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站在废弃码头的铁锈边缘。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吹乱了她精心打理的黑色长发。她身上那件Balmain的黑色皮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手腕上的Cartier手镯却因为握拳太紧而硌得生疼。
"出来。"她的声音比海风还冷。
阴影里传来窸窣声，一个瘦得像骷髅的男人踉跄着走出来。他穿着皱巴巴的格子衬衫，眼镜片厚得像酒瓶底，右脸还有一道未愈的烫伤疤痕。
"程朗？"诺亚眯起眼睛，"S-idol前IT部的那个......被开除的疯子程序员？"
男人神经质地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诺亚小姐居然记得我......"他忽然扑到栏杆边，"但你不该来的！你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诺亚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发疯。
这个像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男人，就是连月来用死亡威胁把她逼到绝境的幕后黑手？就是那个黑进她的全息广告牌、在直播中放出AI换脸视频、甚至在她枕头底下放血书的天才黑客？
太荒谬了。
"那些视频，"她向前一步，"你是从哪弄到的？"
程朗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唐赫......唐赫他把我赶出公司......我的代码......我的算法......"他语无伦次地嘟囔着，忽然又尖叫，"但你更该死！你和马克·刘的绯闻是假的！全是假的！"
诺亚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和马克·刘的"恋情"，确实是自己和唐赫安排的炒作。但这件事，只有唐赫的核心团队知道。
"谁告诉你的？"她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小孩。
程朗却突然诡异地笑了："她......一个女疯子......"他掏出一个U盘，"这里有更劲爆的东西......你十六岁在'蜜糖'夜店的完整视频......"
诺亚的呼吸一滞。那段视频如果流出，她精心打造的"高冷女神"人设会彻底崩塌。
"你想要什么？"
"离开马克·刘！"程朗突然歇斯底里，"他是我的！我的算法！我的成果！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了！"
诺亚终于明白了——这个疯子是冲着马克·刘的，威胁自己也是让他离开自己。
"听着，"她放缓语气，"我可以帮你官复原职......"
"骗子！"程朗猛地后退，"你和他们一样！"他突然翻过栏杆，"记住我的话！如果明天你和马克的绯闻还在热搜上......"
他咧嘴一笑，露出渗人的表情，然后向后一仰——
"等等！"诺亚冲过去。
扑通。
漆黑的海面溅起水花，再无声息。
诺亚僵在原地，海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
不对劲。
程朗的威胁太儿戏，行动太戏剧化，就像......
就像在演给谁看。
她猛地回头，码头集装箱的阴影里，似乎有红光一闪而过。
监控摄像头？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
[演得不错。现在，该我了。——M]
诺亚的手指微微发抖。
M......马克·刘？唐赫？还是......
海面忽然掀起巨浪，一艘快艇冲破黑暗，探照灯直直打在她身上。
"诺亚小姐，"陌生的男声通过扩音器传来，"唐先生请您立即回去。"
她看着快艇上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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