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导演我们今晚组织大家看他们的舞台

capper张砚拙啊 不要啊

AK刘彰很尴尬的

导演没事，没事 放你们帅帅的舞台

晚上他们吃完饭后，就聚到了客厅客厅没开主灯，只有一百寸的投影把屏幕里他们的舞台的荧光蓝一遍遍刷在所有人脸上，像给皮肤镀了一层会流动的滤镜。沙发是L型，深灰色绒布，刚搬进来不到两周，还留着快递箱的折痕味，此刻却被七零八落的身体压出温柔的塌陷。空调打到23℃，可空气里仍是黏的，啤酒罐外壁的水珠顺着指缝滴在抱枕上，没人顾得上擦。

姜云升盘腿坐在最左端，背抵着扶手，沈稚薇半躺在他怀里，绒毯拉到胸口，像只餍足的猫。他的下巴搁在她发旋，说话时的震动顺着发丝传进她耳蜗：“这段我当时在现场，doggie一开口我就知道他要炸。”沈稚薇没回头，只把手指插进他T恤下摆，指腹沿着肋骨一节一节数，像数拍子。屏幕里doggie正好出场，镜头切到观众席的尖叫，客厅跟着起哄，沙一汀把抱枕往空中一抛，砸到capper脑袋，capper反手扣在沙一汀脸上，陆思妍在旁笑得直抖，整个人蜷成一只虾米，tizzyt顺势把她脚踝一捞，让她脚背贴在自己小腹，掌心温度透过卫衣布料烫得她心口发颤。

另一边的区域就微妙得多。何洛洛与谢婉昭中间隔了半个抱枕，抱枕是林婷婉下午刚买的，毛绒绒的兔子，耳朵长得夸张，像刻意筑起的篱笆。谢婉昭抱着膝盖，下巴抵在兔耳尖，屏幕反光在她瞳孔里碎成湖面的星。何洛洛假装专注看舞台，余光却数她睫毛颤动的频率，每一次都像扫在他鼓膜。刘彰坐在单人沙发，扶手放着苏清寒的帆布包，包上别着一枚小小的金属月亮，他拇指摩挲那枚月亮，像摩挲一句没说出口的歌词。苏清寒盘腿坐在地毯，离他半步，手里攥着一听没开的可乐，拉环在指缝里转来转去，金属边缘压得指腹发白。屏幕里放到AK的段落，客厅响起口哨，刘彰抬眼，正好对上苏清寒从投影里折回来的目光，蓝盈盈的一瞬，像海底闪电，两人同时别开头，可乐“咔哒”一声被捏凹。

姜冉竹脱了外套，只剩一件宽大军绿背心，肩带滑到臂弯，doggie坐在她身后，两腿把她圈住，下巴搁她肩窝，随着鼓点一下一下点头，呼吸拂过她耳后最薄的那块皮肤。她没躲，反手去揉他刺刺的短发，指尖偶尔滑过他后颈的凸起，像调音台推杆，把两人之间的电压悄悄推高。屏幕里弹幕刷过“doggie杀疯了”，客厅同步爆发尖叫，姜冉竹回头，嘴唇几乎擦过他耳廓，用气声说：“你那天也这么疯。”doggie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低头咬她肩膀 ，没真用力，却让她锁骨蓦地绷紧。

张颜齐与楚星柔共享一条毯子，毯子下却泾渭分明。楚星柔把腿缩到沙发边缘，脚趾勾着茶几腿，像给自己设一道警戒线。张颜齐单手支颐，另一手搁在膝盖上，指节随着beat轻敲，节拍却越敲越慢，慢到像要把时间拖回第一次见面那天。屏幕闪到舞台灯光最炸的一帧，白光劈下来，他忽然开口：“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说话，也是在等这组灯。”楚星柔没转头，只把毯子往上拉，掩住半张脸，声音闷在绒毛里：“记得啊，你说灯像鲸落。”张颜齐笑，声音低下去：“其实我想说，灯落在你睫毛上，像鲸落在我心上。”楚星柔手指在毯子底下蜷成拳，指甲陷入掌心，投影的光斑恰好掠过她耳尖，红得透明。

capper与秦婉蓁占着沙发转角，两人共戴一只耳机，耳机线短，逼得他们脑袋几乎相贴。屏幕里放到capper的part，他跟着小声哼，声音只够秦婉蓁听见，像私密的返场。秦婉蓁伸手，指腹按在他唇珠，把他声音堵在喉咙，转而用口型接上下一句歌词。capper眼睛一亮，低头在她指尖落一个极轻的吻，舌尖不经意扫过，秦婉蓁猛地缩手，耳后烧了一片，却假装镇定去抓啤酒，罐口泡沫涌出来，洒在他俩交叠的卫衣下摆，冰得两人同时“嘶”了一声，又同时笑瘫成一堆。

林婷婉半躺在沙一汀腿上，薯片袋抱在怀里，咬一片，喂他一片，指尖每次擦过他下唇，都故意多停半秒。沙一汀把卫衣帽子扣到她脑袋，帽檐遮住她眼睛，趁黑暗覆上去亲她额头，亲完立刻坐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林婷婉在帽檐下弯眼，手指悄悄爬到他后腰，写了一个“痒”字，沙一汀猛地收腹，差点打翻茶几上的奶茶，奶茶晃出半圈奶盖，甜腻味混进空调风，像给空气加了一层糖霜。

投影的光继续切割空间，把每个人的轮廓描得毛茸茸。节目播到尾声，选手集体谢幕，背景乐是温柔的钢琴。客厅渐渐安静，只剩呼吸与心跳在暗处交换。沈稚薇把姜云升的手拉到毯子下，按在自己左胸，让他数她失控的拍子；doggie把姜冉竹的背心肩带重新拉好，指尖顺着肩胛骨滑下，停在腰窝，像给琴弦找最后一个泛音；capper把耳机摘下，套到秦婉蓁耳朵，里面是他下午偷偷录的demo，第一句就是她的名字；沙一汀握住林婷婉的手腕，指腹摩挲她脉搏，像在读一首只有四拍的歌；何洛洛终于把那个碍事的兔子抱枕抽走，谢婉昭没阻止，只是悄悄把膝盖往他那边挪了两厘米；刘彰把帆布包上的月亮别针取下来，递到苏清寒掌心，月亮边缘刺得她一抖，却没松手；张颜齐把毯子重新摊开，盖住楚星柔露在外面的脚踝，指尖在她小腿外侧停留一秒，像按下静音键。

屏幕暗下去，客厅沉入彻底的黑。空调发出极轻的“嘀”，像舞台返送里最后一声镲片。没有人起身开灯，也没有人说话，只有七颗或快或慢的心，在黑暗里各自打着beat，却奇异地拼成同一首歌的intro——那首歌还没写，旋律藏在呼吸与体温之间，等他们第二天醒来，也许会忘，也许会在某个人的新verse里，突然以采样形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