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陈玉玲（1）

S生态集团第一百次股东大会，现场座无虚席。

　　唐赫西装笔挺地站在台上，面带微笑，目光却冰冷地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角落里的陈玉玲身上——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套装，红唇如血，眼神平静得可怕。

　　“各位股东。”唐赫缓缓开口，“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唐安琪的监护权问题。”

　　台下立刻响起窃窃私语。

　　唐赫的亲信王董事率先站起来，语气讥讽：“陈女士，据我们所知，您的身份……恐怕不太适合担任唐安琪的监护人。”

　　陈玉玲抬眸，唇角微勾：“哦？哪里不适合？”

　　“您是唐雅婷女士的私生女，而唐雅婷女士的精神状态众所周知。”王董事冷笑，“唐家不会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染指家族产业。”

　　——私生女。​

　　——精神病的女儿。​

　　——不配碰唐家的东西。​

　　这些词汇像刀子一样刺向陈玉玲，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早就知道唐赫会拿她的身世做文章。

　　投票结果毫无悬念。

　　超过60%的股东站在唐赫那边——他们早就被收买，或者惧怕唐赫的手段。

　　法官王子俊的裁定书也在同一时间送达：

　　​“经审查，陈玉玲女士的监护权申请不符合法定条件，予以驳回。”​

　　唐赫微笑着接过文件，目光得意地看向陈玉玲：“看来，安琪还是得由我来照顾。”

　　陈玉玲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恭喜堂弟。”

　　她的语气太过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愉悦。

　　唐赫眯了眯眼。

　　——她为什么一点都不慌？

　　圣玛利亚精神疗养院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与绝望混合的气味。

　　陈玉玲踩着高跟鞋，每一步都在空荡的走廊里敲出冰冷的回响。护士们低头避开她的视线——没人敢阻拦这位定期来“探望”母亲的S生态女总裁。

　　病房门推开时，唐雅婷正蜷缩在墙角，用指甲在墙皮上刮出一道道凌乱的痕迹。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

　　“安琪……？”她颤抖着伸出手，“安琪来看姑姑了？”

　　陈玉玲的笑容僵在脸上。

　　——快二十年了，她的母亲仍然只记得那个侄女。

　　“按老规矩抽500ml。”

　　陈玉玲对身后的白大褂们摆摆手，“今天加测海马体异常蛋白浓度。”

　　唐雅婷突然尖叫着扑来，却被束缚带勒出青紫的淤痕。

　　护士熟练地按住她后颈，针头刺入脊椎的瞬间，陈玉玲正在平板上审阅财报——S生态第三季度“气候维稳”业务同比增长370%。

　　“陈总，样本活性比上月降低12%。”研究员递来试管，淡粉色液体里悬浮着诡异的荧光颗粒，“恐怕需要…加大提取频率。”

　　陈玉玲瞥了眼痉挛的母亲，突然抬脚碾住她散落的头发：“反正疯子的神经细胞…再生得很快，不是吗？”

　　S生态顶楼实验室，巨型培养舱里漂浮着数以万计的纳米级胶囊。

　　“这些是改良版NX-9神经递质。”首席科学家狂热地指向全息地图，“通过人工降雨系统释放后，能精准刺激人类杏仁核，诱发对极端气候的病态恐惧——”

　　屏幕突然切换到纽约时代广场直播画面：暴雨中，人群正疯狂抢夺超市货架。

　　“看！东海岸试验区的效果！”研究员激动地调出数据，“当地政府已紧急采购我们价值80亿的‘气象调节方舱’！”

　　陈玉玲轻晃香槟杯，液体倒映着南极冰川融化的实时监控——那下面也埋着S生态真正的气候操控基站。

　　比起陈玉玲的这些布局，唐安琪的监护权和股票争夺简直是不值一提，陪表弟唐赫打官司也只是简单玩玩。

　　在她看来，唐安琪和唐赫兄妹都是唐家培养出来的废物，现在早已根本撼动不了她在S生态的地位。

　　唐赫的别墅地下室，唐安琪被束缚在椅子上，脑电波图谱剧烈波动。

　　“为什么我的神经信号……和姑姑一模一样？！”她盯着屏幕，突然想起陈玉玲上次探视时的微笑——​“安琪，你可是最完美的……对照组。”​

　　玻璃窗外，唐赫正在签署文件——《S生态与军方合作备忘录》，条款中赫然写着：“基于唐氏遗传性精神障碍的神经武器化应用”​。

　　而在遥远的南极冰层下，巨型脑机接口正悄然启动。

　　日内瓦联合国气候峰会现场，陈玉玲一袭白裙走上演讲台。

　　陈玉玲站在联合国气候峰会的演讲台上，穹顶模拟出末日般的雷暴。

　　“女士们先生们。”她微笑，“就在刚才，我们的预警系统发现大气层出现新型神经毒素——”

　　全场哗然。

　　然而下一秒，大屏幕突然被黑客切入——精神病院的监控画面里，唐雅婷正用血在墙上画着数学公式，而角落里，躺着一具被抽干脑脊液的尸体。

　　——尸体衣服上，戴着和陈玉玲同款的S生态的荣誉镶钻金徽章。​

　　陈玉玲的笑容第一次出现裂痕。

　　——她和唐赫的游戏大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