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毛毛细雨如泪般悄然滑落,电闪雷鸣仿佛在为沂州古城的冤情怒吼。随着雷声滚滚而过,那不散的冤魂似乎也在这天地间低语,诉说着她曾经遭遇的种种痛苦与不公。每一道闪电都像是撕开黑暗的利刃,映照出她那凄然的身影和无法瞑目的哀伤。
“死者为大,鞠躬三次。”第一次俯身,是为你的未竟之事竭诚奔走;第二次弯腰,是向你致以最深切的敬意;第三次躬身,则是我将为你发声,让你的沉默不再湮没于尘世。
县衙府中,男仵作许梓歆立于一旁,目光带着几分轻蔑扫过秦晏小姐与燕迟。他嘴角微扬,透着不屑,声音里满是质疑:“女子就该安守本分,在家绣绣花、顾家理事、相夫教子,何必要跑出来抛头露面?再说了,就你这娇弱模样,会验尸吗?”他这番话似箭般射向秦晏,脸上写满了对她的不屑与质问。
沈芜(秦晏)验尸?那自是我拿手的本事。在这验尸房中,任你挑上一具,我皆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死了几日,何处有伤,因何而亡,这些谜题在我眼中,仿若书卷上的墨字般清晰可辨,我都能逐一为你解答。
许梓歆(男仵作)你来看看这具尸体!它刚刚被拉过来,咱们得弄清楚,这个人到底死了几天了?他为何会死亡?又是在何处受的伤?就眼前这具尸体,你给我说说看。
沈芜(秦晏)死者无头,身体苍白如纸,表面毫无痕迹。然而,我却有办法让那些隐藏的痕迹逐渐显现!
许梓歆(男仵作)什么办法?我瞧瞧?
沈芜(秦晏)茯苓和柠婉应声而动,手脚麻利地去准备醋与葱,又将白纸摊开在桌面上。淡淡的酸涩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而那截点燃的香正缓缓释放着微弱的烟气。半柱香的时间,足以让尸体的痕迹显现无疑。然而,茯苓却停下了动作,眉心轻蹙,似有所思。“少爷说的是新娘的衣服?”她低声重复了一遍,仿佛是在确认问题的分量,“我知道那件嫁衣看起来并不简单,绣工精致得不像寻常之物。我这就去查它的出处,不过……恐怕这家店铺不一般。”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谨慎,像是拨开一层迷雾时的试探。而话音未落,人已经悄然退了出去,只留下柠婉安静守在一旁,目光落在袅袅升起的香烟上,似乎透着些许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许梓歆(男仵作)你这是做什么?是腌肉还是烹制西湖醋鱼?若是要料理饭菜,不如归家去。此处可是县衙府的验尸房,岂是烹饪之地?
沈芜(秦晏)我这可是依照《洗冤集录》里的古法验尸之术,此乃南宋宋慈所著的验尸方法,传承已久。许梓歆,你竟没看过此书?若是未曾读过,就莫要胡说我在腌肉或是做西湖醋鱼了。
许梓歆(男仵作)行吧,行吧!随你去看怎么验尸吧!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与妥协,仿佛在说:你要看就看个够,我倒要瞧瞧你能看出什么名堂来。那话语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透着一股子无可奈何的意味。
沈芜(秦晏)茯苓将蒜瓣细细捣成碎末,动作娴熟而专注,仿佛在处理一件精巧的艺术品。一旁的柠婉则手持醋壶,小心翼翼地将醋液均匀地涂抹在尸体上,那酸涩的气息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白枫早已准备好蒸锅,待热气升腾时,他沉着地将尸体置于其中,随着温度逐渐攀升,隐藏的痕迹也如迷雾消散般浮现而出。每一步都严谨有序,三人默契配合,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胸有成竹。
茯苓(秦晏俾女)是小姐
白枫(燕迟侍卫)是,秦小姐准备好了!
