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赫一脚踹开套房的门，酒精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宝贝，我来了——”他的声音带着醉意的黏腻，手指扯开领带，跌跌撞撞地走向卧室。
房间里灯光昏暗，金发女郎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纤细的背影在丝绸睡裙下若隐若现。
唐赫咧嘴一笑，伸手去扳她的肩膀。
“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女郎缓缓转身，摘下假发。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黑发，灰色瞳孔，嘴角勾着冰冷的笑。
“诺亚？！”唐赫的酒瞬间醒了大半，踉跄着后退一步。
诺亚的红唇轻启，声音像淬了毒的蜜糖：
“惊喜吗，唐总？”
唐赫猛地去摸腰间的警报器——没反应。
他转头冲向房门，却发现电子锁的指示灯早已熄灭。
“别费力气了。”诺亚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指尖把玩着一枚微型信号干扰器，“整层楼的安保系统都瘫痪了。”
唐赫的瞳孔收缩，突然扑向床头柜上的陶瓷花瓶——
砰！
诺亚的手先一步捏住他的手腕，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啊——！”唐赫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衬衫。
诺亚俯视着他，机械眼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
“游戏才刚刚开始。”
唐赫被绑在椅子上，额角的血滑进眼睛里，视野一片猩红。
“你以为这样就能报仇？”他啐出一口血沫，“唐安琪就是个废物！艾琳都是我亲手打死的！而你——”
他的嘴角扭曲着扬起：
“不过是我玩腻了的棋子！”
诺亚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金属刃，在他脸上割开一道血痕。
“继续说。”她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我喜欢听你垂死挣扎的声音。”
第一刀划开他的西装，露出胸膛。
第二刀挑断他的脚筋，鲜血喷溅在地毯上。
第三刀——
唐赫的惨叫被胶带闷在喉咙里，浑身痉挛得像条离水的鱼。
诺亚歪着头欣赏他的表情，机械眼记录下每一帧痛苦。
“你知道吗？”她撕开胶带，“艾琳死前……是有多么痛苦。”
唐赫的瞳孔涣散了片刻，突然疯狂大笑：
“那个贱人活该！她以为自己是圣女？差点被我玷污！”
他的牙齿被血染红，笑容狰狞：
“你们三个……永远都是我的玩具！”
诺亚的机械眼突然爆出刺目的红光。
她抓起桌上的手枪，抵住唐赫的眉心。
“玩具？”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电子音无法掩饰的颤抖，“那你现在……怎么像条死狗一样求饶？”
唐赫的呼吸急促，却还在笑：
“开枪啊！杀了我，你也永远是个怪物！艾琳的尸体都化成灰了——”
砰！
第一枪打碎他的膝盖。
“这一枪，是替安琪打的。”
砰！
第二枪轰穿他的肩膀。
“这一枪，是替艾琳还你的。”
唐赫的惨叫声中，诺亚的机械瞳孔彻底被血色覆盖。
她将枪口塞进他嘴里：
“最后一枪……”
“送你下地狱。”
枪声在密闭的套房里回荡。
唐赫的头颅像西瓜般爆开，红白混合物喷溅在背后的油画上——那幅画是S生态的家族合影，唐宛园站在中央，身旁是道貌岸然的唐赫和陈玉玲，唯独缺了唐安琪。
诺亚的手枪滑落在地。
她跪在血泊里，机械眼的数据流疯狂闪烁，最终定格在一段记忆碎片上——
艾琳最后一次对她笑的样子。
“结束了……”
诺亚缓缓站起身，黑发被血黏在脸颊。
她没有回头再看那摊肉泥一眼。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