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玲的私人飞机降落在王氏庄园时,天色已近黄昏。
她从联合国气候峰会回来,身上还带着各国政要虚伪的恭维和暗藏的试探。高跟鞋踩在庄园的石板路上,她连看都没看一眼等在门口的管家,径直走向地下实验室。
“陈总,NX-9的神经递质浓度已经调整完毕,但南极站的接收器出现了异常波动——”
“调出数据。”她打断科学家的话,指尖在全息投影上快速滑动。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
“玉玲。”
最高法院大法官王淼站在门口,灰白的鬓角下是一双锐利的眼睛,他的妻子林淑仪紧随其后,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不悦。
“你回国第一件事,就是钻进这个实验室?”林淑仪冷笑,“王家娶你进门,不是为了让你整天捣鼓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陈玉玲的指尖悬在半空,投影的蓝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我在工作。”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冰面。
“工作?”王淼缓步走近,法袍袖口露出半截判决书,“你所谓的‘工作’,就是让半个地球的人陷入恐慌?”
实验室的空气骤然凝固。
“米娜呢?”陈玉玲突然问道,声音冰冷。
林淑仪冷笑:“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女儿?她不需要一个疯子母亲。”
“她在瑞士很安全。”王子俊补充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父亲安排了最好的监护团队。”
陈玉玲的指尖微微颤抖。
六岁的米娜,从出生起就被王家以“保护”为由送出国,长期居住在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座私人庄园里。陈玉玲每年只能通过加密视频通话见她两次,而每一次,米娜的眼神都越来越陌生。
“你们把她当人质。”陈玉玲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人质?”王淼冷笑,“我们是在保护她,免得她被你这个疯子母亲带坏。”
陈玉玲突然抓起手术刀,刀尖抵在自己小腹的疤痕上。
“想要孙子?”她冷笑,“三年前你们逼我做试管,子宫穿孔大出血的时候,怎么不担心王家绝后?”
王子俊脸色煞白。他记得那晚自己正在参加气候峰会庆功宴,而医生从妻子体内取出的不是胚胎,而是一枚微型神经信号发射器。
“够了!”王淼厉声喝道,“从今天起,这个实验室关闭!你的任务是安分守己,别再给王家惹麻烦!”
陈玉玲盯着他们,突然笑了。
“你们以为控制了米娜就能控制一切?”
她按下腕表上的隐藏按钮,实验室的屏幕骤然亮起——
瑞士,米娜的卧室监控画面。
小女孩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童话书。而书页间,夹着一张陈玉玲的照片。
警报声突然响彻庄园。
“陈总!”科学家惊恐地指向南极监控屏,“脑机接口过载,台风‘海伦’的路径正在朝上海偏移!”
全息地图上,本该袭击菲律宾的台风眼诡异地扭转九十度。而更可怕的是,实时气象云图里竟浮现出唐雅婷在精神病院墙上画的数学公式。
陈玉玲踉跄后退,撞翻的试剂柜露出暗格里的老式录音机。
王子俊弯腰捡起,按下播放键。
“当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你已经发现南极站的秘密。”
唐宛园的声音夹杂着三十年前的电流杂音,“记住,能控制台风的一直是唐家血脉的……”
录音戛然而止。
窗外,第一滴雨砸在玻璃上,竟带着淡蓝色的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