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陈荔枝和程一榭两人找遍了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陈荔枝连猪圈里面都找过了,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关于门的任何线索。
随着太阳渐渐西沉,陈荔枝纳闷不已,转头看向程一榭:
“牧栩,难道门不在村子里吗,会不会是在后山?”
程一榭眺望着四周的山,轻叹了一口气后回她:
“不会,按道理来说,钥匙和门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而且我们昨天不是已经探查过后山了吗,所以门一定在村子里。”
陈荔枝听到他的话后,低头想了想,忽然她就想到了李绍刚分享给众人的线索。
“牧栩,你还记得李绍刚给我们的线索吗?”
程一榭回头看向她,启唇道:
“牛郎织女?”
陈荔枝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没错!所以我在想门会不会和这四个字有关,可是村子里也没啥和这四个字有关啊……”
程一榭看着话音渐小的陈荔枝,提醒道:
“你还记得刚到这时给我们发钥匙的那个女人吗?”
陈荔枝猛地一拍双手,抬头和程一榭对视:
“那个女的就叫‘织女’!门会不会就在她那?”
程一榭点点头,语气没什么起伏:
“有可能。去找织女。”
陈荔枝满脸自信的冲他摆了摆手。
“不用找,我知道她在哪。”
程一榭一脸疑惑地望着她,陈荔枝却浑不在意,仍旧带着几分得意,自顾自往下说:
“在祠堂!因为我刚刚来的时候看见了。”
经她这么一说,程一榭也想起来了——村子里除了祠堂,其余地方他们都找遍了。倒不是他们不想去祠堂,而是祠堂外还有五六个村民守着,这青天白日的,他们实在是进不去。
“不过那个祠堂外好像还有人看守,我们咋进去啊?”
程一榭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低声应道:
“现在不去,晚上再去。”
“好,那我们现在去吃晚饭?”
陈荔枝眉眼弯弯地看向程一榭,语气里带着点大事解决后的轻松。
程一榭抬眼看了她一下,没多话,只淡淡应了声:
“嗯。”
…………
饭桌上依旧是众人的各种谈话声,但陈荔枝丝毫没受影响,烧卖吃得那叫一个欢。
“不是,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了啊!”
“唉!谁知道呢?”
“这明明就是一个低级门啊,怎么钥匙和门那么难找啊!”
众人的抱怨声起此彼伏,李绍刚看着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程一榭,出声询问他:
“那个牧小哥,你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啊?”
李绍刚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程一榭。
程一榭闻声看向李绍刚,嘴还没张,他身旁的陈荔枝就已经先开了口。
“李哥,我们这两天也没一点发现,关于这个门我们只知道你分享给我们的那个线索,对了说到这个,你那个线索是从哪听来的呀,不会是假的吧?”
陈荔枝说最后一句话时,故意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透着股刻意的做作。
程一榭的目光从李绍刚脸上移开,落到陈荔枝身上,眉峰几不可察地蹙(cù)了一下。他没说话,只静立在一旁,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像是觉得她这刻意的惊讶有些多余,又像是默认了她这番话里藏着的试探。等她话音落定,他才转回头,重新看向李绍刚,语气平淡无波: “她想问的,也是我想知道的。”
程一榭话刚说完,众人立刻开始七嘴八舌的追问李邵刚。
李绍刚慌忙给众人解释了半天,可大家对他那套说辞半信半疑。而陈荔枝瞅准机会,拉着程一榭就悄悄溜了。
…………
陈荔枝一路拉着程一榭跑到他们房间外头,回头瞥了眼,见没人跟来,才松开了他的手腕。
陈荔枝喘着粗气看向程一榭,顺着他的目光落到自己方才拉着的手腕上,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不会没有女生抓过他的手腕吧……”
陈荔枝这么一想,瞬间觉得脖子上一凉,她慌忙摆着手赶紧解释。
“那个你千万别误会啊!我是怕待会李绍刚再……”
“我知道。”
程一榭回过神来打断了陈荔枝的话,转身向房间走去。
陈荔枝见他都懂也就没再继续解释,抬脚也进了屋子。
等到晚上十二点陈荔枝和程一榭就开始行动了,他们悄悄出了房间,向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果然夜晚的祠堂外只有两个村民守在门口,可虽然人是少了,但是他们还是进不去啊。
陈荔枝转头压低音量询问程一榭:
“牧栩,怎么办,门口还是有人,我们进不去。”
程一榭却依旧淡定,转头看向陈荔枝,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反问:
“谁说要从正门进了?”
