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内闷热得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连呼吸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阻力。头顶的老式风扇吱呀吱呀地转动着,那冗长的尾音像是在耳边来回打滚,一下又一下地刮擦着耳膜,让人莫名烦躁。讲台上,老师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近乎夸张,阳光透过窗户斜斜洒下,镀在那张笑脸上,亮得刺眼,晃得人不由自主眯起眼睛。
秦煜城缩了缩脖子,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了衬衫,湿漉漉的布料黏在皮肤上,凉意顺着肌肤一点点渗透进来,却又夹杂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黏腻感。他低下头,目光死死钉在桌面上,指尖攥得发白,指节微微泛青。“经过一个暑假的努力啊,我相信大家都在知识的海洋里游得更远了呢!”老师的声音甜得发腻,像一团化不开的糖浆,可这样的甜腻却让秦煜城心里一阵阵发毛,眼皮不自觉地跳动起来,仿佛某种不祥的预感正在逼近。
下一秒,老师的声音骤然拔高,“OK, now one by one.”这句话如同一把锤子狠狠砸在秦煜城的脑袋上,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连呼吸都像是被冻结住了,只剩下脑海中那刺耳的警铃声疯狂拉响。教室里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下一步的“点名”。
“I think that the races were not that interesting to watch. 这句的结构是什么?初中就学过的哦。”老师的目光像鹰隼般扫过教室,锐利而精准。学生们表面上仍维持着装模作样的平静,可心思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池妤玫,你来试试。”老师的话音刚落,一道清脆却不失稳重的声音便响起,“这是一个宾语从句,I think是主句,I是主句的主语,think是主句的谓语。That the races were not that interesting to watch是从句,从句的结构是主系表。”回答行云流水,显然这是她的强项。“Ok, sit down please.”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然而,坐在池妤玫后面的秦煜城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秦煜城,来来来,告诉大家你上学期英语考了多少分,让大家看看眼界!”老师的声音透着一股戏谑,像是猫捉到老鼠前的玩弄。秦煜城本来想装聋作哑,结果屁股还没坐稳,就被后座的叶舒窈狠狠踹了一脚,“呃,嗯,那个……”他被踹得猛地弹起,声音却依旧含糊不清。“秦煜城,你嗓子卡拖鞋了是不是?”老师挑眉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和促狭的笑意。
教室里顿时传来几声低低的偷笑声,秦煜城只觉得耳朵烧得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38分”教室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立刻爆发出笑声。老师也是没招了“秦煜城,我把答题卡踩一脚都不止这么点分,看来你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