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测试的最后十分钟,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温叙白检查完最后一道大题,抬头时正好对上谢野转过来的目光。他比了个口型:“写完了?”她点点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下课铃响起,老师收卷时,林辰宇故意撞了谢野一下,试卷散落一地。“不好意思啊。”他语气敷衍,眼神里却藏着挑衅。谢野没说话,弯腰一张张捡起来,温叙白也连忙蹲下身帮忙。指尖不经意碰到一起,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脸颊悄悄发烫。
午休时,张琪拉着温叙白去食堂打饭,神秘兮兮地说:“叙白,你没发现林辰宇今天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吗?还有谢野,他刚才帮你怼林辰宇的时候超帅!”温叙白舀着米饭的手顿了顿,“别乱说,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普通同学会特意换座位到你后面?会上课传纸条给你加油?”张琪戳了戳她的胳膊,“你老实说,是不是对谢野有点意思啦?”温叙白的脸瞬间红透,刚要反驳,就看到谢野端着餐盘从旁边经过,她连忙低下头,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乱跳。
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女生们聚在树荫下聊天,男生们则在篮球场打球。林辰宇投篮时故意往温叙白的方向看,投进后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温叙白假装没看见,转头跟张琪说话,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另一边——谢野正靠在单杠旁喝水,阳光勾勒出他清瘦的侧影,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叙白,林辰宇朝你跑过来了!”张琪的声音带着紧张。温叙白心里一紧,刚想躲,林辰宇已经站到她面前,手里拿着瓶可乐:“刚打的球,渴了吧?给你。”周围传来起哄的笑声,温叙白皱着眉:“我不渴,你自己留着吧。”
“别给脸不要脸啊。”林辰宇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威胁,“放学我在操场门口等你,必须来。”说完他就转身走了,留下温叙白站在原地,手脚冰凉。上一世他就是这样,用各种方式逼迫她顺从,稍有反抗就会被报复。
“别怕。”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谢野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放学我送你回家。”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温叙白抬头看他,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他的眼神清澈又坚定。
放学铃声响起,温叙白收拾书包的手有些发抖。谢野走到她座位旁:“好了吗?我们走吧。”张琪在一旁小声说:“我跟你们一起走,壮壮胆!”三人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林辰宇带着几个男生堵在操场门口,眼神凶狠地盯着他们。
谢野把温叙白和张琪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林辰宇:“你想干什么?”林辰宇嗤笑一声:“我跟温叙白说话,你插什么嘴?识相点就滚开!”周围渐渐围拢了看热闹的同学,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她不想见你。”谢野往前一步,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你再纠缠不休,我就告诉老师了。”林辰宇被戳中痛处,脸涨得通红:“你敢威胁我?”他伸手就要推谢野,却被谢野侧身躲开。
就在这时,教导主任巡视经过,看到这边的骚动皱起眉头:“你们在这里吵什么?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林辰宇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恶狠狠地瞪了谢野一眼,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三人并肩走在放学的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张琪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的惊险,温叙白却没怎么听进去,她偷偷看着身边的谢野,心里暖暖的。
走到岔路口,张琪跟他们道别:“我家到啦,明天见!”剩下温叙白和谢野继续往前走,路上安静了许多,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今天……真的谢谢你。”温叙白轻声说。谢野摇摇头:“不用谢。”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刚才看你好像很紧张,吃颗糖吧。”
温叙白接过奶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她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甜的奶香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就像此刻的心情,带着点微甜的悸动。
走到温叙白家门口,她停下脚步:“我到啦。”谢野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以后他再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温叙白用力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角才走进家门。
回到房间,她从书包里拿出那张画着加油手势的纸条,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奶糖,嘴角忍不住弯起。窗外的风吹进来,带着夏末的暖意,也吹动了少女的心弦。这一世,好像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