陈荔枝哑口无言,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然后陈荔枝就跟着程一榭绕到了祠堂的正后方,准备翻墙进去。
在两人利用周围的东西搭好了一个简易的“梯子”后,程一榭就准备踩着它翻墙了,但陈荔枝此时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于是她立刻喊住了程一榭:
“牧栩,我们要是进去后遇见了那个女人该怎么办啊?”
程一榭的脚刚搭上“梯子”,闻言顿了顿,低头看她。
他眉头微蹙(cù),像是在快速权衡,片刻后才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遇上了再说。”
语气里没什么波澜,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他没多解释,显然觉得现在想这些不如先翻墙进去——真撞上了,兵来将挡就是。
陈荔枝被他这一句堵得噎了噎,想再说点什么,却见程一榭已经踩着“梯子”往上爬了两步,砖墙上的碎土簌簌往下掉。她只好把剩下的话咽回去,嘟囔了句“真是的”,也赶紧跟上,手忙脚乱地扶住那晃悠悠的“梯子”。
…………
两人翻墙进来后就直奔祠堂里的主屋,但这主屋里的场景让两人不寒而栗。
“牧栩,这,这里怎么一个牌位都没有,全是一个又一个的竹蜻蜓啊…”
陈荔枝望着这主屋,四处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鼻尖也发酸,救命她真的好想哭啊。
“找。”
程一榭此刻没功夫安抚快吓哭的陈荔枝,因为他知道今晚再走不了的话,那明晚的纪念晚会就是他们的死期。
陈荔枝不敢再看那些古怪的竹蜻蜓,她贴着墙缓慢的移动着,蓦地就在墙上的一副画后摸到了一扇暗门,她赶紧转头小声的喊程一榭:
“牧栩,这!”
程一榭应声走过来,指尖也触到了画后的暗门。他先将画取下来,稍一用力,暗门便“吱呀”一声开了道缝。
程一榭小心地将暗门彻底推开,门内的光线随之漫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发现里面是个狭小的空间:家具都透着陈旧感,却收拾得格外温馨,可小床上散落的玩具,却明明白白地向他们诉说着:这里曾是个孩童的房间。
“这看起来是个小孩的房间啊,谁家小孩住这啊?”
陈荔枝看着床上的玩具小声嘟囔。
程一榭打量着这个房间,忽然他看见了床上的竹蜻蜓,这只和外边的都不太一样,反而很像他在墓地见到的那个“胖胖的”竹蜻蜓。
他刚要迈步去拿,陈荔枝却比他快了一步,先将竹蜻蜓握在了手里。
“这咋也有竹蜻蜓啊?”
陈荔枝刚想转身把这只竹蜻蜓拿给程一榭看看,但就在她刚握住这只竹蜻蜓时,忽然一阵灼烫猛地窜上来,她“啊”地低呼一声,手瞬间松了。
竹蜻蜓“啪”地掉在地上,就在两人的注视下,竟“咔嗒咔嗒”地变形、膨胀,转瞬间化作了一扇青铜门,门环上的纹路在微光里泛着冷硬的光。
陈荔枝这位21世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哪儿见过这等超乎常理的场面?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半张着,好半天她才憋出一句:
“这……这科学吗?”
程一榭望着终于现身的门,肩头明显松了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负。他立刻摸出钥匙开了门,弯腰捡起地上属于下一扇门的线索,这才转过身,对还愣着的陈荔枝言简意赅道:
“走了。”
陈荔枝忙不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