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艾琳（2）

卢修斯的死，并没有让西斯廷大教堂恢复圣洁。

　　相反，男祭司亚历山大——那个曾经躲在卢修斯阴影下的豺狼——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具。

　　他掌控了教会的财政大权，将信徒的捐款、圣器的拍卖、甚至“赎罪券”的收入全部纳为己用。

　　​“艾琳大人，您现在的职责，仅限于‘聆听忏悔’。”​

　　亚历山大微笑着，将一纸新规推到艾琳面前，“这是枢机团的一致决定。”

　　艾琳冷冷扫了一眼——「即日起，主教艾琳仅负责忏悔室事务，其余教务由亚历山大祭司代行。」​

　　她抬眸，银发下的蓝瞳如冰。

　　亚历山大轻笑，指尖划过她的主教权杖：“不，我只是……更懂得如何‘管理’信徒。”

　　艾琳被排挤到了教堂最阴暗的角落——第七忏悔室。

　　这里没有彩绘玻璃，没有圣像，只有冰冷的金属墙壁和一张狭小的木椅。

　　信徒们跪在栅栏外，痛哭流涕地忏悔着自己的罪孽。

　　​“圣女，我爱上了邻居家的妻子……”​

　　​“我嫉妒我的兄弟比我有能力，甚至希望他死……”​

　　艾琳垂眸聆听，却在某一刻，指尖触碰到木椅扶手的细微震动——嗡。​

　　一种近乎无声的机械运作。

　　她的银发微微泛起数据流的光，神经链接瞬间侵入忏悔室的系统——脑波收集器。​

　　整个忏悔室的地板下埋藏着精密仪器，信徒的每一分痛苦、恐惧、愧疚，都被转化为能源，输送到教堂地下的某个地方。

　　​“原来如此……”​艾琳冷笑，“所谓的‘赎罪’，不过是榨取信徒的绝望。”

　　深夜，艾琳独自留在忏悔室，指尖划过墙壁，寻找隐藏的控制面板。

　　突然——咔嗒。​

　　忏悔室的门被反锁了。

　　亚历山大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把古老的钥匙：“圣女大人，这么晚了，您在找什么？”

　　艾琳没有回头：“滚出去。”

　　亚历山大轻笑，按下某个开关。

　　忏悔室的墙壁突然翻转，露出后面隐藏的密室——刑具。​

　　各式各样的刑具整齐陈列：带倒刺的鞭子、通电的镣铐、能撕裂指甲的钳子……

　　“这些都是用来‘净化’罪人的。”亚历山大抚摸着一条浸满血渍的皮鞭，“信徒的痛苦越深，能源收集效率越高……您明白了吗？”

　　他一步步逼近艾琳：“当然，这些工具……也可以用在别的地方。”

　　亚历山大伸手，指尖几乎碰到艾琳的银发：“您知道吗？有些修女……为了少受点苦，会主动讨好我。”

　　艾琳终于抬眸，数据流在瞳孔深处涌动：“你想死？”

　　亚历山大大笑，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墙上：“别装了！你不过是个克隆体，连‘人’都算不上！”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边：“顺从点，我可以让你继续当个‘傀儡主教’……否则——”

　　他拿起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泛着寒光：“我会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神圣的痛苦’。”

　　艾琳笑了。

　　她的银发骤然暴起数据流,强大的电流瞬间将亚历山大弹到了一边。

　　亚历山大没有死。

　　艾琳本可以杀了他——数据流只需再深入一秒，就能烧毁他的大脑。

　　但她停手了。

　　“留着你，比杀你有用。”​

　　她需要证据，需要找到忏悔室背后更大的阴谋。所以她只是让亚历山大短暂昏迷，然后独自潜入密道，记下了“痛苦能源”工厂的位置。

　　但亚历山大醒来后，却以为是自己“侥幸逃脱”——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