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021·夏·未说出口的“再见”

6 月的北京，蝉鸣像刚打开的汽水，噼啪炸耳。

何洛洛把棒球帽压得低低，钻进那辆熟悉的商务车——后座已经坐着张颜齐，正对着手机背绕口令似的 rap。

“最后一期团综了，哥。”何洛洛眨眨眼。

“不是最后一期，”张颜齐笑着纠正，“是第一期——属于我们自己的第一期。”

怀柔的废弃游乐场被太阳烤得发烫。十一个人把熟悉的队形又站了一次，却谁都没提要“解散”两个字。他们跟导演组抢过手持风扇，自己写流程、自己架机位，像 2019 年刚出道那样，把“R1SE”涂鸦描成更亮的颜色。收工的时候，所有人把签名写在一张门票背面，塞进时间胶囊埋进沙坑——

“十年后，谁迟到了，请全团吃火锅。”

二

同一时刻的三里屯，苏清寒推着墨镜，一路被林婷婉拽着跑。

“快点！那家买手店上新了限量 T 恤，背后印着‘破晓’！”

两人冲进空调房，冷气扑面，像从 2021 的盛夏瞬间回到 2019 的春末。衣服只剩最后一件，她们对视一眼，同时松手。

“给未来的自己留点遗憾，才有理由再见。”林婷婉笑。

于是空手而出，却一人收获一张合照：镜头里，她们把店门口的 海报当作背景，比出“22”的手势——那是专属于她们的暗号。

三

北五环的录影棚，冷气开到最大。

AK、沙一汀、姜云升、姜冉竹、Doggie 一字排开，耳机里鼓点轰鸣。沈稚薇扛着相机蹲在音箱旁，对焦、连拍，汗珠顺着镜头滴。

“今天不拍舞台，拍我们五个吃冰棍。”AK 把外套一脱，白色背心上的“AK”已经洗得发毛。

他们录的是一档小型音乐综艺，却跟导演商量砍掉台本，只留下一句：“让 rapper 做回少年。”

于是镜头里——

沙一汀把 beatbox 打成了蝉鸣的节奏；

姜云升即兴 freestyle：“夏天是倒数的时钟，我们是偷时间的贼。”

沈稚薇抓拍到最后，五个人把冰棍棒拼成一颗歪歪扭扭的“⚡”，定格。

四

朝阳大悦城的杜比影厅，空调 22℃。

谢婉昭抱着超大桶爆米花，楚星柔把 3D 眼镜折成发箍。

电影叫《朋友还是恋人》，片尾曲一响，两人同时伸手去抹对方眼角——其实谁也没哭，只是冷气吹得眼睛发干。

“以后要是走散了怎么办？”楚星柔小声问。

“那就学电影里的主角，在演唱会门口举名牌——写‘我找谢婉昭’。”

她们把两张票根叠在一起，背面互换签名，再各自揣进口袋：

一张留在 2021 的夏天，一张寄给下一场重逢。

五

黄昏的 751 火车头广场，夕阳把铁轨晒成金色。

TizzyT 和 Capper 各牵一人——陆思妍、秦婉蓁，两对情侣错峰打卡，却默契地穿了同款不同色的球鞋。

“拍立得给我！”TizzyT 把相机塞给路人，自己跑到陆思妍身后，一把捂住她的眼睛，“3、2、1——”

闪光灯亮起，Capper 同时低头吻在秦婉蓁发梢。

照片吐出，夏天的温度把相纸烘得微微卷起，像是要把这一刻卷进永恒。

他们约好：

“等相片完全显影，我们就已经一起走过了整整两个夏天。”

六

夜深，火锅店的铜锅咕嘟咕嘟。

十一人的包间终于坐满，围裙上印着“⚡”的 logo 已经起球。

没人提“解散”，也没人提“明天”。

何洛洛举起冰可乐，“敬——”

“敬什么？”

“敬 2021 的夏天，敬我们没说完的故事。”

杯子撞在一起，声音清脆，像那年舞台升降台升起的瞬间。

窗外，蝉声正酣；

窗内，热气蒙住玻璃，也蒙住了所有人红彤彤的眼眶。