和平的阴霾,这才是双生武魂真正的传承。
三日后,宁砚在藏经阁发现了一卷未开封的帛书,上面是千仞雪的笔迹:“吾与天宇飞升后,知万年必有劫,故留双魂于后裔,非为称霸,实为守诺——守这大陆万家灯火,如当年许过的誓言。”
帛书旁压着半块封神台碎片,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折射出万年前宁天宇与千仞雪并肩站在斗罗之巅的虚影。宁砚将碎片握紧,双生武魂在体内发出和谐的共鸣,仿佛跨越万载的剑鸣与凤鸣,正在他血脉里重新奏响。
他知道,属于宁家后辈的传奇,才刚刚在破晓时分,扬起第一缕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