柠婉(秦晏俾女)是,秦小姐。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尸体的痕迹便显露出来。那具尸身上,关节处缠绕着细若无物的线偶丝线,显然是某种诡异手段的遗留。致命伤来自于利器,然而更加骇人的是,死者的心脏竟已被完全掏空!一柄匕首,既是用来剜去心脏的凶器,也是剥离血肉与皮肤的工具。可以想象,在这惨烈的过程里,死者是被活活痛死的,每一寸神经都被疼痛撕扯至极限,直至生命消逝。
燕迟那究竟是人还是畜牲?这已无从分辨,唯见那女子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香消玉殒,实在令人扼腕叹息!她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被无情地吹灭,留下的只有满心的悲戚与无尽的哀伤。
沈芜(秦晏)许梓歆,这下你总该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全程验尸,我可都是靠着真本事、硬技术,每一步都扎实稳妥,没半点含糊。我心中暗自思忖,不知许梓歆心里是否服气,那双略带探究的眼睛里,又藏着怎样的心思呢?
许梓歆(男仵作)在下彻底折服,心中唯有敬佩!先前还抱持着女子或许不如男子的偏见,如今却被秦小姐的实力、才能与精湛技艺所震撼。她的能力犹如锋芒乍现的利刃,一举击碎了我心中的固有观念,令人再无反驳之词。
沈芜(秦晏)“无妨,彼此切磋、共同进步才是最重要的。今后还望多多指教呢!”柯南微微一笑,语气谦和却不失坚定,目光中透着一股求知若渴的热忱。
许梓歆(男仵作)应当是我向你学习才对,秦小姐。在下心中满是愧疚啊!这般心境,犹如沉重的石块压于心头,难以舒展。愧意在胸中翻涌,似浪潮拍打着心岸,久久不能平息。
沈芜(秦晏)没事的
验尸结束后,秦晏、燕迟、许梓歆、白枫、茯苓与柠婉等人整齐地站成一排,向死者深深鞠躬,以表最后的敬意。这一刻,气氛肃穆而凝重,每个人都心怀敬畏。秦晏的目光落在无言的尸体上,仿佛在倾听它低沉的诉说——这具冰冷的躯壳并非沉默,而是藏着指引他们前行的真相。答案就在这里,只待被解读,被揭示。
沈芜(秦晏)接下来,必须对张梓轩府上的每一个人展开调查,绝不能遗漏任何细微的线索!每一个眼神、每一句低语,甚至是一道不易察觉的痕迹,都可能隐藏着至关重要的秘密。这场搜寻注定是场耐心与智慧的较量,唯有抽丝剥茧,方能拨开迷雾,触及真相的核心。
燕迟为何要调查张府呢?难道张梓轩真的有问题吗?
沈芜(秦晏)从死者的心脏部位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凶手下手时力道极大,粗暴且凶残,这行为带着一股男性特有的蛮力。不过,张梓轩身上疑点重重,还是得好好调查一番才是。
燕迟你说得对!我之前送你的那副鹿皮手套,你怎么验尸的时候不戴上呢?莫非是你不喜欢吗?
沈芜(秦晏)我怀着对逝者的敬重,所以不曾佩戴这些遗物,但我已将其妥帖珍藏!劳烦燕迟转达我的心意!
夜幕低垂,茯苓和秦晏在准备歇息时,突然瞧见一个如鬼魅般的东西在秦晏身旁游荡。秦晏定睛一看,是个约莫一米八的男子,他脚上似有垫片,走起路来飘忽不定,仿若幽灵。这男子直冲着秦晏而来,他试图阻止秦晏探寻死者以及真相之事。然而,秦晏却执意要调查死者之事,他心中秉持着还天下一个公道的信念,坚信公道自在人心。
沈芜(秦晏)神神叨叨的,看来得好好调查一番了!明日便去找燕迟商议商议!
茯苓(秦晏俾女)小姐,方才那情形可把我吓坏了!那新娘打扮的人儿飘在半空,身上缠着细若游丝的线,仿佛被无形的手牵引着。最骇人的是,她竟没有头颅,空荡荡的颈项上只余下一圈惨白的肌肤,让人不寒而栗。我躲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她会突然朝我这边飘来。这光景,怕是永生难忘啊!
沈芜(秦晏)无妨,那是人为的。
作者本人上官芷柠下一集:线偶新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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