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的指尖颤抖着触碰诺亚的脸颊，量子圣血在她的血管里沸腾，粉发在静电中狂舞。
“诺亚……醒醒！”她的声音破碎，掌心泛起幽蓝微光，试图强行接入诺亚被封锁的神经链接。
但诺亚的眼神依然空洞，像一具精致的人偶，婚纱裙摆下的数据锁链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没用的。”唐赫的冷笑从教堂阴影处传来，“她的意识已经被我格式化了。”
艾琳的瞳孔收缩，突然咬破自己的舌尖，鲜血顺着唇角滑落——
“那就用我的命换！”
艾琳的双手猛地按住诺亚的太阳穴，量子圣血从她的七窍中渗出，化作蓝色光流灌入诺亚的神经接口！
“警告！能量过载！”诺亚体内的系统突然警报大作。
唐赫的枪口瞬间抬起——
砰！
子弹穿透艾琳的后背，鲜血溅在诺亚雪白的婚纱上。
“艾琳——！”诺亚的瞳孔骤然收缩，数据流如海啸般在她眼中炸开！
被封锁的记忆全部复苏，诺亚的量子核心疯狂运转，她一把抱住瘫软的艾琳，两人的身影在唐赫第二颗子弹射来的瞬间——
量子瞬移！
森林的腐叶在脚下碎裂，诺亚半拖半抱着艾琳在密林中狂奔。
艾琳的血滴在苔藓上，泛着诡异的蓝光——那是混合了量子圣血的痕迹。
“山下……全是唐赫的人……”艾琳气若游丝，手指死死攥着诺亚的婚纱，“去山顶……木屋……”
诺亚的机械视觉扫描到远处山巅的十字架轮廓，她撕开碍事的婚纱裙摆，露出被数据锁链勒出血痕的双腿。
“坚持住！”她将艾琳背起，“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的！”
木门在身后重重关上，诺亚用柜子抵住入口。
月光从十字架形状的窗户洒进来，照在艾琳惨白的脸上。
“这里……是……”艾琳的指尖抚过木墙上的刻痕，那里有一行褪色的字迹：“艾琳·威尔，神赐之子”
“我母亲是西斯廷的一个修女。”她突然说，“她被唐家的保镖强暴后，在忏悔室里生下我……银发蓝眼，像怪物一样。”
诺亚的手抖了一下，酒精棉掉在地上。
“老威尔神父发现我时，我差点被野狗叼走。”艾琳咳出一口蓝血，“他说这是神迹……多可笑，神迹是强暴和早产的产物。”
墙角的旧玩具箱突然自动弹开，里面躺着个生锈的机械天使玩偶——最早的“艾琪计划”试验品罪证。
艾琳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诺亚撕开她的衣领，倒吸一口冷气——
唐赫的子弹正中她胸口的量子起搏器，那枚镶嵌在心脏位置的蓝色晶体已经布满裂痕。
“其实……老威尔偷偷改过实验数据。”艾琳的瞳孔开始扩散，“他让我保留情感……说这才是……真正的神性……”
她的手指突然抓住诺亚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诺亚……吻我……”
诺亚俯身的瞬间，艾琳将染血的唇贴上来——
量子圣血通过唇齿渡入诺亚体内，艾琳的粉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银色直至灰白。
“诺亚……你现在是圣女了......不要放弃……诺亚......”
艾琳的手垂落在地，胸口的水晶彻底碎裂。
诺亚的机械心脏停跳了一拍。
她下意识抱紧艾琳，却发现怀里的身体正在变轻——艾琳的银发开始分解，化作无数闪着微光的粒子，像一场逆向的雪，从她的指尖开始飘散。
“不要……不要这样……”诺亚徒劳地用手去拢那些光点，却只能看着它们穿过指缝，“你答应过我要好好自由地活着的……你答应过的……”
艾琳的睫毛上还挂着最后一滴泪，在月光下像钻石般闪烁。诺亚俯身去吻那滴泪时，它化作一缕蓝烟消散在空气里。
此刻她才突然意识到——
艾琳的嘴唇还保持着那个温柔的弧度，可她的眼睛已经不再倒映星光了。
——神死去的夜晚，连钢铁都学会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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